这是要折返吗?
    我心里起了疑问。王全却说:“进是返,返是进,尽可通达。”
    “去你妈的,说人话,现在可没有时间听你装逼!”三胖在旁大叫。
    王全说:“林子里地所谓路,也无所谓途,朝着一个方向,都可到达。”
    这话倒说得对,确实,野林子,几曾有着固定的路呀,总之到得三生池便是。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上次噬灵兽是被我纯阳之血吓退,这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不知还能不能打得赢呀。
    心里一直不太平,脚下也是不敢大意,隐见得水气蒸腾,王全说怕是到了。
    其实我不怕出什么危险,而真正害怕的是,这真的有效吗?
    隐隐有声,似听着不远不近,而水气绕着,却是一片的雾腾。现在对于这个林子,我是真心地摸不透了,不知道有多大,而且,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怪异在前面。前番王全还有个地图,而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王全却是鲜少拿出,也不知这老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我不知道,连了的事端,我们这样的处理,究竟是于事有补还是无补。
    突地,觉得脚下似奇痒难耐,看脚下,脚似有浮肿一般,只道是因在情池之内受伤之故,但也不至于突地痒了起来。
    王全说:“近了近了,此是阴阳交替之时,逆气上走之故,且平心静气,不碍事的,因你是纯阳之体,所以,应是奈何不得你。”
    王全这老家伙,在关键时刻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所以,心下稍安,但一阵阵的痒意,倒是让人一番的难受,只得强压了下来,不知前面会出现什么。
    突地,隐有厉吼之声传来,夹杂着弥起的水气,三胖大叫:“来了吗,是来了吧。”
    王全却说:“没有这么简单,隐情水在三生池中央,要取隐情水,必得纯阳之体之人,进得水中央,方可取回。”
    我看着王全说:“这明明白白地就是说,要我游过去取回呗。”
    王全看着我,黑脸沉成一片,慢慢地说:“是呀,但你如能游得过去,且能顺利取回,那还真是奇事一件,我只怕是有去无回。”
    一下说得我心里发紧,妈地,总是怪异连着怪异,这三生池,又是有得一番讲究不成。
    此时已然近得三生池边,确实是一个大池子,中央烟雾飘渺,不甚明白,而池水说不上混也说不上清,反正看不到底,但又不是污浊一片,像是我们儿时见的水塘一样,不可捉摸。
    而隐隐的厉吼,就夹杂在这种水气飘渺之中,似让人听见,却又是看不见任何的异像。
    大家围着三生池,不明究里,我问王全:“说个实话,池水中央,真的有隐情水吗?而且,这隐情水,是不是就能救得刘小兰?”
    我之所以问这样的话,实在是觉得这些事情,好像能连起来,又似连不起来,里面似有隐情,但却又拔不开迷雾,我怕这样的一番辛苦,到头来,却是瞎忙活,而真的只把事情搞坏了。
    啪地一声,王全干脆坐下了。此时,王全的脸上,阴睛不定。对着我说:“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就算是绝对,临到末了,也是有得改变,我不知道这话该怎样说,我说是缘吧,你们不信,我说不是缘吧,我们却是经了这番的努力。”
    我说:“别绕这些没用的了,你明说吧,我游过去,是不是就能在池中央找到隐情水,那么,这游过去的过程,危险就是噬灵兽有可能吃了我是吗?”
    妈地,老子此时也不装了,明话明说,心里确实急成一团,搞他妈地什么鬼呀,刘小兰救出来又被搞进去,又救出来,却是又有了这番的劫难,而我们,想走出去,却是偏走不出去,想不惹事,但事情,却是件件都找上了我们。
    王全摇摇头说:“你这逻辑,可能在你们那行得通,但在这林子里,或是在我们看来,行不通的,你把事情简单地想成起点和终点,这一路来,你也是犯了这个错误,总是把事情简单地想成起点和终点,认为从起点出发,必定到得终点,所以,一切的事情,都是以终点为目的,这样的话,你就会碰到各色的怪异困难,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王全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说过话,看来,到得三生池边,王全也算是开了窍了,说出这么多的话。
    而王全所说是的,确实是这样,比如这次,我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从王木村出发,然后到得小城水库边,完成全程,再顺道回小城休个假,再然后回单位上班,轻松而顺利。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没想到的是,从王木村,要走到小城的水库边,到现在,我也没有走到。
    王全接着说:“在我们看来,起点,在无时无刻发生着变化,而终点,也是在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变的,倒是这其中的一个过程。”
    啊?妈地,第一次听到这种反其道而逆之的理由。
    王全说:“所谓过程,有过才有程,而这个过,皆在我们内心,内心之过,因而成程,谁的内心没有过失过错,而过失过错的纠结,就行成了一段的路程,所以,有时,我们是在为自己赎罪,有时,我们是在帮别人赎罪,道理就是这样的,所以,你刚才问,是不是从这里游到池子的中央,能够找得到隐情水,而过程中,怕的是噬灵兽把你吃了这个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或许,你从这里出发之时,这里已然发生变化,而那池子的中央,也发生了变化,倒是噬灵兽,肯定会出现,因这是它的职责所在。”
    王全的话虽是疯得不成道理,但却是在这个非常时刻,还真的能说得通呀。
    王全起身,看着隐着雾气的池水,突地说:“老道说个故事如何,各人听完,可明白一些,再不需老道多说了。”
    妈地,要救人,却是说起了什么鸟故事,但现在,看着雾气一片的池水,我们也是吸取前番的教训,不敢乱动。我们大家都点点头,主要是这林子里的怪异,让我们成熟了许多,不能再动不动就行动,而是要弄清楚事情原委再说。
    而王全,却是慢悠悠地,说了一个故事,而更准确地说,像是他的亲历一样。
    说是以前,有个年轻人,一直不走运,而且,也一直概叹世事不公,自己怀才不遇,怎地别人大富大贵,偏是他多灾多难。而越是这样想,事情就越是不顺,那真是,做什么什么出差错,干什么就赔什么,只差把个小命赔进去了。这么说吧,别人和他一起出门走路,前面来一车,却是独撞了他,别人却是无事。
    这等的邪运,年轻人郁结在心。而周围的朋友也是渐至离他而去,主要是和他一起,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喝凉水都疹牙。
    长期的郁结,让年轻人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在下定决心与这个世界作别之时,年轻人到得一道观,看观中诸像,心生怨念,想来最后作别吧,也不枉来尘世一趟。于观中拜过,眼泪竟是突下,说是各路诸位,你们为什么把所有的好运都给了别人,而于我,全是苦难。越想心中越伤,越想此生了无生趣,死念倒是越来越明晰。
    显然是太过劳累的缘故,竟然在拜别的过程中,睡着了。而睡梦中,突地一老道立于面前,白发白须道风飘渺,年轻人见了,上前一拜说:“道长,我还活着吗,唉,如果还是活着,麻烦您让我死了吧,此生不过也罢。”
    老道哈哈大笑说:“各人自安天命,其实皆过程耳,有人是先苦后甜,有人是先甜后苦,过程一样,经历不一样,要不然,你可尽尝。”
    年轻人听得一愣一愣,不明所以。
    老道说:“这样吧,你且回去,看看你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年轻人突地猛醒,发现自己还是在观中,刚才只是睡着了的一个梦而己。叹息着起身,走出观外,回去,想着算了,死在家中,免得害苦别人,留个只言片语的,也算是帮了别有的忙,免得人爱怀疑查来查去的,这也算是自个还有的一点用处吧。
    可说来也怪,这年轻人一路回去,天啦,竟是隔不多远,就捡到一张钱,先是十元,断而是百元,再就是几张,最后是一叠。
    年轻人惊得莫明其妙呀,过往的人行色匆匆,怎地别人都没发现,而独是他发现了,在原地等,找着别人问,都是摇头,没有丢钱,问得多了,几乎被人当成了疯子,只要看到他拿着一叠钱上前,躺得远远的,说是有一疯子到处问人家丢钱没有。
    如是几日,这年轻人只要是出门,就会捡到钱,数量不等。
    到得最后,这年轻人几乎是不敢出门了,而却是坐在家中,几吹起,直飘进来几张纸来,一看,我的妈呀,还是钱。
    年轻人的生活彻底改变了,用这些钱,做了自己所有想做的一切事,生活满足而幸福。
    可就在有一天,年轻人觉得全身没有来由地困顿,而且,老得飞快,只几月,似年长了几十岁一般,周围的人看着他,都是惊讶莫明。
    一日入睡,又是一梦,梦中还是老道,对年轻人,不,准确地说,应是一个老人了,说:“怎么样,事事顺心也就这样吧,告诉你吧,余下的日子,用心些。”
    说完消失不见。
    而自此,这老者又是诸般的不顺,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最后,老者似突然醒悟,散尽所有家财,云游而去。
    此时的王全,突地住嘴,看着我。
    我张着嘴,想了一会,突地说:“这人捡到的钱,也就是他一辈子应得的钱,迟早都是这些钱,而最后,都是要用余生去还的。”
    王全点点头,对我能想到这,似感到惊讶。而我却是联着刚才王全那一大堆解释过程的话,想到了这里。
    我突地问,“那年轻人,就是你吗?”
    王全定定地看着我,突地问:“这重要吗,是不是我有什么区别吗?”
    我突地一惊,没想到,这王全,还真他妈地有点道道,现在说出的话,还真的让人深思了,是的,这人是不是王全,真的不重要了,而王全似乎在隐隐地告诉我一个道理,那就是,什么事情,已然是一种定数,只是迟早的问题,任你百般挣扎,却是要经的过程,那是一点也不会少,而于我们而言,这看不清方向,总也不知大小的密林子,可能就是一个过程了,而我们的起点,还有终点,却是不知发没发生变化。
    而我突地想到,那诡异的七个铜钱。从上次来看,这七个铜钱,却是大有来历,我们是不是在为七个铜钱救赎,或是在为得到七个铜钱,而在还着什么?
    心里想到这,突地凉意渐起,这池中的水雾,一下,透骨凉呀!书友群号:468402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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