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死人啦!”清晨当工匠们正忙碌洗漱吃早饭的时候一连串的歇斯底里的惊惧的呼喊响彻了整个工匠的营地。
“快、快、看看哪里死人了!”
“喊声在东边,快去看看!”
那些洗漱未毕或是已经端起饭碗的工匠们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股脑的往喊叫声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工地之内有人丢了性命这可是大事情。
就在那群工匠们向着喊叫声传来的地方奔跑的时候迎面一个衣衫不整,满面惊恐,口中不住的发出惊悚的喊叫的工匠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刘二。”一个身躯健硕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那喊叫的工匠,急声问道:“哪里死人了?哪里死人了?”此人正是整个工地之内的负责人,最大的工头。
“刘、刘头、刘头他们帐篷内的人都死了!”那人一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工棚,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惊悚的结结巴巴的说着。
那大工头拉着那个惊惧的工匠领着一众工人直往那处工棚而去。
“呼啦”一声工棚的布帘刚一被掀开外面的一群工人们看到了毕生难以忘怀的惊悚一幕,一个个忍不住的往后倒退,甚至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工棚之内横七竖八的倒着六七具尸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干尸,六七具只剩下干枯的皮肤包裹着骨骼的干尸,每具干尸上两颗暴凸的眼球遍布着惊恐的神色!除此之外身躯之上再无一点伤痕,只是周身之上无有一点血液与水分。
“工、工头,那边还有一具、一具尸体!”就在众人呆愣之时忽然一个工匠跑过来喊道:“看衣服好像是刘头的尸体!”
“快!快通知黄管事,报关!”出了这么大的事,八人横死非命,而且死的如此诡异、惊悚,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工头能够处理的事情咯,只有将此事通知容庄王府的大管事,并且再报官处理了。
不多时一群捕快在南京府知府的带领下火急火燎的奔往了容庄王宫殿的工地之上,容庄王府的大管事黄管事更是来到了现场。
“嘶~”一众捕快看着那并排的八具干尸齐齐倒吸一口冷气,那个黄管事更是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在南京知府一番审问之下百十个工匠只是摇头道不知,昨日都还好好的在一起干活,如今却是八人死于非命,而且死的还如此骇人。
“娄知府这事情你看……”黄管事小心谨慎的问道身旁同样面带疑惑,眉头紧皱的娄知府。
娄知府沉吟多时,这才艰难的道:“黄管事,此事只怕绝非那么简单啊,你看这些个尸体上面一点伤口都没有,最为诡异的是他们身上却是一点血液都没有。”
那娄知府说道此处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说句不该说的,只怕这事情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黄管事听到这里面色不由一紧,却是未曾出声。
娄知府看了眼黄管事又道:“黄管事应该还记得早些年降教余孽为患南京城之事吧。”
娄知府一提早些年降教之事那黄管事便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身后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降教余孽之事黄管事可是记的真切,甚或还曾亲眼见过被降教之人残害的人的尸体,那血腥的程度真是令黄管事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那娄知府你说该如何是好?”此时黄管事也没了主意,只好向娄知府询问对策。
娄知府也是轻叹一口气:“若是真个依娄某所见,这工程不如缓上两天,万一到时再出了这般人命之事便更不好办了。”
“这怎么成,王爷可是一直催促工期呢,若是耽误了工期王爷怪罪下来我可是担待不死的!”娄知府一说让停了工程,黄管事可是把持不住了。
“娄知府,你可是堂堂南京知府,如今出了这般事情怎能够推脱到那些神神鬼鬼之上,我看你还是快快领人破案,将犯人抓捕归案的好!”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这黄管事最为堂堂一界藩王的手下亲信若是真个蛮横起来娄知府还真拿他没办法。
“既然如此那黄管事便督促工匠们好生为王爷建筑宫室吧,待的娄某将这些尸体带回去交与仵作验尸之后定将罪犯抓捕归案!”娄知府跟那黄管事打了个马虎眼后一摆手领着一众捕快抬着八具干尸出了工地直往府衙而去。
这般棘手、诡异的事情娄知府实是不愿插手,怎奈他又是南京一地的知府,此事他还就偏偏跑不了,只好暂时出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主意先将容庄王王府的人稳住再说,至于抓捕罪犯娄知府实是不抱希望,此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此事绝非人力所能为之!
就在娄知府带着众捕快抬着八具干尸离开之后一众工匠们马上喧哗了起来。
“都吵吵什么!赶紧干活!”黄管事看着喧哗的众工匠大声呵斥道:“误了王爷工期全得挨板子!”
“兄弟们,这里闹鬼了,再待下去全得死!”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随后工匠们马上沸腾了起来,一个个四散逃窜了起来,任是黄管事带来的十几个手下如何阻拦都无用。
“你们回来!不准跑!不准跑!”黄管事看着四散奔逃的众工匠大声呼喊,只是却于事无补,不多时一众工匠逃窜一空,整个工地之上空空荡荡的,只剩下黄管事与十几个手下。
阵阵冷风不时吹起,黄管事那苦瓜一样的脸庞更加苦涩了,只是不住顿足哀叹,如今怎么向王爷交代是好!
容庄王府中,朱祐枢怒气冲冲的将手上精致的青瓷杯子摔了个米分碎,任凭那昂贵的茶水洒了一地。
“你啊你,你啊你!”朱祐枢指着那跪下地上浑身抖动的黄管事怒声道:“黄禀你也跟了我五六年了,如今这么点事情都办不成,你说工人们都跑了,我的宫殿谁来建?难道要本王把你的脑袋塞进去嘛!”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那黄管事只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的连声求饶。
朱祐枢怒气难平的冲着地上的黄管事喝道:“我告诉你黄秉,明天本王要是看不到那些工匠们出工,你就给我等着吧!”
住祐枢说罢又道:“还有,你去给我告诉娄阅凌本王不管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作祟,让他五日之内给本王破案,否则别怪本王寻他的晦气!”说罢一甩袖子直往后堂而去,只留下跪伏在地上连声应是的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