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的清晨,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染红了远方起伏如海‘浪’的薄浅雾气。(最快更新),最新章节访问:。
寒风阵阵,刺骨而凛冽,空气干净地令人‘精’神大振。
严知县用力驱动着五‘花’马,也只能勉强跑在前面半个马身。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喜洋洋现在努力学习追风,其他没学会,先学了追风的任‘性’。它不愿意在家养伤,执意要跟出‘门’。
饶是如此,只有平时一半速度的喜洋洋仍然紧跟在五‘花’马的后面,跑得不亦乐乎。
于是,贝琉璃骑着喜洋洋,像骑了一头巨型蚱蜢,颠得那叫一个起伏有致,**蚀骨。吓得她拉紧了缰绳,不让它跑得太快,心惊胆颤地琢磨,今晚就让朗清疏给她做个头盔。
朗清疏抑着追风,跑在最后,望着贝琉璃僵硬的背影,暗暗好笑。
就这样,三匹马在草地上奔驰,所以之处,全是白霜未化净的半人高的野草。
行进了将近一个时辰,平坦的地貌突然改变,野草迅速减少,远处的地面全是黑‘色’砂砾。
再行进了一刻钟,三匹马猛地扬起前蹄,停住了。
贝琉璃大吃一惊,百米之外,足有五个足球场大小的地面陡然下陷,最低处仿佛卡着一头从地底钻出的巨型怪物,咧着宽而扁平的血盆大口,入口处怪石嶙峋,让人觉得‘阴’森森。
严知县一拱手,说道:“朗大人,这里就是入口,向内百米就是地下湖泊,湖水清澈温热。生活在这里的猛兽走禽,即使饥渴难耐,也不会到那里去喝水。”
朗清疏望着严知县‘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还有什么都说了吧。”
严知县迟疑片刻以后,才再次拱手:“清泉县有传言,湖内有巨鱼,只要入‘洞’,都有去无回。所以无人敢入内。”
朗清疏正‘色’道:“三年前,你们可曾搜查过这里?”
严知县的脸‘色’一僵:“回大人的话,当时积雪至膝上,纵马难行,故而,只在清泉县内搜寻。”
正在这时,狂风掠过‘洞’‘穴’边缘,发出百转千回的呜咽声,‘洞’内也同样传出相同节奏的呜咽声,仿佛潜伏的巨兽在呼吸吐纳……说不出的惊悚和刺耳的感觉。
贝琉璃打量着魔幻片里才会出现的地下入口,反正她不打算下去。
朗清疏翻身下马,牵着追风下了陡坡,慢慢地靠近巨大的入口。
严知县硬着头皮,牵着五‘花’马也跟了下去。
一路上追风和五‘花’马不断喷着响鼻,似乎有什么让它们觉得很不舒服。
贝琉璃没下马,打定主意在这里垫后,可是,喜洋洋一溜烟奔向了追风,任她如何拽缰绳,都要向前。转眼间,她身不由己地到了朗清疏身旁。
朗清疏眼带笑意地打量着她,打趣道:“小公子向来胆识过人,自称熟悉一切动物。怎么?一条未见过的鱼,就吓成这样?”
贝琉璃不甘示弱:“大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人类的天‘性’,别说我,就连知县和差役们也不敢进入。”
严知县面带尴尬:“朗大人,是否要准备探查用具?”
朗清疏微微一笑:“越是流传骇人传言的地方,极有可能隐藏着人人都想得到的事物。传言只是‘迷’雾,令人近而远之。”
转眼间,他们已经站到了‘洞’口边缘。
贝琉璃自告奋勇地说道:“我留下看马,大人们,里边请。”说着做了一个恭敬有礼的请进手势。
立时,严知县略‘肥’的鼻尖上沁出几点汗珠,仍然从马背上取出两支火把,用磷石点燃。
朗清疏接过火把,照了照‘阴’暗的入口处,刚迈出左脚,只听到‘洞’内隐隐传出愤怒的咒骂声。
朗清疏立刻熄了火把,双手比了个分散的手势。()
严知县迅速牵着五‘花’马隐蔽在了‘洞’旁的侧面。
朗清疏带着贝琉璃和马儿们,绕到了另一侧。
‘洞’内的声音越来越高,似乎有人正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骂:
“该死的兔儿爷!让你捡老子的便宜!看我怎么***!”夹杂着砰砰作响的摔打声。
“该死的蓝眼怪物!别以为有个大宅子就高人一等!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两三粒石砾迸出了‘洞’口。
“妈个了巴子的严废物,竟然派人来抓老子!”一连串的粗口越来越近。
赵癞子背着一个大麻袋,一擦鼻涕,提了提‘裤’腰,骂骂咧咧地走出‘洞’口。
哎哟!哎呀!
赵癞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摁在了地上,捆成了猪崽。
顺着一双官靴、两双皂靴向上看,他立刻傻了眼,吸了吸鼻涕,问道:“你们怎么来这里了?不怕被鱼吃掉?”
贝琉璃窝着一肚子的火,深吸一口气,眯缝着眼睛,上去狠狠地踹了一脚。
赵癞子梗着脖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打死人啦!踢死人了啦!我要去县衙告你!死兔子!”
贝琉璃又补了两脚,专挑很疼却不是要害的部位:“谁看见了我踢人了?朗大人,您看到了吗?”
朗清疏摇了摇头,倒是有些纳闷,她怎么知道兔儿爷的意思。
“严知县,您看到了吗?”贝琉璃故作无辜地问道。
朗清疏都摇头了,严知县也摇头回答:“没看到。赵癞子,去县衙走一趟!”说着就提起赵癞子,往马背上一放。
赵癞子还是大喊大叫,瞬间被堵了嘴。
三人翻身上马,向清泉县城驰去。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出现在‘洞’口顶部,直到他们消失在坡地上。
当他们三人出现在清泉县城北‘门’时,就有一名差役策马飞奔而至,向严知县一拱手:“禀报严大人,我们在淌水跑区网到了一条大鱼。”
沿途的百姓们,诧异地望着严知县马背后面捆着的人,议论纷纷,这大清早的,抓了什么人回来?只是县衙审问一向不得围观,但一点也不妨碍揣测和流言传遍清泉县。
驰到清泉县衙大‘门’处,严知县下了马,将赵癞子‘交’给了捕头。
朗清疏低声向严知县说了两句。
严知县的神‘色’一凛,立刻吩咐捕头。
很快,赵癞子就被扔进了刑房,严知县和捕头亲审。
朗清疏和贝琉璃在隔壁屋子里旁观。
赵癞子被绑在刑架上,贼眉鼠眼地打量着严知县和捕头,嚷嚷道:“怎么?老子只是去了一趟地‘洞’,犯了哪‘门’子王法?”
严知县问道:“三年前,清泉县全县寻找麒麟小马时,你在何处?”
赵癞子翻了翻白眼:“严大人,三年前的事情,谁记得啊?”
捕头直接踹了一脚。
赵癞子立刻消了声,半晌才哼哼唧唧地回答:“真不记得……我没记‘性’……清泉人都知道。”
差役提着他的麻袋,扔在地上,问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赵癞子挑了挑眼皮,满是疙瘩的脸皮抖了一下,没有吭声。
差役打开麻袋,一股恶臭而浓烈的鱼腥味瞬间吞噬了刑房。
严知县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正在这时,外面差役来报,说道:“严大人,淌水跑区域渔网里什么也没捞到。”
严知县一怔,立刻出了刑房,问朗清疏:“大人,渔网一无所获,这……是不是……”好不容易请到朗清疏帮忙,也不敢说他判断有误啊。
朗清疏这样那样地又说了一遍。
严知县将信将疑再次布署差役。
半个时辰以后,两名差役合力抬进来一条板凳长的大鱼来。
鱼嘴扁平、边缘锋利,活像长了一把匕首,在口鼻部长了两簇红‘色’羽绒状的组织,没有双眼,鱼身呈长梭形,通体雪白,全身无鳞,有明显退化的四肢。
贝琉璃的眼睛都直了,这活脱脱一个史前物种啊。
朗清疏的脸上浮出笑意,在他面前,她的喜怒哀乐总是那样明显。
“赵癞子把麻袋里的鱼体液撒在喜洋洋的‘腿’上,引‘诱’潜在淌水区的它追咬喜洋洋!咬住喜洋洋的后‘腿’往下拖!一定是这样的!”贝琉璃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墙上。
“你们故乡也有这样的鱼?”朗清疏饶有兴致地问道。
“山‘洞’蝾螈,与世隔绝的古老物种。不过比这个小多了。”贝琉璃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你们故乡如何烹饪这种鱼?”朗清疏有些期待她的手艺。
贝琉璃僵硬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望着朗清疏:“山‘洞’蝾螈是世界濒危的古老物种,禁止买卖,更别说吃了。”
朗清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你的脸上清楚明白地写着两个字。”
“什么?”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无知,”朗清疏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方才在脸上表现出来,还在心里骂我无知。”
噗,贝琉璃活见鬼似地望着他,要不要这样观人于微啊,还有没有‘私’人空间了?立时打定主意,和他保持三尺距离。朗清疏没有笑,继续道:“喜洋洋受伤一事,已经分明。现在,你可以猜麒麟马一死一失的经过、赵癞子的手法和藏匿地点了。猜中的话,重重有赏。”贝琉璃不咸不淡地回答:“大人,您才是料事如神的判官,何必为难区区小‘女’子呢。为何我觉得,是您想不出来,想听建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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