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鬼影都不能放过!”百夫长大声命令道。
“是,大人!”将士们像潮水一样涌入金宅,转眼间,将鬼影护卫、长老和鬼药师团团围住。
几乎同一时间,佟允文和金夫人就摆脱鬼影护卫,被雷鸣扶到了正厅里坐下。
跟随将士们一起进入金宅的,还有殷素云和青枫。
说来也巧,百夫长先率军赶到州衙,探查火情发现事有蹊跷,立刻带领将士穿上防护衣,往金宅这边赶来。半途中,遇到了赶去报信的殷素云和青枫。
殷素云和青枫两人将金宅遇袭的情形详细讲述了一遍。
百夫长意识到,这是鬼影前所未有的行动,按照鬼影惯例,夜袭一定兵分三路,有正面袭击的,也有侧面接应的,还有隐藏最深用来监督和善后的。
随后,百夫长带领将士分批行进,勘察到鬼影护卫的隐藏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攻击。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金宅附近藏匿的鬼影护卫一举消灭。
等外围收拾妥当,百夫长才带领将士直奔金宅,准备消灭沧邑城的凶险大患。
……
主簿挟持着柳知府,被将士逼到了西北角,在三声肃令以后,要杀柳知府未遂,自刎身亡。
将士们一涌而上,将柳知府救下,只见他脸色惨白,颈间一道深深的血痕,衣襟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青枫立刻去背了药箱,为柳知府缝合、包扎,不消一刻钟,就将颈间的伤口处理妥贴。
百夫长、沈岑和朗清疏,上前向柳知府行礼。
柳知府向他们深深一揖:“承蒙各位救命之恩,柳某没齿难忘。”
朗清疏和沈岑民谦让了一下。
柳知府大声说道:“百夫长,你们的囚车带了吗?”
百夫长立刻回答:“柳大人,囚车就在金宅外面的巷子里停着,一共带了八辆囚车。”
柳知府一见到被绑的三长老,直接下令:“将此人扒去一切衣物,穿上囚衣,关入囚车呢。”
“是!”将士一把拳,异常严肃地说道:“领大人命!”
在夏澜,当众扒衣换囚服,对一名男子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三长老拼命挣扎,可是双拳难敌四脚,最终还是被关进囚车,还因为被封嘴,一直不停地发出呜呜声。
……
朗清疏和沈岑站金宅粗略打量一翻,鬼影三长老被抓、鬼药师被困,百夫长已经派兵追赶鬼影大长老却,却见追出去的将士,至今还没来回复,放心不下。
朗清疏嘱咐道:“子琰,你去看看,为何他们还没未回来?”
沈岑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马厩跑去,不料,跑到马厩旁一看,四匹马躺在地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睡得正香。然后他又跑回朗清疏身旁,说道:“马儿们都中了迷药,你快去看看。”
话音刚落,沈岑就跑出了大门外,向将士要了一匹马,径直向西面驰去。还没跑出多少路,就远远地看到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名军士。后面跟着一辆囚车,车内不是别人,正是鬼影的大长老。
沈岑一看,立刻大喊道:“璃公子,是你们吗?”
贝琉璃听到沈岑的声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沈岑一见到车内的贝琉璃,脸上惯有的笑容,胸膛内的心却揪得死紧。
箫拾却笑呵呵地望着他们,说道:“我们没事,放心,回去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沈岑立刻带着他们回到金宅,一见面,不由地大吃一惊。
鬼影护卫立时死的死,伤的伤,有被活捉的,也有自尽的。一时间鲜血在小院的青石地板上绘出一道又一道血洼,蜿蜒地流淌。
五十多名护卫,不出半个时辰,就被全部控制。
军士们用带来的囚车,将鬼影护卫统统装进去。
此时,金宅北面另一个角落,鬼药师被密集的弓弩逼到了东南角,仍然哈哈大笑:“你们谁敢靠近?你们谁敢来碰我?我告诉你们,凡是来碰我的人,晌午时分,必定全身溃烂而死。来呀,来呀……”
军士们有些犹豫,却也没有后退。
贝琉璃听到了,大声问道:“不知道这位鬼药师,是人还是妖,竟然如此猖狂!”
鬼药师一见贝琉璃,片刻的怔忡以后,怒道:“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活着?大长老呢?!”
贝琉璃心情特别好地回答:“你觉得大长老怎么样了呢?”
鬼药师死死地盯着贝琉璃,骇人的眼睛不停地躲避着清晨的阳光,白天他是从来不出门的,可是现在一下子那么多人都盯着他!
贝琉璃对将士们说:“大家别被骗了,他不过是虚张声势、想借机逃跑而已。抓他,不用怀疑!”
百夫长也赶来了,问道:“璃公子,鬼药师阴险狡诈,万一他在身上藏了什么?”
贝琉璃的脸上显出特别明显的笑意,打量着鬼药师的周身,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一口救火用的储水大缸。以金夫人的习惯,这口大缸的水一定是满的。
这样想着,她有了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鬼药师有好日子过。
面对众人的视线和目光,鬼药师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贝琉璃凑到百夫长耳畔,如此这般一说。
百夫长立时恍然大悟,双手抱拳说道:“璃公子小小年纪,却聪慧过人,我实在羡慕。”
接着,百夫长一比手势,将士抬进一口装满清水的大缸,三人合围,把鬼药师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扔进大缸,还加了缸盖。
鬼药师在水中奋力拍打缸盖,努力顶撞,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等到确定没动静以后,百夫长才让将士打开缸盖,把溺晕的鬼药师扒了个精光,重新拿了件囚袍给他穿上,堵了口、绑了四肢,扔进了囚车里。
贝琉璃环着双手,望着人事不省的鬼药师,不知道他过一会儿醒来,会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夜晚已经过去,朝阳的热烈光线,正照耀着整个沧邑城,一切都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