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个茶棚,寥寥几人,天气阴沉。
“唉,这天气在这么闷下去可如何是好噢。”茶棚老板衣襟打开,露出里面干瘪的肉,百无聊人的坐在凳子上,这一天卖出去的凉茶也没多少,也够糊口而已。这日子不知怎麽回事了,过往这条道路的人越来越少了。
不过呢,这茶棚老板喜欢一件事,那就是在茶棚里面听过往之人说些奇闻异事,特别是江湖事,茶棚老板年轻的时候念过几本书,然后就自己拿着一柄铁剑行走江湖,去了几年,也应该是没有闯出什么名堂,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回来自己开了一个茶棚,娶了妻子,这妻子也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这些年也么有一个子嗣,不过这茶棚老板丝毫不急似的。
“老板,来碗茶!”正当着老板眯着眼睛想打瞌睡的时候,他眼中晃过一道人影,他睁开眼睛一看,看见一个白衣人走过茶棚,然后犹豫了一下,走进茶棚。
老板打了个哈切,招呼白衣人说道“来了。”
老板倒了一大碗凉茶,双手捧着,一滴不洒的放在了白衣人的面前,白衣人对着老板笑了笑。
老板瞅了一眼,这白衣人唇红齿白的,像个娘们似的。
老板又做回了自己板凳上,开始打瞌睡,白衣人轻轻的喝了一口凉茶,然后环顾四周,见得茶棚里面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还是一些赶路的行人,看样子也挺落魄的。
白衣人又喝了一大口凉茶,喊一声老板。
老板睁开眼,说道“客官有啥子事哦?”
白衣人笑着对老板说道“老板你在这条路上摆摊多久了?”
老板站起身来,坐到了白衣人的桌子旁,一脚踩在板凳上,抹布一甩上肩,说道“在这条道上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白衣人哦了一声,又说道“那老板在这条道上听到的江湖奇闻异事多了吧。”
老板听得白衣人要说自己最喜欢听得奇闻异事,顿时精神抖擞,嘿嘿笑道“客官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在这条道上每天都可以听到很多的奇闻异事,前面几十年的事,那些闯江湖的都不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嘞。”
白衣人从怀里面那一小锭银子,摆在了桌子上,笑说道“来,老板我请你喝凉茶,有干果的话,把干果也一起放上。”
老板一声好嘞。
给自己倒了一碗满满的凉茶,然后从柜子里面掏出了瓜子花生,摆在了桌子上,要和白衣人慢慢道来。
白衣人笑说道“老板,那你就先把这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好好,怎么说嘞,这个,最近江湖上的事,最出名的就是那个江湖百晓生了,我听人说前些日子的白天无故变黑就和江湖百晓生有关系。”老板开始唾沫横飞了。
“就是那个叶求雨?”白衣人问道。
“对,就是他,不过,不知道那个小子是怎么回事,居然敢声称自己是江湖百晓生的弟子,好嘛,这下可了不得了,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江湖都沸腾了,都说要杀了叶求雨,不过呢,有三个年轻俊杰和那江湖百晓生皆为了异性兄弟,唐门的唐三少、藏剑山庄的流水行、游侠任江流。不过啊,那江湖上视叶求雨为洪水猛兽,老者看来到不是这样,据说他声称自己是江湖百晓生的徒弟,是为了一个女子。”
白衣人眉头一敛说道“都说英雄过不了美人关,这叶求雨也不例外?”
“嗨,谁知道他们啊,一个个的都武功高强的。不过啊,最终还是好命不长,这些日子都在传,叶求雨死在了潭州城外的一个墓里面,而且还是摔在了墓里面的悬崖,死的不能再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老者说道。
白衣人摇头笑了笑说道“这些人说着是武功高强还不是就这样死了?我前些天看见一个和尚和尼姑打架,倒是打得蛮好看的。”
“和尚和尼姑?”老者轻念道,自己不停的吃着干果,口干了就喝下凉茶。
“嘿,这尼姑和和尚打架,打得什么架啊?我看打的是床上架吧。哈哈哈”
在旁边一些农夫也凑过来听,插嘴说道。
谁知道白衣人面色一肃,说道“诶,这可不能乱说啊,行走江湖最要小心四种人,和尚、道士、女人,小孩。和尚和道士说不定就是夺天机造化的人啊。我看见那和尚和尼姑对坐岸边,佛音阵阵,方圆十里之人听见了百病皆去啊,而且两人中间的大江时而波涛翻滚,时而平静如旧,而且和尚身后有一座大佛,尼姑脚踏莲台。”
“佛像金身,步步生莲,想不到现在的佛家又出现了两个佛头了。”老板喃喃一声,白衣人眉间一敛,老板开口说道“噢,我听说过,说是两禅寺的阿难大师和千雪密宗的女菩萨。不过这两个人好像都不见踪影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佛教里面的事当真难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与凡人只不过一念之间,难说,过去现在未来,唉。”
白衣人喝下一口凉茶说道“看来老板对佛教还有些了解啊?”
老板满不在乎说道“这些都是在这里摆摊子听他们说多的了,自己也记得点,平日里那些苦行僧和道士路过的时候我都会请他们喝上一碗凉茶,就算是给自己积一个德。”
“哦,我还以为老板也是江湖上的高手呢。”白衣人轻轻一笑说道。
顿时那些民夫都笑了“烟老头听见没有,你可是江湖上的高手嘞!来和我们露上几手。你那哑老婆倒是领教过你的功夫吧!”
轰然大笑。
老板一挥抹布喊道“去去去,和你们的茶去,别忘了给钱!”
白衣人笑了笑,然后说道“老板这锭银子你就收下了吧。”
话音刚落,远处林中走来了一个人,宛如鬼魅,就仿佛站在那里一样。
白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将凉茶喝完,然后就走了出去。那老板看着白衣人的身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