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衣看向远处,那里若子轩乘风踏浪而来。
叶求雨神色淡漠,倒下两碗水,等的若子轩踏在岸上,右手一掷,掷向若子轩,若子轩伸手一接,滴水不漏,随即喝完那碗中之水。
叶求雨微微一撇若子轩,只看见他胸前布衫裂开,手中纸扇也是破败。
叶求雨淡淡说道“你来这里干甚?也来围杀我?不过我看你倒是像被别人给打了。”
若子轩看了沈胜衣一眼,然后对着叶求雨说道“我要你帮我个忙。”
叶求雨喝完自己的水,站起身来,便欲解下岸边的羊皮筏子,准备过河。
若子轩说道“李嗣音被擒。”
叶求雨手一顿,赫然转身,看向若子轩,冷声说道“是天主?”
若子轩默默点头。
李嗣音与若子轩同是七天中人,如今李嗣音被擒,若子轩狼狈找自己出手相救,不是找七天中人,叶求雨只能猜测为在两禅寺出世的那个妖魔,天主。
“她在哪里?”叶求雨上的前来急问道。
若子轩却是看向沈胜衣说道“还有你。”
沈胜衣面沉如水,并不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隐藏实力,只要你助我这一个忙,我便告诉你雪妃弄最后可能被谁所擒。”若子轩最后还是对叶求雨说出这个条件,无他,他心中所想便是自己用条件换取叶求雨的出手。
叶求雨又不是愚笨之人,怎能不听得出若子轩所说为何,他并不在意,而是又问道“在哪?”
若子轩只是说道“天主受重伤,我能凭借我一人之力拦住他半个时辰,你们二人便前去救人,救人得手之后,即刻逃遁。”
沈胜衣握了握腰间的沧海剑,然后看了叶秋一眼,自己笑了笑,便点了头。
寒风凛冽起来,早已是深秋,天气枯燥,仿佛时时刻刻便有一股置人于死地死气萦绕一般。
一个腰间缠绕布条的男子坐在院子里面,秋月早已没有了,这里只剩下屋内传来的烛光和呼呼的风声,看着黑黝黝的天际,偶尔可以看见几颗星星而已。
他精壮的身子上面满是伤痕,手中提着一坛子酒,时不时的灌上一口。
身后一个素衣女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披风,给他披上。
男子微微道谢一声,敦煌城内早已宵禁了,家家门户紧闭,这个以礼佛著称的地方,远远传来的喊杀声。
他问道“敦煌每个晚上都是这样吗?”
素衣女子从一旁拉过一张椅子,然后坐到了男子身旁,轻声说道“恩,每个晚上都是这样传来喊杀声,每个晚上都有人死。”
“这里不是以礼佛著称嘛?怎会在晚上还会造起杀孽来。”男子声音带着些嘲讽。
女子浅浅一笑说道“正是因为杀孽太多,所以便会礼佛吧。”
男子将手中的酒坛递给女子,笑道“原来是为自己赎罪。”
女子也饮下一口烈酒,然后说道“也许吧,总归是假佛。”
“哦?那你呢?你应该是真佛。”男子偏过头来,对着女子笑说道。
女子面纱随风飘飘,可是夜色也笼罩在她的面上,男子看不大清任何面容。
“对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女子仰着头看向那男子,那坚毅的面容总是让的自己面红。
“江中掀浪不作舟,水涛咋变长歌讴,任你泼天河水势,我自不动随江流,我叫任江流,你呢?”男子低着头看着素衣女子的笑道。
素衣女子愣了愣,她自己没名字,也从来没有人给自己取过名字,她说道“我没有名字,阿爹总是叫我丫头。”
任江流一愣,随即笑道“没事,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素衣女子高兴的直点头。
“你一直穿着一身素衣,你就叫做素衣吧。”
素女女子念着素衣两个字,然后欣喜道“我以后就叫素衣。”
男子笑着喝下一口酒,然后屋内老爹,走到门口喊道“素衣啊,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让他走。”
素衣听得阿爹也叫她素衣,便知道自己和他说话,全部被阿爹听了去,阿爹说出那句话明明是来取笑自己的。
素衣转过头去,哼哼的瞪了阿爹一眼,阿爹哈哈大笑,走进屋内。
正当阿爹走入屋内一刹那,阿爹身形向后跃出三丈,对着素衣急喊道“小心!”
“砰!”任江流凭空打出一掌,周身事物震飞开去,任江流护住素衣,向后倒退一掌,落在阿爹身前。
只见的屋外跃进来三个人,皆是一身佛衣。
“阿弥陀佛。”三人落地,一蓝衣,一红衣,一绿衣,头上戴佛冠,慈眉善目,佛头大耳。
阿爹将素衣拉到身后,低声说道“他们是菩提寺的法僧,小心。”
任江流手中那坛酒还有大半,他看着那三人,咕咚咕咚喝下一口酒,然后看着三人说道“原来是你们。”
“任施主好久未见。”蓝衣僧人双手合十说道。
任江流哼笑一声说道“我来菩提寺找你们三个,怎么现在才来。”
蓝衣僧人说道“施主,渡江人施主的书信我们已经接到,你只要交出叶求雨的下落,并且助我们一臂之力,从他口中得出江湖百晓生的传承,我们便放了你。”
任江流眼神一冷,杀气溢体而出。
“原来你们和渡江人一丘之貉,哈哈哈,我任江流看错你们了。想要知道我四弟的下落,门都没有!”
蓝衣僧人又说道“我菩提寺乃是天下第一大寺,在江湖上是泰山北斗的地位,只要你肯助我们,我念在我们三人的交情上和师座请求不杀你。这一次是我菩提寺索要,你应当予取予求,这才能入的佛法,能得到大解脱。你我四人认识数年,交情在此,我们不会害你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同意,我们四人便去将那些叛离你的人尽数除去。”
蓝衣僧人说完,老爹指着蓝衣僧人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笑煞老夫,果不其然江湖上那些高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你们菩提寺交往不是没有原因的。”
任江流喝下一口酒,嘴角带着嘲讽,他说道“你们三人也算是叛离我,居然你要助我一臂之力,那你三人先就地自尽。”
“阿弥陀佛,施主你何必如此执着,此乃入了魔。江湖百晓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他的弟子也是江湖上的一大魔头,你不肯助我们便是一节作孽,只有皈依我寺才能消除罪孽,我们三人是为了你好啊!”
蓝衣僧人倒是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