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医者父母心,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你眼前殒落?”一把手阴沉着脸教训着。
“不救,你凭什么身份去救人家,你连个医生执业资格都没有,一旦出现什么闪失你如何应对?”另外一个声音低沉地提醒着。
“嘶……”林起开始挠头了。而就在此时,病床上的那名伤者剧烈地扭动了几下,突然一切都停了下来,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旁边监护器上的心电图已经拉成了一条直线,心跳和呼吸已经停止。
“快,马上进行心脏复苏,马上静脉注射肾上腺素。”那个年轻的医生已经满头大汗了。他和那名护士分工协作,一个进行胸部按压,护士忙着跑去取电击器准备进行心脏起搏。
“你叫任白?”林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名年轻医生的面前,他是看见那名医生的胸牌知道他的名字的:“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叫任白。”那名医生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此时他哪有心情和别人聊闲嗑,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无法拒绝地抬头,立即和那个眼神交汇。那是怎样一个眼神,似幻似真、似有若无,如同恋爱中的女人眼神一样的迷离和朦胧,让人欲罢不能无法摆脱。
“马上给他实施左胸排气术,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林起的声音低沉而又让人无法拒绝。
“不用。”任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似被人下了迷药一般任由林起摆弄着。接下来他随手从术盘里拿起一个一次性的注射器,然后拔掉后面的活塞,直接将针头刺进了伤者的左胸。
“任医生你在干什么?”刚好那名护士取回了电击器,刚好看见了任白那惊险的一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违反操作规程的,一名老护士当然知道他这么做的后果该有多么的严重,所以厉声高喊着。可她所做的一切都迟了,那尖锐的针头已经刺穿了伤者的胸膛,尽管外面人声嘈杂,那名护士也清晰地听到了有气体从体内排出的咝咝声。而就在同时,那名伤者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室内有些污浊的空气,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呼……”那名护士长出了一口气,知道任白刚才抢救方法无疑是切实有效的,刚才还岌岌可危的伤者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地恢复着,不由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任医生,吓死我了,不过方法很有效,你救了他的命。”
“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那外声音消失了,那个眼神消失了,任白就好像是做梦初醒一样回到了现实之中。他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甚至刚才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刚才还生死一线的伤者,已经可以开始自主呼吸,感激的眼神如初春的少女看见了爱郎一般。他猛地回头,想去寻找那个声音和那个眼神,可抢救室大厅里人头攒动,还去哪里寻找?
“你都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林起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可一直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柳清怎能不知。她刚才亲眼目睹了林起的非常举动,也亲眼见证了那名伤者生死转瞬的过程,她只是不清楚林起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让那个年轻的医生乖乖地听他的话。
“我什么也没做啊!”林起倒是省事,来了个一推六二五,反正你也没有什么证据,有本事你咬我啊!
“不老实交待,一会儿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柳清知道这小子肯定没说实话,心里一气这手下可就没留情。
“嘶……,姐,轻点儿。”尽管有着厚重的棉衣为铠甲,可林起还是觉得腰间一阵的酸痛。
“老实交待。”柳清并没有松手。
“好吧,我说。”林起嘿嘿地笑着,把嘴凑到了柳清的耳边小声地说:“听说过催眠术吗?”
“你给他催眠了?”这下子轮到柳清大惊了。
“比那高级一些。”林起嘻嘻地笑着。就在此时急救车开着警笛又拉着几名伤者到了门前,大家一涌而上又去拉人了。这会儿聚集到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前来探望的家属和不断加入的抢救人员把个大厅给堵了个水泄不通,伤者没有地方存放只能被安置到急救担架床上。林起和柳清也很不幸地被挤到了一个角落里,不巧的是前面正好是一个伤者,正在大呼小叫地喊着:“大夫,大夫,怎么没人管我啊,你们还是不是大夫啊,我要死了怎么没人管啊……”也难怪他鬼哭狼嚎的,他的右臂已经严重扭曲,脑袋上也满是血迹斑斑。只是怪他命不好,被人扔到了一个角落里,身边没有一个家属为他去抢医生和护士,外加上抢救人员本就不够,大家都忙着那几个重症伤者,哪有时间搭理他。
“别鬼叫了,一个脱臼至于嘛你!”那个家伙嚎叫了半天没人搭理,却把在一旁的林起给叫出火来了。
“你他*妈*的谁啊你,老子疼叫几声不行啊!”估计是这位老兄是真疼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啪……”一个大嘴巴实实在在在打在他的脸上:“活该没疼死你,嘴里怎么这么多零碎儿。”林起也不算有什么坏脾气,关键是在自己的清姐面前让人给骂了面子上哪过得去,所以也没客气赏他一个大嘴巴算是给他点儿教训。接下来一把抓住他受伤的右臂,让那个伤者心里更是一惊,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废话怎么这么多?”林起皱着眉头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左手猛地一拉再然后一送,柳清的耳朵里清晰地听了“咔嚓”一声。
“啊……呜……”为啥是两个动静?原来就在林起一拉再一送的同时,那名伤者的惨叫声刚起,林起的右手已经如闪电般地点到了他的胸口上,所以那个“啊”才刚出口,就被猛地憋了回去,只能是张大了嘴发出了低低的“呜呜”声。
“他怎么了?”柳清有些紧张地拉着林起的胳膊。
“他脱臼了,我给他安装好了。”林起若无其事地把双手放到了背后,一脸坏笑地看着那名伤者。
“他怎么不会说话了?”柳清奇怪地看着那名伤者,确实已经是安好了,现在正在手舞足蹈地冲着林起比划着什么。可就是一样,尽管他张大了嘴巴想在冲破某些束缚,可是干着急却偏偏让他无法发出声音来。
“我点了他的哑穴。”林起小声地附在柳清的耳边说:“没事儿,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他就能开口说话了。”
“这世上真有人会点穴?”柳清的秀眸瞪着滚圆。这也太扯了吧,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什么葵花点穴手难道真的存在,而不是那些编小说的、写剧本的拿来骗人的?
“老祖宗留下了好多好东西,只是被人给遗忘了。”林起淡淡地说。
“……”这回柳清不说话了,眯起秀目锁定了林起。如果说以前的时候林起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太多的意外,而今天又让她亲眼见证了叩击诊断、瞬间催眠还有传说中的点穴术,这股信息量太大了,得给她点儿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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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能不能少抽点烟?”作为十三名市委常委中唯一的女性,宣传部长关心皱着眉头开始提意见。可也难怪她发飚,现在的小会议室里已经是烟雾缭绕,估计蚊子肯定无法再里面生存了。
“既然关部长反对,那好从现在起,现场最多只能有两个人同时抽烟。”********王海鹏笑着提议,一群老烟枪们纷纷将手里的烟给掐灭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这大过年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无法乐起来。
“老周,说一下情况吧!”王海鹏收起了笑容,把目光投到了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的周令身上。
“是这样的。”周令不到五十岁的年龄,可头发已经开始灰白,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显得特别的凝重:“此次交通意外是由于司机酒后驾车引起的,目前司机已经被批准逮捕,受伤人员已经安排进了两家医院进行紧急抢救。”
“目前伤者情况如何?”这才是最另诸位党委最关心的事情。哪一行都有他们的规矩,这政府机关最怕的恐怕莫过于出现人命官司了。如果死亡人数超过三人,那么负责交通安全的主管领导就要被追责,如果出现大量的人员伤亡,********、市长恐怕也会被问责的。因为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所以大家都支起耳朵想知道结果如何。
“车上三十五人不同程度地受伤,受轻伤的二十人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目前送到军区医院的十五名伤者正在抢救……”就在周正说话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马上就当着大家的面接了起来,“嗯嗯”了几声后说了句“知道了,代我谢谢那些医疗工作者。”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市长陈长河都有些不淡定了,他迫切地想知道结果如何。
“目前十五名伤者情况稳定,没有出现人员死亡情况。”周令的话让现在十三名常委都长嘘了一口气。只要没有人死亡就好,剩下的一切都好说了。
“老柳。”周令悄悄地对坐在他上手位的柳正明说:“嫂子她们医院真牛啊,看来送到她们军区医院是最正确的决定。我听说有几个病情特别严重的,要是换了其他医院恐怕就不会有这个结果了。”
“你还说,就因为这次事故,把我给恩公谢恩的酒席都给搅和黄了。”柳正明心生骄傲,妻子是军区医院的外科圣手,这次抢救她又立了新功。
“恩公?什么恩公?”周令小声地问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柳正明:“对了,老柳,你好几次没来参加常委会了,今天这是……。噢,我明白了,你的痛风让人给治好了是不是?”
“要不会议结束我们去喝两杯如何?”柳正明得意地笑着。
“你还敢喝酒?”周令咧开了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