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刑志国真诚地道了句谢,然后极快地撕去了香烟的外包装,贪婪地把烟塞进了嘴里疯狂地猛嘬了几口,直到蓝色的烟雾弥漫起来,他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发了句感慨:“还是咱自己家的烟入味儿,外国烟全是那种生烟丝,冲着很。”
“那就好好享受一下吧!”林起不抽烟,但他不排斥淡淡的烟草味道,将那盒香烟在手里玩弄着,不经意地瞟了在那儿过烟瘾的刑志国一眼:“为什么想见我?”
“这是他们给你的吧,困了我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我烟瘾大,这是套情报常用的手段。”刑志国一支烟已经快燃到头了,连忙又抽出一支续上了:“我知道,这烟是抽一支少一支了,很可能这是我最后的一支烟了。至于说为什么想见你,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刑某人纵横江湖三十多年了,居然栽在了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这临死之前怎么地也得让我见见让我折了的人吧,就这么简单。”
“现在你满足了。”林起颇有些玩味地盯着刑志国的脸:“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我知道他们想知道关于组织的事情。”刑志国用力地吸了两口烟:“俗话说这盗亦有道,虽说我刑某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能干出卖组织的事情,大不了一死了之。”
“看样子你还真是个汉子。”林起冷笑了一声:“只可惜啊,你的忠诚用错了地方。我不给你讲什么大道理,我就知道一件事情,一个人不管干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哈哈……”刑志国狂笑起来,突然间脸色一冷,声音低沉的有些吓人:“这种东西原本我也有,可是后来的发生的一切让我明白一件道理,那就是在利益面前,那个东西狗屁都算不上。”
“你别玷污狗屁这个词。”林起冷哼了一句:“别以为自己受点儿挫折和委屈就把良心这东西给弄丢了,你没这个资格。”
“没这个资格?”刑志国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咬着后槽牙发狠:“想当初我也是个热血青年,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在部队里表现优异屡次受奖,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开除出部队吗?”
“……”林起默默地看着他。
“原因是说我把一个地方的大姑娘给睡了。不假,我和她确实都互相有好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在第二年应该转业,然后和她组成一个幸福的小家,再然后生个孩子,和所有人一样慢慢地老去。可就是在那一天……”刑志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重新酝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们的支队长,就是那个平时道貌岸然的老大哥,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后来,这个帽子就扣到了我的头上。我被开除了军队,可他没有受到一点处罚,反而是平步青云。你说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良心可讲,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可这不是你叛国的理由。”林起知道这种人的背后都会有很多辛酸的故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团成员居然有着如此凄凉的往事。
“我没有。”刑志国大声地为自己鸣不平:“我加入组织的条件之一就是,不对我们国家的人下手。我亲自参与了多起的绑架和暗杀事件,但没有一次是针对我们华夏国民的。”
“那这次暗杀我你又怎么解释?”林起追问道。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不同意接受这项任务的。”刑志国的声音低了许多:“可是最近国际反恐组织对我们的限制越来越厉害,兵团的生意也不好做。最近我听说有一个亚籍的大公司注资,我们兵团才避免了被解散。其实所有吃雇佣兵这碗饭的人都知道一个潜规则,那就是轻易不会到华夏国来接生意。可我听我的上级说这次幕后的财团老板发话了,我之所以被派来,就是因为我们入境的时候方便一些。”
“就为了杀我一个人?呵呵,真看得起我,他们也太舍得为我花钱了吧!”林起颇自嘲地笑了起来。
“那倒不是因为你一个人,我看他们的意思,是想在……”刑志国突然闭上了嘴,心想好家伙差点儿让这个家伙给带沟里去。泄露组织秘密的后果是太可怕了,他宁可选择上人一枪毙命,也不愿意享受他们那完全背离人性的折磨。
“不想说了。”林起笑眯眯地盯着他:“看来我得上点儿手段了。”
“要我说你就别费力气了,这些招数你们又不是没用过?”刑志国冷笑着回答道。这是实话,为了让他开口,必要的肉体惩罚手段是不能少的。这会儿就别提什么人道******的这些个话题了,在国家利益面前这些手段看似无情但却保证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就连号称什么最大民主国家的米国不也在什么关塔那摩基地虐囚吗?他刑志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其中反俘课程是全优。
“那就试试我最新的科研成果吧!”林起戏谑地盯着刑志国:“你准备好了吗?”你看看人家林起多人道,知道要对某人采取非常规措施,还让人充分准备好。
“切……”刑志国冷笑了一声:“来吧,皱下眉头算我不是真汉子。”
这人啊,就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了。刑志国很快就为自己的自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因为他只是亲眼看见林起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他的肘下点了一下,再然后就是……
“我来之前温习了一下功课,这种方法我一共有一百零八种,这是第一种。别着急,一会儿我用第二种,可能有点儿难受,你忍忍啊!”林起看着脸色已经憋得发紫、疯狂地在地上抽搐着的刑志国,好整以暇地善意提醒着。
从来没有过这种距离死亡如此近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鞭击、电击、老虎凳、辣椒水还有什么五花八门的刑罚措施,他刑志国都领教过,甚至可以说达到了老革命的打死也不说的境界了。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太他妈*的变态了。只是轻轻地一戳,接下来先是一麻,然后先是有点觉得身体里的空气被人猛地被人抽光了一样,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觉让他把嘴张到了最大,可还是无法从空气中获取任何的氧气,他唯一能做就只剩下剧烈地痉挛,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昏死过去。
“感觉怎么样?”林起笑眯眯地在他身上点了一下,立时刑志国就觉得身体一松,刚才痛不欲生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所有的意识又都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笑得那么灿烂的年轻人就是一个恶魔,来自于地狱深处的邪恶帝国的魔鬼。
“还是不想说,那咱们换一种方式。”林起似猫戏老鼠一般地上下打量着刑志国的身体,终于选择好了下一个目标点。
这回不窒息了,改为痒了。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痒,就好像身上被上万支**的蚂蚁覆盖了一样,恨不得自己有上万只手,需要不停地去挠痒痒。很快他的身上就被自己挠出了几十条血槽,手指也被自己挠得鲜血淋漓,可不是无法阻止那种深入骨髓的痒,不由得大声地喊了出来:“你还是杀了我吧!”
“那样太便宜你了。”林起的声音冷得出奇:“要不咱们再换一种。”
“行了,别介了,我说。”刑志国终于服软了,喘着粗气阻止了林起新一轮的尝试。
“这就对了,你早点儿说不就完了嘛!”林起又是他的脖子处点了一下,刑志国顿时觉得身体一松,身上的奇痒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短短的一分钟之内,说是度日如年都是抬举他,简直可以说达到了度秒如世纪,以前所有的反被俘训练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种方式没伤人一根手指,却让人实实在在地地地狱门里走了一遭,估计阴曹地府里的所有刑罚也不过如此而已。
“说吧!”林起将一支烟塞到了刑志国的嘴里,然后殷勤地给他点燃了。
“我有个要求。”刑志国此时瘫软无力,连抽烟地力气都没有了,任由香烟掉落到了地上:“把我老娘送到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我就全说。”
“没问题。”林起知道祸不及妻儿,刑志国之所以选择沉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如果一旦泄露组织内幕,他的家人可能受到牵连,所以打消他的后顾之忧才能让他开口道出真实想要的东西。
“我相信你。”刑志国力气恢复了一些,从地上捡起了尚在燃烧的烟蒂送进嘴里:“NRG国际雇佣兵团,以前是米国政府出资的一家国际性的兵团,设立之初的目的是干一些国家无法出面摆平的国际争端,成员全都是世界各国退役的士兵。后来兵团内部开始出现了分化,一部分人分裂出来专门开始搞暗杀、绑架等行动,这就属于这部分组织,总部设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成员大约有两百人,平时分散在世界各地,有任务的时候通过互联网进行联系,指令由通过米国军方的军用卫星进行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