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番洗漱之后,我们一行人吃过早饭便开车去了周园,只是一路上胖子那家伙看向我和雅琴的目光中总是充满了怪异。
于婉玲则是一脸的不自然,也不知道于婉玲心中为何就如此抵触我跟雅琴在一起。
心有疑虑,但这却并不是我心中所需要担心的内容,即将到达的周园,才是我该思考的。
周显寻等人已经决定冒着天大的危险一探秦始皇陵,可是只有我心中十分清楚,千百年来,世人眼中那座巨大的封土其实不过是当年淑月创造的障眼法罢了。
就连四周无以数计的陪葬坑,说不定也不过为了点缀这一手障眼法,为了这番假象看起来更加逼真罢了。
真正的秦始皇陵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个天大的秘密此刻就埋藏在我识海中按无以数计的银色星辰中,只是要如何从这些星辰中发现真正的秘密?
来到了周园,周显寻、邓国庆等人早已经到来,他们再一次拿出了昨天复制下来的三维影像图开始进行研究。
因为昨日与潘柳月的一番谈话,以至于此刻我看到周显寻的时候,心里总是怪怪的,我朝周显寻身侧的地上看去,在微弱的阳下我看到了影子。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心想,周显寻既然有影子,那么应该不是鬼魂才是,可是如果不是鬼混,那么周显寻又是谁?或者说,数十年前周显寻到底死没有死在西沙群岛的海葬中?
我压下心底的顾虑和疑惑,这个时候潘柳月和白城也是到了,跟潘柳月和白城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众人便围绕那拓下来的三维影像图开始了研究。
“两千年来秦始皇陵多次遭过盗窃,虽然遭受到过严重的破坏,但却没有人真正到达过地下宫殿。”
“秦皇陵地下宫殿四周灌满了水银,这是众所皆知的,而我们如今第一个问题便是如何避开水银,抵达皇陵的地下宫殿中。”
“其实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从哪里进入?”
入口,如果连入口都没能找到,所有的准备都是白搭,不过邓国庆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道:“我知道一条六十七年前的盗洞。”
所有人都无比惊奇地看着邓国庆,一条六十七年前的盗洞?是谁人所挖?那条盗洞真的通往秦皇的地下宫殿?而他邓国庆为什么知道?
邓国庆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众人也不过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便再一次开始了讨论。
说实话,我对于玉石或许还稍微懂一些,但是对于倒斗方面的只是和经验,相对于周显寻、邓国庆这些老手来说,还差了很多,纵使我这段时间也前前后后下了两次斗,看到了无数光怪陆离的东西。
在这方面,我跟雅琴和胖子比起来,简直就是门外汉。
既然听不懂,也发表不了任何自己的意见,索性就让周显寻等人去争论。
我转身下了楼,然后在周园里四周游荡。
如今早已入秋,不同于南方的四季常青,帝都的秋天充满了诗意,也带着一丝丝的寂寞和孤独,枯黄的树叶在风的轻拂下飘然坠落,似乎在为短暂的一生划上句号之前来一次最后的疯狂盛宴。
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都陷入了枯寂,帷幕的落下,或是就此散场,亦或者是在酝酿下一场戏。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舞台还是那个舞台,只是舞台上的人不再是那个人罢了。
我游走在周园中,看着周园来来往往的人,刹那间我似乎穿越了千年时光,来到了那个帝王权至高无上的封建社会,穿梭时空的感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一次陷入上一世的回忆,都是一次跨越时空的经历,还有长白山墓葬中,奈何桥跨越了两千年时光,连接着彼岸。
每一次穿梭时空的感受,我都能找回一些千年之前的历史痕迹,然而这一次,无论是四周的画面,还是我脑海中的记忆都没有任何的变换,我仅仅是内心有这么一种感受。
“在想什么呢?”
于婉玲的生意突然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去,视野中的于婉玲却是与我记忆中的于婉玲完全不一样。
一身白色轻纱裹身,腰间一根束带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头黑发轻轻盘在脑后,一个檀木簪子点缀在浓郁的黑色之间,充满了古香古色的美。
于婉玲的五官有了轻微的变化,但人还是那个人,声音还是那个声音。
怎么回事?
我不禁在心中这样问道自己,随后我甩了甩头,再一次看向于婉玲的时候,在我的视野中,于婉玲又恢复了正常,她穿着紧身体恤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
于婉玲疑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刚才看向她的目光到底寓意为何。
我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我这段时间思考的问题太多,近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吧。我冲于婉玲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跟那些家伙待一起没意思,我看到你下来了,自然就跟了出来。”
“哦。”
我和于婉玲并肩行走在周园中,而千余平米的周园,再加上周园中的一些建筑,也是足够我们两人游走一段时间的了,不过在行走的过程中,于婉玲却是突然冲我问道:“说说你跟雅琴吧?”
“说我跟她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么多年来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吵过架没?”
于婉玲看着我,此刻的她只是一名二三十岁的普通女子,根本不是那个在边境上叱咤风云的杀人狂魔。
或许是因为我内心对于婉玲的抵触降低了很多,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堂堂毒手为何会对我这么一个无趣宅男的私生活感兴趣。
我想到了雅琴,想到了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文静女子,痴痴地笑了笑,说道:“我们是在一次古玩交易市场认识的,我们认识的这些年中虽然彼此相处还算和睦,但生活中难免有些小摩擦。也幸好雅琴性情温和,每一次都容忍我的无理取闹。”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话了吗?喂,喂……于婉玲,你走慢点,不是你让我说说我跟雅琴之间的事吗?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于婉玲的脸色跟帝都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她直接加快了步伐,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女生,可是我心中十分清楚和明白,于婉玲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吃醋,更像是在为她关心在意的某人打抱不平。
我追上了于婉玲,一把将她拉住,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我一没招她,二没惹她,为什么突然跟抽了风似得。
于婉玲冷眼盯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男人果然都这么朝三暮四。”
我看着于婉玲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摸了摸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想难道于婉玲这句话是在说我?可是……可是我他妈从出生到现在也就雅琴一个女朋友,况且我是奔着结婚,奔着一辈子去的,我他妈怎么就朝三暮四了?
“喂,于婉玲,你等等。”
我再一次追上了于婉玲,可是于婉玲整个人对我都是爱搭理不搭理的,我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有屁就放。”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了?或者说对于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人,我需要给你什么好脸色吗?”
“你……”
我无言语对,说道:“潘柳月父亲叫蒙启,是周显寻他们四人之一,当年在西沙群岛海葬中受到了诅咒,而诅咒的力量却是波及到了跟蒙启有血缘关系的潘柳月,在潘柳月的背上有千丧虫,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于婉玲盯着我,我原本以为她会对千丧虫和诅咒的事情感兴趣,但是我没想到于婉玲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你又看上潘柳月那女人了?也是,别人再怎么说也有十几亿的身家,虽说有些上了年纪,但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保养的极好,风韵犹存,也难怪你裤裆里那东西不争气。”
看着越来越奇怪的于婉玲,我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闭上了嘴,可是不说话的我照样不得劲。
“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言以对了?臭男人。”
“我……”
看着走远的于婉玲,我没有继续追上去自找不痛快,可是下来我细细一想刚才与于婉玲之间的谈话内容,虽然她一个劲的在鄙视、恶心我,但我却总觉得我与于婉玲之间的那层猜疑和隔阂在慢慢地消失,或许我和于婉玲之间彼此这么相处下去,我真的能够彻底放下对于婉玲的戒备。
“呃?我还真的是有自虐倾向。”
我甩了甩头,然后继续在周园里游走,一路上我再次看到了昨天见到雅琴的那间收藏阁楼,我走了进去。
琳琅满目的收藏品尽收眼底。
从战国到清朝,从青铜到玉器还有书画,几乎都能在这栋小楼中找到一些代表性的物件。
而在一层小楼的一个昏暗角落,我偶然看到了一幅画,与其说那是一幅画,倒不如说那是一幅手绘的地图,只是这幅地图的画法有些令人捉摸不清。
魂回墓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