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震惊(1 / 1)

闻言,偃珺迟想,她这幅模样即使去楚王房间也应无危险,而她或可有机会脱身。

她正如此想,姜宸却笑道:“只怕阿丑到了大王那里,大王更会失眠了。”

“为何?”白少元问。楚王亦看向姜宸。

姜宸微微一笑,让偃珺迟将面巾摘下来。

偃珺迟一愣。

而楚王未见过她的容貌,心想她或许并不丑,因此,倒也好奇她到底长得如何。若是不丑,倒也可以解这一路之苦,而他即使失眠亦有人排解,不会是因空想着楚都的美人而失眠了。

霎时,三人都看着偃珺迟。偃珺迟只得亲自揭开面巾。

面巾一揭,白少元“啊”地大叫了一声,指着偃珺迟,不住道:“丑!丑!丑!丑死人了!我还是不需你来助眠了!”

楚王颇感失望,命她赶快将面巾重新戴好。她这番模样,他一看到一想到便会吓得睡不着觉!

是以,偃珺迟依然与姜宸同室。她欲寻机逃离的念头只得又熄灭了。

姜宸看着戴着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偃珺迟,笑了笑,“倒杯水来。”

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此,依言倒了水,不过仍道:“公子文武之才名扬天下,仁厚之心亦为人称道。小女子并非公子婢女。即使公子一时错漏仍怀疑小女子对大王有不轨之心,在罪名未证实之前,也不可如婢女般使唤小女子。因为,如此有损公子名声。”

“看来,你是久仰我的大名了?”姜宸笑着极是温润,世人若看了他这般笑,定会以为此人温和无害,当得仁厚之名,且又文才武略,称他一声楚公子亦当之无愧。而姜宸继续,“一时错漏?听你话外之意,是在为我着想?不过,我未让你睡地上,这还不仁厚?”

偃珺迟说此话是欲让他不再那么时刻紧盯着她。不过,显然,他不吃激将法这一套。

**

楚王因一路无美伺候,心中颇为怨念,对姜宸道:“待孤回到楚都,即让你父亲派兵入燕国、邱国!”

姜宸笑着恭声道:“大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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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楚都时,姜宸收到传书。他看过传书后,对楚王道:“大王,臣父在书中提到二皇子从天都来,不日将至楚都。”

闻言,偃珺迟眼皮一抬,继而心中大喜。她这回不用一心想着逃了。去楚都,极好!

姜宸觉察到她再无逃走之心,问过她缘由。偃珺迟道:“其一,小女子并无害大王之心,不惧公子一路审查。其二,小女子乃赫方人,如今,赫方既是楚国治下,小女子欲去楚都长些见识。”末了,还对先前的小心思做了解释,“小女子从未被人如此冤枉过,更从未被人强行命令如此寸步不离,心中一时觉得耻辱,或许与公子回楚都,公子亦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女子百口莫辩。故而才不愿去楚都。”

“如今,你倒信了我不会欲加之罪?亦不觉得耻辱了?”

“此一路,公子虽命小女子寸步不离,却谨守礼仪。由此观之,公子并非奸恶之人,楚民对公子的称道名副其实。”

姜宸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一路太平。

至楚都十里之外,有一村落。楚王又欲如厕。白少元原本要让偃珺迟伺候,楚王却道:“孤何时用过丑女?你随孤前去!”

白少元躬身称“是”。偃珺迟便与姜宸停留在原地等待。

村落极小,只几户人家。楚王本欲寻个无人之地解决。而他方欲解带便看到对面房屋内,一妇人正晾衣服。那妇人着白布衣,身材玲珑,应是二八少妇。楚王命白少元将少妇带上前来。

待白少元将少妇带过来,尚在小解的楚王眼前顿时一亮。少妇虽然只称得上清秀,比王宫之中的美人差太远,不过,不是丑女,且身材极好。只是,这少妇头上戴了一朵白花,看样子是在为人戴孝。楚王皱了皱眉。不过,他一路压抑自己,现下再顾不得别的了。

少妇见此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女子面前小解,还如此色眼般盯着自己看,大叫了几声,欲挣开白少元的禁锢逃走,却丝毫未能撼动禁锢她的手。

偃珺迟见楚王扛着一少妇回到马车之中。她蹙了蹙眉,听得马车之中的动静,她又羞又震惊不已。这楚王好大的色胆!事情在她眼前发生,她心中想着自己该如何做才可救出那名少妇。一旁的姜宸朝她看过来,警告她,“此事,你只作不知。”

言罢,姜宸命她同他站到白少元那边去,远离楚王的马车十丈。

偃珺迟还红着脸,看了姜宸一眼。他乃楚王臣子,对楚王的行径不作劝谏,还支持楚王为夺美人派兵燕、邱。他不是与楚王同类,便是心有大阴谋,因楚相姜怀远之言,楚王皆信,姜宸定不是因怕谏言而被落罪。而他表面温润,二哥说的此人颇有心机,那定是有大阴谋了。

过得一个时辰,偃珺迟听楚王唤白少元及姜宸。她赶紧朝马车看了一眼。马车正静静地停在路中央,车帘垂着,两旁的树木亦都静止。片刻之后,只见白少元将少妇从马车之中抱了出来,往少妇的家中去。偃珺迟看着那少妇直挺挺地被白少元横抱着,心中一惊。再看姜宸朝自己招手,让她过去。

偃珺迟走近马车,姜宸让她上车。里面是楚王,偃珺迟犹疑。

“大王受了些伤,你进去处理下。”姜宸道。

偃珺迟想起方才那一幕,怕马车中的楚王衣衫不整,因此仍犹豫。

姜宸又催了一声,“快进去!”

偃珺迟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不敢睁眼看楚王。

楚王撩开袖口,沉声道:“睁开眼睛!赶紧处理!”

偃珺迟半睁了眼,见楚王衣冠都已穿戴好,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触及楚王的手腕,那里血肉模糊,有深深的齿印。是被人咬了!

偃珺迟包扎伤口便开口告辞。楚王骂了句晦气后,不耐烦地对她摆了摆手。

出了马车,偃珺迟仍与姜宸同骑。她忍了忍,仍不禁问他,“那女子……”

“死了。”姜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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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楚都。

偃珺迟听姜宸对楚王道二皇子明日便到,今日回楚都,正好有时间做迎接准备。

楚王道:“这二皇子到楚都来究竟所谓何事?莫不是因孤夺了赫方,他来兴师问罪的?”

“臣不知。”

“二皇子是怎样一个人?”

“未曾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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