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此时的她，一无所有
“你奶奶怕是不行了。【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男人的声音异常沙哑，乔悠然倒宁愿他像平时一样，开口找她要钱，哪怕是一个亿，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是……
乔悠然张开嘴，脖子却像是被人用力掐着，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唇瓣哆嗦的厉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艰难的问道：“二叔，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乔悠然像是自我催眠般，一直默念这三个字。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下来，像是不忍心，此时的沉默于乔悠然来说，无疑是残忍的，她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声音也有点变形，“二叔，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奶奶她……”
提到奶奶，乔悠然便怎么也说不下去，约摸五秒后，对面的男人才开口，说：“赶紧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别耽搁了，不然……”
不然，连最后一面也错过了。
男人连着叹了几口气，便挂断了电话。
乔悠然听着对面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整个人天旋地转，她的眼睛睁大最大，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手机从掌心滑落直直的砸在她的脚背上，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虚空的盯着某一处，眼底没有半点焦距。
“然然。”楚天歌担忧的叫着她，他先是蹲下身怜惜的揉了揉她的脚背，然后才站起身，轻轻的替她擦眼泪，“乖，别哭了。”
楚天歌又想起了之前在心曜碰到乔悠然的时候，她坐在楼道里安静的抽烟，接电话时说的那些话，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楚。
他知道，她需要钱。
刚才听到她说到奶奶，他心里便大致猜到了，他的傻丫头，她的心里该有多难过？
可是他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理解，什么叫一无所有……
是的，此时的乔悠然，一无所有。
“然然。”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用力握着她的手，无声的告诉她，别怕，还有他。
他怎么舍得丢下她一个人？
楚天歌连着叫了好几声，乔悠然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静静的流泪，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就连悲伤也是如此安静。
这样的她让他心痛不已，他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乔悠然的身子颤抖的像是随时都能破碎，她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只有二叔的那句“赶紧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盘旋在耳边，将她的情绪一点点逼入绝境，最后终于克制不住的大叫起来，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啊——”
她拼尽全力的嘶吼着，嗓子都哑了也不肯停下来，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心脏深处的绞痛。
楚天歌的眼眶涨的通红，第一次他感觉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乔悠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涌起一股腥甜，鲜血顺着唇角流出，楚天歌敏感的觉察到，一把推开她，见她咳出血来，慌乱的拉着她要往外面走，“我们去医院。”
乔悠然瞬间回过神，想起二叔说的话，用力抽回手，跌跌撞撞的冲进卧室，“不行了，没时间了，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