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殿。。。
午膳摆了慢慢的一桌子,但离子煜却一口也不想吃,他负手而立忧伤的望着阁窗外的景色。
鸟儿自由的飞翔。
树叶自由的摆动。
他好羡慕,好羡慕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小铭子将碗筷摆好以后,来到离子煜面前,拂了拂身子:“大阿哥,该用午膳了。”
离子煜的眉头轻皱,每每用膳的时候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御膳房给他准备的全都是药膳。
长久以来,他没吃过一顿正常人吃过的饭膳。
嘴巴里一直是苦的。
也许没人能够体会用膳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了吧。
“我不想吃。”离子煜弱不禁风道,一眼也不想看桌上的午膳。
冬虫夏草乌骨鸡,药膳卤汁,大漠之药排锅,人参菠菜饺,当归抓菜,牛蒡姜茶。
从小到大,闭着眼睛全是诸如此类的,他已经快将那些药材的名字和味道背下来了。
小铭子面有为难:“大阿哥,您还是用膳吧,只有用膳过后才能喝药呢,药煎着呢,若是凉了,这药效可就不好了啊。”
“药膳,药材。”大阿哥嘴里呢喃:“药,药,药,每天都是药,我还不如自我了断,这样也省得受这份辛苦了。”
闻言。
‘扑通’一声,小铭子跪在地上,语气焦灼:“大阿哥,求求您了,您一定要用膳啊,一定要吃药啊,您可不能这样放弃自己啊,您也不能有这种轻生的念头啊。”
大阿哥神色淡然,眸光放空:“人终有一死,我不怕。”
“大阿哥,求求您了,您千万别这样。”小铭子打小跟在大阿哥身边儿,看他整日魂不守舍,信念低落觉得他特别的可怜。
他一边说一边给离子煜磕头:“大阿哥,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皇后娘娘您还是用膳吧。”
离子煜听着小铭子的哭腔,不由得心软了下来,对他来说,小铭子不是他的奴才,是他从小的玩伴,是他的兄弟。
“好了。”离子煜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吃便是。”
一拂白色的长袍,离子煜落座,执起银筷,随便夹了个菜肴,入口,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喷涌而上,他忍住那强烈的不适感,将每一口菜咀嚼,而后咽下去。
眉头皱起,眉宇间是满满的哀伤。
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午膳撤下后,紧接着是那浓黑苦涩的汤药,一喝便喝上两大碗,他全身上下充斥着令人掩鼻的药味儿。
离子煜漱口后将腰间的笛子拿起置在唇边轻轻的吹奏,他吹的每一首曲子无疑都是最哀伤的。
小铭子望着他心疼的叹了一口气。
申时。
太阳盛着齿轮缓缓的朝云朵下油走着,小铭子给鱼儿喂食的时候低呼一声:“大阿哥。”
离子煜从软榻上走下来:“怎么了?”
“大阿哥,死了一条小鱼。”小铭子有些愧疚的说:“大阿哥,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照顾好这些小鱼。”
离子煜望着沉在水底的鱼儿,眼底的悲伤更甚:“不怪你,这鱼儿的命短,就跟我一样是活不长的。”
“大阿哥”小铭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他是一丁点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
“几时了?”离子煜不想继续方才的话题了。
“回大阿哥,申时了。”
永和殿面朝阳,树影折射下来的阴影洒在阁窗上,形成了自然的窗花,大阿哥长长的睫毛投射下来的阴影垂在眼睑下,薄唇涌动,有些担心,有些自卑,有些忐忑:“小铭子,你说这个时辰琉璃殿的人是不是都在歇息?”
小铭子微微一愣,道:“这个时辰应该都歇息过了,大阿哥要去琉璃殿吗?”
鱼儿摆动着小尾巴,离子煜轻轻点头,道:“今日我把琉璃殿那个叫之桃丫头的鱼儿弄死了,我担心她的主子会因此责罚她,所以我想亲自去一趟琉璃殿把这鱼送过去。”
“大阿哥,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小铭子担心的问。
离子煜淡淡道:“无妨,跟我去一趟琉璃殿吧。”
“是。”
二人来到琉璃殿。
之桃正在朝正中央里的池里加水,小铭子尖细的嗓音响起:“大阿哥驾到。”
听及。
整个琉璃殿的人惊愕极了,早就听闻大阿哥养在深宫,就连皇上也很少能看到他,他今日却主动来了琉璃殿。
在内殿坐着的念清歌急忙走出来,和煦淡若的阳光洒在离子煜忧伤的侧颜上,玉步款款朝前走去:“你是大阿哥?”
离子煜淡淡的打量了一圈念清歌:“正是,你是婉昭仪吧。”
“是。”念清歌应道,一拂身子:“见过大阿哥,不知大阿哥来此有何吩咐?”
“你是父皇的妃子,不必对我施礼。”离子煜说话底气不足,递给小铭子一个眼色,小铭子将鱼儿捧到念清歌面前,离子煜道:“今日是我不小心将你宫里奴婢之桃替你捞的鱼弄没的,方才我命小铭子又去弄了些,现在还给你,希望你不要像其他嫔妃那样责罚自己的宫女,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念清歌见他谦和有礼,温润有加,不由得对这位面色苍白的大阿哥加深了对宫中人的好感,她欠身一笑,接过那鱼儿:“大阿哥放心,虽然我是你父皇的嫔妃,但是不会难为之桃的,方才的事之桃已经告诉我了,我没有怪她,还打算一会儿和她一起与御花园再捞几条鱼呢,既然大阿哥有心将鱼儿送来,那我就谢过大阿哥了。”
离子煜淡若如水:“那婉昭仪忙着,我回了。”
“之桃。”念清歌转头唤着:“替我送送大阿哥,顺便替我采一些花瓣儿回来。”
“是,小主。”离子煜淡淡点头,并没有拒绝,随着离子煜一同出了琉璃殿。
来到琉璃殿通往永和殿必经的青石小路。
之桃朝离子煜一拂身子:“奴婢谢过大阿哥。”
淡粉色的衣衫将之桃的脸色衬托的很好,离子煜的眼神瞟过她清澈纯洁的双眸,长睫微抖,薄唇轻启:“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看不惯后宫对宫人们的残酷责罚。”
“小主人很好,从不打骂我们。”之桃真诚的说,她碎步行至到花香满溢的花丛前,将竹篓提在手腕,细细的摘取花瓣儿。
离子煜见她有些忙不过来,准备上前搭把手:“我来帮你吧。”
之桃微微一愣,他的大掌不小心碰到了她白希的手背上,一阵麻酥酥的触感传来,她小脸儿一红:“谢谢大阿哥。”
小铭子望着两个人,识趣的退到一边,大阿哥一直以来待人冷漠,不愿与人多多交流,今日却主动想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这对疏散他阴霾的心情也是有好处的。
离子煜挽起了宽大的袖摆,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有些泛白,他去摸那带刺的枝杆,将一朵桃花揪下,一股子馨香自他鼻尖穿过,他忽然呼吸急促,脸色骤白,瞳孔扩散,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
“大阿哥,大阿哥”之桃惊呆了。
小铭子脸上一紧,急忙扑了上去扶住了昏倒的大阿哥:“快,扶大阿哥回永和殿,宣太医。”
永和殿。
一行人急急忙忙,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皇宫内最好的太医们全部围在大阿哥身边。
皇后虚弱不堪的倚靠在桂嬷嬷身上哭哭啼啼的不停:“我的子煜啊,这么长时间都没犯病了,怎么突然会晕过去呢,我的子煜啊。”
离漾的整张脸都黑了,神色经泵,眉头紧皱,薄唇抿紧,负手而立望着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离子煜,他声音低沉蕴着一抹温怒:“太医,大阿哥这是怎么回事?之前用药不是已经控制住病情了,怎么今天会突然晕倒?”
太医拂袖而跪:“回皇上,回皇后娘娘,这大阿哥是闻了夹竹桃的花粉才导致晕厥的,这夹竹桃与大阿哥长年服食的药物相冲相克,所以大阿哥才会”
话,还未说完。
皇后急的直跳脚,敏感的她眉头一皱,拎起候在一旁的小铭子质问道:“你怎么侍候大阿哥的,大阿哥怎么会闻到夹竹桃的花粉的?本宫记得永和点里没有移植夹竹桃。”
小铭子吓的急忙跪下:“回皇后娘娘,大阿哥大阿哥是帮之桃姑娘*瓣儿才碰了夹竹桃的。”
“谁是之桃?”皇后警觉的问。
小铭子不吱声,指了指在一旁站着的之桃,皇后的凤眸如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的瞪着她,迈着凤步朝之桃走去,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旁边的竹篮里,竹篮里正是夹竹桃的花瓣儿,她冷冷问道:“你就是之桃?”
之桃感受那冷冷的寒意,缩了缩脖子,细弱如蚊:“奴婢是之桃。”
‘啪’的一声脆响。
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之桃的脸上夹杂着皇后的震怒:“你是哪里来的溅婢,竟然敢勾引大阿哥去摘夹竹桃,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害大阿哥的。”
之桃娇小,一个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她捂着脸颊,颤颤巍巍:“回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害大阿哥。”
恰时。
公公阉人的尖细声响彻在空中:“婉昭仪到。”
念清歌一袭流彩暗花云锦群,小脸儿上蕴着一抹焦灼,颧骨那里红红的,她玉步加快朝内殿走来,粗粗的望了一眼此时的情景,又将视线落在跪地的之桃身上,方才就有人说大阿哥晕倒了,之桃和小铭子将他扶回了永和殿,念清歌见之桃许久没回来有些担心,这才下定了主意亲自来永和殿看一看。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念清歌朝他们二人拂了拂身子,抿了抿唇瓣儿:“这个之桃是臣妾宫中的。”
闻言。
离漾眉头微皱,皇后杏目圆瞪:“你宫中的?你宫中的奴婢怎么会和大阿哥在一起?难道不知道尊卑之分么?”
念清歌头一次见皇后动怒,朝后面退了一步:“事情是这样的,皇后娘娘听臣妾解释”
“不必解释!”皇后的手一甩,发髻上凤冠的流苏来回的摇摆,她看了一眼之桃又看了一眼念清歌,嘲讽的冷哼一声:“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指桑骂槐的话太过明显,念清歌削弱的身子甚至有些撑不住,沛柔有眼色的上前扶住她,她的小脸儿有些苍白,下意识的去看离漾,离漾神色淡漠,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皇上啊。”皇后泪眼婆娑前来诉苦:“子煜的身子一直都不好,现如今又犯病了,臣妾可怎么活啊,他可是我们的大阿哥啊。”
说着,她抽泣着:“皇上,这奴婢应该发配到辛者库去。”
闻言。
念清歌狠狠一震。
辛者库是专门监管,虐待溅奴的地方。
她紧张的看向离漾,离漾幽深的眸光缓缓转过来,对上她焦灼的目光,但是他眼底太过平静,念清歌什么也看不出来。
眼底的那份期待在离漾说出那番话以后成了泡影:“皇后做主吧。”
说罢,那双眸子落在太医身上:“大阿哥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大阿哥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容臣再开几幅安神护心的药材即可。”太医道。
离漾安心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来人啊,将这婢女押到辛者库去。”皇后神色凶狠。
之桃愣在地上,一转眼,泪水布满了小脸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念清歌:“小主,小主救救我,奴婢不想去辛者库,小主”
倏然。
从殿外进来几个侍卫强硬的要拉之桃朝外走。
见状,念清歌急忙上前去求皇后:“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的错,请您手下留情饶过之桃吧。”
皇后居高临下的望着苦苦哀求的念清歌,冷哼一声:“大阿哥可是人之蛟龙,尊贵无比,现在却被一个溅婢害成这样,本宫没让她进慎刑司就不错了。”
说着,推开了念清歌。
念清歌见求皇后无果,转头跑出去,离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快要走出了永和殿,念清歌穿着木蹄鞋,顾不得形象,顾不得会摔倒,一路朝他狂奔而去,青石路上的小石子将她绊倒,她趴在离漾龙靴下,小手死死的抓着离漾的脚踝,粗喘着声音,哽咽的祈求:“皇上,皇上求求您替之桃说说情吧,都是臣妾的错,你听臣妾好好解释,你责罚臣妾吧,不要让之桃去辛者库。”
离漾的脚挪动不了,垂头望着面容焦灼,梨花带雨的女子,眉头微皱:“婉昭仪,你起来,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说着,递给德公公一个眼色。
德公公上前去扶念清歌:“婉昭仪,你可别这样,奴婢犯错肯定要受罚的,你可别惹皇上生气了。”
念清歌的胸膛闷闷的,十分生气:“奴婢难道不是人吗?之桃也不是故意的,大阿哥也没有什么危险,为何偏偏要惩罚她。”
“放肆!”离漾温怒,声音高扬:“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两个人的火都被拱起来了。
念清歌从地上爬起,脸颊上带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倔强的瞪着离漾:“你是皇上,你能让所有人丧命,也能解救所有人,可是你却偏偏选择了前者,如果皇上你在辛者库待上一日,想必皇上就能理解那些宫人们的恐惧了。”
说罢,她转身要走。
一个强有力的大掌狠狠的将她拉过来,箍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再回眸,离漾那双深潭的眸子淬满了愤怒,火焰几乎要将她烧灼,他的声音堪比冰窖:“念清歌,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念清歌不服输的对上他的冰眸,一字一句顿道:“臣妾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胆敢跟朕这样说话!”离漾大掌的力度再次收紧,痛的念清歌直皱眉头。
她紧咬着银牙,不说痛,不流泪,就那样眼巴巴的跟他对峙着,看的德公公是心惊肉跳的。
“看来朕是太g你了。”离漾愤愤道:“把你的猫爪子都g出来了。”
闻言。
念清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她深深的望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脑海里回想起小时候他们二人坐在树荫下的话。
“清歌,我长大了会好好g你的。”她永远记得那个少年的目光是多么的坚定,多么的清澈。
他忘了,他忘了一切。
不,他不是忘了。
而是,他弄错了,错乱了小时候的佳人。
抿紧了唇瓣儿,念清歌的睫毛微抖,声音落寞而失望:“不,皇上从未g爱过臣妾。”
说罢。
念清歌为了挣脱他,垂下头,牙齿毫不犹豫的咬上了离漾的手腕。
‘嘶’的一声,离漾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望着念清歌飞快奔走的身影,视线落在手腕上那整齐排列的小牙印儿上。
她说,他从未g爱过她。
她说,他从未g爱过她。
德公公焦灼的望着那咬伤:“皇上,要不宣太医吧。”
“不必。”离漾拒绝,将袖袍朝下面拉了拉,盖住了那排牙印儿:“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声张。”
“是。”
之桃还是被带到了辛者库,念清歌回到琉璃殿后将殿门紧闭谁也不见,不吃不喝,干脆给自己来了个禁足。
*
边疆营帐。
一抹尖锐的剑刺伤在离辰逸的手指上,他倒抽一口冷气,望着食指上鲜红的误伤,英俊的眉头紧蹙:这把剑跟在他身边好多年了,平时把玩的时候从未弄伤过自己,今日这事怎么了?
胸口那里骤然闷闷的,脑海里划过一抹倔强的容颜。
难道是她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离辰逸就止不住的烦闷。
望着困住他的铁笼四周,心中不由得烦闷,都怪自己一时贪恋美色,竟然上了刁蛮小公主的当,碰了机关,将自己锁在了笼子里。
他越想越火大,跳起来,拼命的晃动着笼子:“刁蛮公主,给本王滚出来,本王饿了。”
红色的幔帐被一双纤纤玉手撩开,静竹公主一袭红色的披风高傲的朝他走来:“怎么?服输了?王爷,那晚你竟然敢拿王爷的身份来压制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们中原皇帝来了,本公主也不怕。”
离辰逸的俊脸上凝着一抹危险的气息:“刁蛮公主,劝你把本王放出去,否则,待本王出去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呦,你在吓唬本公主吗?”静竹公主仰起小脸儿:“有本事就出来啊。”
她的挑衅模样实在是可恶的令人发指。
离辰逸将深紫色的大氅解开,潇洒的扔在后面,深紫色的点降袍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那双邪魅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
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轻松的从铁笼里出来了。
这一幕让静竹公主简直是看呆了,手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你你竟然会缩骨功。”
离辰逸望着她惊愕的小模样,嘴角那抹胜利的笑容愈发的深邃:“这小小的破笼子还想困得住本王?简直就是做梦!”
“那你为何现在才用缩骨功出来。”静竹公主嘟着嘴:“你是在耍本公主吗?”
“每次使用缩骨功本王都会腰酸背痛。”离辰逸慵懒的伸了伸手臂:“若不是刁蛮公主逼本王,本王是不会轻易使用缩骨功的。”
刁蛮公主望着他如猎豹的模样,下意识的朝后面倒退一步:“你你想怎样。”
离辰逸迅速的扑倒她面前,堵在了她面前,大掌捏起她小巧的下巴,暧昧的*她:“本王现在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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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小年小年,祝大家小年快乐,我们一起过年啊,。
离漾:谁跟你过啊,我要跟我的众爱妃过去。
离辰逸:谁跟你过啊,你一边儿呆着去。
蚊子可怜巴巴的瞅着蚊宝们。
蚊宝们:谁跟你过啊,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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