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凯月迎上了他的目光,虽然眼里又丝许落寞悲戚,却终究化作坚定。
“回盟主的话,白凯月不怨,无悔!”
不怨?无悔?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要木易扬为之气结。
“可我却怕我有怨有悔。”木易扬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语气之中愤恨却夹杂无奈。
“……”
“白凯月,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心甘情愿。”
“……”
“滚,别要我后悔取消婚礼。”见她依旧沉默,木易扬没有好气地说。
“属下告退。”蠕动着唇瓣,白凯月本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沉默地退了下去。
当白凯月离开的时候,便看到了等候在外头的梁红艳。
一见到白凯月出现,梁红艳也连忙迎了上了。
“凯月,你还好吧?”
见她着急关心,白凯月倒是揶揄道:“什么时候你梁红艳也会关心起我来?”
“谁关心你了。”梁红艳红唇撅起,不满地呢喃道:“我不过是怕上官俊有什么问题的话,没有人替我做挡箭牌替死鬼罢了。”
“你说什么呢!上官俊才没有那么倒霉。”白凯月也较真起来。
二人怒目而视,却又随即相视而笑。
一前一后缓步走着,梁红艳也感慨道:“想不到你我斗争了那么久,就连喜欢的人都是要争斗。”
“因为好的东西都是稀缺的吧。”白凯月也收起利爪,难得一次和梁红艳谈谈心。
见白凯月也没有了张牙舞爪,梁红艳这才出声:“其实你和主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明白。”白凯月摇头叹息道:“其实主上对我何时喜欢上了,我完全都不知道。但是自他表明了心思后,便容不得我选择。”
白凯月的话还有迷茫,令梁红艳走起眉头。
看这样子,连白凯月自己都是莫名其妙。
“主上威胁你了?还是逼迫你了?”想起之前木易扬不时会留下白凯月,梁红艳关心道。
扬起脸看向天空,白凯月苦笑道:“算是,也不算。”
“你觉得,以我若是连续三次任务失败便要嫁给他,算不算呢?”偏过头看向梁红艳,白凯月的眼里悲哀之色夹杂着无奈。
算不算?梁红艳微启红唇,想要安慰什么,却发觉任何话语都是徒劳无功。
咬了咬红唇,她轻蹙眉头。
“主上刚刚说的婚宴是不是就是因为你救了上官俊!”
“算起来,那刚好是第三次。”白凯月苦笑点了点头。
她在悬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这个认知令梁红艳震撼不已,想起那个时候她阻止自己的坚定和毫不犹豫,为了上官俊,她甘心放弃自己的一切——包括身心。
“那……你真的要嫁吗?”虽然木易扬阴沉暴虐且狂妄自大,可是他的能力和魄力,未必会委屈了凯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为她伤感和不值。
“我别无选择。”白凯月落寞道,“虽然他取消了十日后的婚礼,可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是啊,战狼盟的人谁能有得选呢?”梁红艳也是苦笑摇头,他们这些做杀手的,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别人可以金盆洗手退江湖,可他们这些双手满是鲜血的人,立下毒誓一生捆绑战狼盟的人,要离开却只有死才可以。
“这些年,你我争斗不休,或许才没有那么寂寞吧。”白凯月看着梁红艳,支开话题笑语,“我白狼堂早晚将你野狼堂取而代之。”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梁红艳怒瞪了她一眼,快步甩袖离开。
白凯月盯着她的背影,欣然一笑。
快步离开的梁红艳,面色却带着苦涩。
或许这些年,她们就是这样子互相争抢来相互依偎吧?
而就在君柳依等人即将抵达飞月城的时候,药泽也终于追上了她们的步伐。
“小柳儿,快来给为师看看伤势恢复得如何?”药泽人未到声先到地,对着君柳依的方向放开嗓子。
听到了师尊的声音,原本停下了歇息的君柳依喜出望外。
“师尊!”顺着声音望去,君柳依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来来来,我看看。”药泽顾不得喘息,抓起爱徒的手腕便要把脉。
君柳依哭笑不得,连忙阻止药泽的举动。
“师尊,我一切都好。”微微扶着药泽,君柳依将他牵到一旁休息,“大师兄要是没有把我调理得好好的,你不打死他才怪呢。你啊,瞎操什么心呢,快先休息下。”
“他的医术,能有我好?”药泽一脸醋意,不放心地再给君柳依把脉。
经过诊断后,他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瞧见药泽到来的人,也纷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师尊。”诸葛龙祁恭敬行礼。
“药老。”上官俊也笑笑点了点头。
见后辈前来,药泽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道:“你们辛苦了。”
只是……
在目光对上了二人一旁的司空祁墨时,周围的气氛也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四周的诡异氛围,令的君柳依等人将目光移向了源头。
但见司空祁墨看着药泽的目光冷得似刀子一般,而药泽的目光却也是复杂不已。
“你和我过来。”铁青着脸,药泽对着司空祁墨道。
君柳依抬眼看了看上官俊和诸葛龙祁,却见二人也是一脸的困惑。
而被药泽点名的司空祁墨却冷冷看着他,好半响后才转身跟上。
“大师兄,师尊是怎么回事?”君柳依看向诸葛龙祁,果然见他摇头。
“奇怪了,师尊不是说拿那玉佩的人来找,必须毕恭毕敬吗?怎么他自己却是这样子?”诸葛龙祁目光移向远处立于河边的两道背影。
上官俊也盯着那个方向,微眯起眼睛。
被目光注视着的两人,即便是单独相处也依旧是气氛诡异低迷。
“司空祁墨,柳依不是你后宫那些女人,别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我不允许!”药泽单刀直入道。
只是回应他的,却是司空祁墨的冷笑。
他目光犀利冰冷,好久才吐出一句话:“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