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君柳依不解地看向她。
“答应离氏见过莲婕妤。”离答应自报家门。
“不知道离答应有什么事情?”君柳依浅笑却疏离地问道。
“那个……妾身自小就不曾接触过江湖……不知道能不能多去婕妤姐姐宫中多走动,妾身……”离答应很是紧张,深怕君柳依以为她另有所图,一句话都没有说得完整。
君柳依看着眼前怯生生的人,温柔一笑。
“离答应无需拘谨。”对她摆了摆手道:“若是你有兴趣,莲云殿随时欢迎。”
“那……妾身稍后前去叨扰。”见她很是温柔,离答应也没有了那么紧张。
君柳依微微颌首,便转身离去。
主仆二人慢慢在宫道上走着,也低声说着悄悄话。
“主子不是说远离这后宫才是你要的吗?”对于主子刚刚的不拒绝,夏荷越发不解。
“这离答应看着挺真的。”君柳依笑笑道:“该来的躲不掉的,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哪怕这敌人朋友都只是在一瞬间转换。”
“主子是想看看靠近的人有什么目的?”
“静观其变吧。”君柳依叹息了一声,就在二人拐过长廊的时候,一个修剪花园的宫女匆匆走了过来,对她行了大礼。
“奴婢蔚霞给莲婕妤请安。”末等宫女的宫装打扮,来人如此大礼令君柳依和夏荷都有些警惕了起来。
虽然说宫女行大礼没有什么不妥的,可是这宫里日常遇见的,也不过是依据规矩行礼即可。
此时此刻这个独自一人修剪花枝,没有任何犯错迹象而自己也不曾出声走去的人,却匆匆而来行了大礼,怎么都叫人觉得奇怪。
“起来吧。”君柳依道。
“奴婢蔚霞拜谢主子。”
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名字的宫女令君柳依眉心微蹙,而夏荷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没有主子的许可,宫人是不得直视主子的,宫女起身后就一直垂着头。
君柳依思索着蔚霞的名字,有些狐疑地出声:“抬起头来。”
“是!”蔚霞按照主子的吩咐,缓缓抬起头。
熟悉的面庞少了几年前的青涩多了历练后的成熟,可君柳依和夏荷都还是认了出来。
居然是熟识!
也难怪她会行此大礼了,君柳依暗忖着。
“主子,奴婢见莲云殿内有些花枝都不太好了,怕是皇上来的时候有碍观赏,不如要这蔚霞孙路过去修剪?”夏荷机灵上前说道。
“也好,莲云殿内的人手也还没有挑好,就这样子吧。”君柳依点头,朝着莲云殿的方向而去。
“你还不快跟上。”夏荷对着蔚霞道,“皇上可能一会下朝便要过去了,还磨磨蹭蹭什么?”
“是!”蔚霞连忙躬身道,快步跟了上去。
当君柳依回到莲云殿的时候,春柳已经将莲云殿上上下下打点了一遍,也熟悉好了四周的环境。
瞧见主子回来,春柳连忙迎了上去,却眼尖的看到了跟在夏荷身后的人。
“主子,张公公挑了些人过来,奴婢正想着等您回来挑选呢。”
“嗯。”君柳依点了点头,“夏荷倒是惦记着这花枝无人裁剪,带了也小丫头回来,正好一块瞧瞧。”
听懂了君柳依的暗示,春柳点头。
“各宫都有配置的宫人,主子也是该挑和自己心意的。”春柳对着夏荷道,“你去给主子准备点点心,这边我来伺候。”
“好。”夏荷会意点头。
今日是她陪着主子去后宫,对于这莲云殿也还不熟悉,此刻借着这个当口熟悉下宫室是他们二人早就有的默契。
在这后宫之中,一草一木都有可能存在危险。
她们高调入宫,虽然这冷宫附近的宫殿少有人能靠近,可是却还是要防范于未然才是。
这后宫女人的狠劲可是不容小觑,时间虽短,可若是有心的人也依旧能整出点幺蛾子的。
春柳陪着君柳依进了正殿,这才一个个地传唤人进去,每一个人君柳依都问了许久,也在观察许久后要人退下。
这一来二去也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蔚霞等候许久,才轮到了传唤她的消息。
“奴婢蔚霞拜见主子。”四下无人,蔚霞再次行了大礼,“奴婢以为此生都不能再见到主子了。”
“坐下说话。”君柳依浅笑点了点头,示意春柳扶她起来。
“谢主子。”蔚霞一脸的激动。
春柳退了下去,在门外候着,君柳依看着蔚霞缓缓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宫里?”
“主子,那年大火烧宫,奴婢陪着二公主逃了出来,却遇到的追过来的士兵,二公主那个时候已经伤了腿,把这个东西托付给了奴婢,也救了奴婢一命。”
蔚霞起身恭敬递给了君柳依一个发簪,但见她手指在发髻上一扭,一个小字条就在其中出现。
接过了蔚霞的字条,君柳依不由得一惊。
映入眼帘的字迹是的的确确是她妹妹的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君柳依望着蔚霞:“你和二公主究竟为何被追杀?她要你护着这个东西离开,可有什么交代的!”
“回公主……”
君柳依适时打断了蔚霞道:“这是泷梅国,没有什么公主,本婕妤如今的身份是皇上的妃子。”
“是!”蔚霞自知失言,连忙垂下头,“回婕妤的话,奴婢那个时候陪着主子造访,其他四国都去过了,主子她在和当今皇上遇见后,一直喜欢追寻皇上的步伐。可是也不知道为何有一天突然就急匆匆所要回宫。”
蔚霞咬着唇瓣,许久才抑制住自己的难受缓缓叙述道:“可是我们回去的时候,就遇到了国破家亡的惨景,主子看着火烧皇宫悲愤异常,只说寻着这线索,一定有揪出幕后黑手的一天,还说要奴婢守着它交给婕妤。”
听着蔚霞的话,想着妹妹死去之前的不甘心,君柳依的眸子中有杀机闪现。
“你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又为何会在这宫中出现?”君柳依合上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这才问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