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吃着糕点会心一笑,“你才知道多少,她总说条件有限,有些东西做不出来,那些东西朕也没教她,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到的。”
福泉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不是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吗,就算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弟子也是各有千秋,所以娘娘兰心蕙质,没辜负了皇上的教导,只是皇上什么时候教过娘娘呢?”
萧珺微微一怔,呵呵笑了几声没有言语,福泉见皇上高兴却又不回答,只得自己说:“这也是娘娘待皇上有心,肯花心思,才能做得出皇上喜欢的东西。”
萧珺嘴角的笑意愈浓,转头问:“给宸妃的赏赐准备好了吗?明儿一早就着人给她送过去,给她个惊喜。”
福泉忙回道:“都准备好了,皇上亲自拟的礼单,内务府精心挑选的,肯定错不了,皇上就放心吧。”
午后清辰小憩了一会,便带着锦心去找叶涵玉,谁知紫竹却说:“娘娘来晚了一步,小主带着静书先过去了,娘娘走快些兴许还能赶得上我家小主。”
那也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清辰便带着锦心快步往温泉宫而去。
皇帝的温泉池在前殿,嫔妃的温泉池在后殿,另外还有一些露天的小温泉,但是周围都很体贴的用假山围了起来,所以倘若喜欢在外面的小温泉沐浴,也不怕被人瞧见。
清辰问过守在那里的宫女,知道叶涵玉进了后殿,便带着锦心走了进去。
后殿里面水汽氤氲,层层的帘幔遮着,叶涵玉听到脚步声,便扬声问:“是辰儿吗?你来的倒快,本想等等你的,可是见御花园里摆的花好,看着看着就走远了。”
清辰在帘幔后面边宽衣解带边说:“可不是吗,这暖房里培育出来的花越来越漂亮了,我这一路走来,也是一直没舍得移开目去,回头倒是要向花房再要几盆茉莉了,那虎头茉莉开的着实漂亮,且味道又好,摆在屋里闻着花香就觉得心情好。”
纵然掺杂着潺潺的流水声,清辰还是听到了叶涵玉话音里的失落之意,“你心情好,看着花也觉得开心,不像我,看见那么好的花,心里也还是觉得失望落寞。”
“你和紫竹去找个喜欢的地方玩吧,我这里暂时不用你伺候了。”遣退了锦心,清辰便用一条宽大的浴巾裹着身子往浴池里走来。
池子里被侍女们洒了玫瑰花瓣,飘飘漾漾的满是花香,闻到就让人觉得心情大好。那宽大的丝绸浴巾裹到****,下面却只到膝盖,清辰见叶涵玉坐在池边,露出来的香肩与那白玉的池壁简直分不出颜色,禁不住打趣道:“都说美人如玉,这话真不假,姐姐的肌肤白润的简直比玉雕的美人还要美。”
叶涵玉先听她说话,还想嗔她几句,可是在看到她膝盖上的那个拇指大小的疤痕的时候,禁不住浑身一颤,整个人震惊的忽然一下子失控的向池底滑去,惊慌之下扑棱起巨大的水花。
清辰吓了一跳,忙问:“姐姐怎么了?可是脚下打滑了吗?”
叶涵玉怔怔道:“可不是吗,脚下突然打滑了,幸好这池底刻了牡丹花纹,不然我可要真的滑下去了。”
清辰靠过来和她坐在一起,往自己身上撩着温泉水,那玫瑰花瓣贴在洁白的肌肤上,鲜红的花瓣趁着如雪的肌肤,让在一旁的叶涵玉也忍不住道:“还说我是玉做的美人,那你是什么,冰雕雪砌的吗?”
清辰靠在池边,慵懒的伸展了双臂泡在水里,闭着眼睛只顾享受这舒适的感觉,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叶涵玉那幽深探究的目光。
“不管是冰雕还是玉砌的,我只知道,姐姐才是我眼里的绝世美人。”清辰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坏坏的撩了水去泼叶涵玉,叶涵玉抬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嗔道:“你是越来越调皮了,没人处才显露出你的本性是多么的爱胡闹,真不知道皇上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清辰散开头发,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着,像条人鱼一样的偶尔会露出优美的曲线,叶涵玉心事重重的望着她,一时又只顾着怔怔的出神。是的,那个伤疤她印象太深刻了,不只是她,皇上和萧珏都清楚那伤疤是怎么来的。
当年若不是清辰闹着要去梅园看梅花,她也不会从墙上摔下去磕破了膝盖,让世子和皇上被老祖宗罚跪。结果纵然宫里有良药医治,也还是在膝盖上留了个疤。
叶涵玉越想,心里的震惊越大,如果清辰就是绾怡,那么俪妃又是谁?皇后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可皇上明知道俪妃的身份是假的,却还是顺了皇后的意思,他的意图叶涵玉并不难猜到,只是她没有想到,清辰却一直瞒着她,难道是连她也不信任吗?
叶涵玉有些心烦的抹了把额上的汗珠,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如果清辰才是绾怡,那么她们两人的感情那么好,她该高兴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却这么的难受,甚至是有些愤怒!如猫爪一般的让她觉得从未这么痛苦过,那种莫名不能安抚的情绪,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咕噜一声沉入水底,叶涵玉憋着气息希望自己心中能有片刻的宁静,可是没有用,就算是在不能呼吸意识空白的时候,她心里的痛也没有丝毫的减少。回想起皇上对她所做的点点滴滴,所有的迹象都证明萧珺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绾怡。或许从在王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然经历过那么多的惊险,她哪能那么幸运的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是的,皇上知道,也许如果不是无意间发现清辰身上的这个伤痕,她还要被蒙在鼓里。
那个流落青楼的女子不是绾怡,俪妃只是皇后找来争宠的工具而已。而清辰她是秦子朔的关门弟子,这些年她受过良好的教育,从她的性子来看,就知道那人必然也是十分宠爱她的,不然不会给她惯出这样没规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