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承跳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当着绵月的面不好造次,依然彬彬有礼的躬了躬身,然后从耳朵里拉出两个棉球笑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点道理小王还是懂的。不知娘娘刚才和公主说了什么,就那么在意被人听到?”
看他那一脸坏笑的样子,分明就是什么都听到了。清辰别过脸去不搭理他,绵月见她脸上有恼色,又见她们两人说话,不像是初次见面那般客套,就觉得有点奇怪。可她老不搭理人,靖安王脸上也不好看,因此便替她说:“我们刚才不过是在聊家常,女孩子的话题,王爷就别问了。”
靖安王点了点头,唇边的笑意愈加显得意味深长,“女孩子的话题,除了首饰衣衫,就是争风吃醋,就算你们说了,小王也不感兴趣,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倘若将来本王娶了王妃,肯定会一心一意待她,至少不会让她因为别的女人伤心。”
绵月客气道:“那王爷将来的王妃,肯定是特别有福气的女子。”
清辰轻嗤一声,拉过绵月的手就往前走去,边走边讥讽道:“公主,以后嫁人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别让一些花言巧语的浪荡公子给骗了。有些人说一套做一套,明明是个花间客,还非要把自己标榜成是痴情郎,简直都要让人笑掉大牙了。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谎说的这么心安理得!”
绵月神色尴尬的听着,然后又转头望了身边的慕容少承一眼,说:“我知道了,只是,你们两个……以前就认识吗?”
“本宫才不认识这种人。”清辰气呼呼的说:“靖安王爷是大木呕首樱竟幽睦锶ソ崾墩饷醋鸸蟮娜耍炕鼓饺萸屐牵校?
慕容少承也不生气,只是跟在一旁神色闲适的欣赏着周围的风景,边笑道:“本王名少承,字清烨,并没有骗人啊。宸妃娘娘居然还记得小王的名字,这实在是让我太高兴了。”
绵月已经看明白了,这两人果然是早就认识的,自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胡乱插嘴,便不再吭声。
清辰又问:“既然你已经见过皇上了,想必该提的要求也提了吧,本宫应该不欠王爷什么了。”
慕容少承点了点头,“小王原本也没有说宸妃娘娘欠了本王什么,不过就是想和大乾的皇上做一个交易,可是皇上他不同意。说要厚礼相报上次的相助之恩,可小王才不稀罕那些金银珠宝,本王缺什么都不缺银子。”
绵月听不明白她们两人在说什么,可清辰却心中有数,慕容少承大概真的就如他所说,想出兵帮皇上剿灭萧宏,然后让萧珺将她当礼物送给他,可皇上断然拒绝了,不想欠他的人情,便想厚礼相报。
清辰忽然间就想起一件事来,他上次说自己是个药材商,那他来大乾究竟是什么目的?
“王爷的药材,的还好吗?”
慕容少承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本王私底下的营生,还请宸妃娘娘替我保守秘密。”
清辰冷冷道:“若真是如此,本宫也不会多管闲事,怕就怕,王爷那些药材,辗转到了不该到的人手中,影响了两国百年来的友好相处。”
慕容少承神情复杂的望向别处,半天没有言语,最后也只是说:“小王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娘娘和公主慢走,小王失礼先行一步。”
清辰只是想着,这个混蛋,但愿他别暗地里和萧宏有什么勾结才好。
眨眼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清辰该回去了,便将绵月公主送回了绛雪轩,然后说:“公主下午早些进宫吧,我请公主喝茶。”
绵月很高兴的说:“好,到时候我去找你。”
从绵月公主的绛雪轩出来,清辰见那墙根下,有只拳头大的小刺猬正在四脚朝天的晒太阳,她忽然就有了想捉弄一下慕容少承的念头,谁让他对她无礼来着。
将帕子铺在地上,用一根小木棍将那只小刺猬小心的拨弄到帕子上包起来,清辰提着它往回走去,嘴角的笑容显得特别的惬意,慕容少承,你等着吧。
回到宫里,才下了车辇,便听到御花园的凉亭里,似乎有人在吵架。
卫贵人尖锐的声音,带着不依不饶的猖狂大声斥道:“你可知道我这身衣服是新做的,今天才上身,就被你们给弄脏了,这么贵重的料子,你们赔的起吗?”
然后就见辛充容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赔不是,那神情看上去都要哭了,“卫贵人,玧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孩子调皮,不小心抓脏了贵人的衣服,实在是抱歉。要不,嫔妾赔贵人几匹料子吧?”
卫贵人嚣张的讽刺道:“你赔我几匹料子?你那里能有什么好料子?看看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好歹也是个从五品的充容,寒酸的还不如个八品的常在,简直就是给皇上丢脸。就你这一脸的奴才样,明儿个给皇上祝寿,也不用出现在宫宴上了,省的让皇上看见了觉得脸上挂不住。”
辛充容眼里溢满了泪水,被人这样羞辱,却也不敢还口,只是可怜兮兮的求道:“贵人您别生气,上次皇上赏了我几匹上好的云锦,我放着还没用,不如就送给贵人赔罪吧。”
卫贵人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问:“皇上上次赏你,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舍得用,只怕那料子都搁坏了吧?”
清辰实在听不下去了,几步跨进来厉声斥道:“卫贵人你放肆,本宫以为你得意昏了头,原来你还记得辛充容是从五品的嫔妃,那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贵人,有什么资格冲着辛充容大呼小叫?”
卫贵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屈了屈膝,忍着怒气行礼道:“嫔妾见过宸妃娘娘,娘娘吉祥。”然后指着辛充容说:“皇上赏了嫔妾两匹蜀锦做衣服,嫔妾今儿个才上身,就被玧儿给抓脏了,难道这不是辛充容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