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紧皱着眉头,不停的看着手上的表,他刚说了声奇怪之后也一直没说话,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都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我想不通。”
说着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不安。
“到底出了什么事?”阿杰问道。
“这个石崖不应该出现在这。时间对不上。”
他的话让我们一头雾水,眼前的悬崖明明就立在这,它又不会走动怎么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但我们谁都没说话都等着侏儒的下文。
“因为各种各样的传说以及我们了解的资料让这个洞显得神秘莫测,加上那一趟事关重大,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一起来的也全都是我们静园的精英,几乎每走一步都算的清清楚楚,时间,速度都丝毫不差,我记得上次我们从洞口到这座石崖一共花了27分钟,可是这一次我们才花了20分钟,所以我说这石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侏儒的话让我嗤之以鼻几乎没笑出来,在那里显得凝重无比,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得了吧,你自己也说你们上次进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那速度肯定就慢了下来,比我们这一次差个7分钟是很正常的事。至于在这上面大惊小怪吗?”
侏儒被我的话气得鼻子一哼如果脸没有被毁肯定此时是青一阵白一阵,嘴上骂道:“就你这个蛋都还没黄的毛头小子懂个屁,你能从牛头山出来不知道是祖先积了多少大德,不然就你这样的家伙,进去一百个也是个死。”
我看着这个还没我胸口高的人骂我蛋还没黄心里一阵好笑。阿杰看我们又要掐起来赶紧说道:“你们别争,小戎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现在我们什么也没发现,不管怎么光站在这里也没用,要想弄清楚也只有上去再说。”
侏儒没想到阿杰居然偏向我这边,脸上一愣,不服气的说道:“他不晓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上一次我们就是刚一爬上悬崖就吃了大亏,光那一下就死了十几个人,几乎去了队伍的一半,虽然那些东西已经被我们毁了,可谁能保证又会出什么情况,再说了我们静园的人办事可不比上面差。”
我听着侏儒的话心里也不禁凝重起来,问道:“上次在这上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侏儒没说话,阿杰皱了皱眉回答道:“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上去了就知道了。”
我见阿杰不说也没有再问下去。正在这时墨镜男却突然说道:“有人已经上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站在离我们五六米远的地方,我们赶紧走了过去,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看到一处崖壁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摩擦滑动的痕迹,侏儒刚一看见就立马说:“这是有人攀岩留下来的。而且刚留下来没多久。”
侏儒说着的时候我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一个人,徐苗苗。看来其他三个人也都想到了她。
阿杰跟我说过,徐苗苗拿到了起生鞭却并没有交给上面反而一个人又来到了腾龙洞,上面已经下了必杀令,让上面的人只要一看到她务必杀了她然后夺回起生鞭。
我想这徐苗苗也实在是太胆大了,一个女人竟然敢违抗整个上面,不过心里也不禁感到佩服,我一想到上面的高层费这么大的气力就是为了寻找这起生鞭,没想到却被一个女人从背后捅到了一刀就解气。
但是徐苗苗这么做的原因却又让我心头掠过一阵不祥,这个女人心机深沉,狡猾多段又残忍无情,就算起生鞭有着多么大的力量,我想一个聪明人肯定不会为此而得罪整个上面,要么她背后有着更强大的势力能让她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这起生鞭隐藏的秘密让她根本无法抗拒。
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点,可是这起生鞭到底隐藏着什么,跟这腾龙洞又到底有什么关系此时的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
“看来事不宜迟赶紧都上去。”阿杰说道。
我们的装备很齐全,安全带,下降器,铁锁,绳套,头盔,攀岩鞋,镁粉,粉袋等等,据说世界上最早的攀岩记录还是在法国国王查理三世时期出现的,而最早的攀岩委员会则是出现在苏联,现在在欧美以及亚洲的日本韩国已经相当流行。
我穿上攀岩鞋,带上安全头盔,这是我第一次攀岩,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恐惧,阿杰和墨镜男却并不像我这样全副武装,只是在腰间系一条绳子就开始朝上面徒手爬去,而侏儒更是连绳子都不用,就直接攀了上去。
在他们的身影从我电筒的光线中离开之时,我被他们的攀岩技巧惊得目瞪口呆,墨镜男和阿杰一前一后的向上攀爬,墨镜男此时犹如一只黑色的巨鹰,抓,握,挂,抠,撑,推,压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干净利落,动作娴熟,还不失美感。
难怪攀岩也被称为“峭壁上的芭蕾”,相比而下,阿杰就明显要逊色一些,尽管如此仍然让我这个菜鸟叹为观止,对比墨镜男,阿杰更加注重脚踏实地,没有半分的花哨动作,每一步都显得很实在。
他们三人里面只有侏儒的身形是最难看的,但是却也更是不可思议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攀岩,可以这么说,对于他来讲这样的峭壁悬崖根本和平地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他本身就是生长在这样的石崖上的。
他就像趴在墙上的大型壁虎迅速向上窜去,墨镜男和阿杰刚没攀上去几米,他就已经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了。我眉头一皱,看来不管是上面还是这静园报社个个都不是俗人。
他们上去之后弄了一个滑轮把下面的装备全都掉了上去然后扔下来两根绳子,我知道这是为我准备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一步一步的朝上爬去,虽然对于我来讲是新手,不过我还是能依样画葫芦的慢慢的挪上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些崖壁上坑洞开始的地方。
此时离地面有三米左右不算高可朝下看去却仍然一阵眩晕,想到前面还不知道有多高,此时更是望不到顶腿肚子就有些打颤,但是心里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害怕,更多的只是处于一种本能的反应,看来通过上一次的牛头山之行已经让我改变了许多,不禁一阵恍惚。
我吐了一口气,准备继续朝上爬,但是我却停了下来,此时这密密麻麻的坑洞让我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窥探感,心里更是好奇莫名。
我挂在安全带上,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朝坑洞里面照去,可刚看一眼就头皮一乍几乎吓得大叫起来,手中的电筒也差点掉了下去,我愣愣的看着那一双瞪圆的充血的眼球,此时也正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面满是让人胆寒的恶毒。
正在这时一阵声音悠悠扬扬的从我上面传来:“小戎,千万别看这些小石洞。”
那是阿杰的声音,然而现在在我听来却仿佛来自天边一般恍恍惚惚,我感觉我的魂魄都被面前血肉模糊的脸和上面的眼睛给吓掉了。
过了好一会我才终于缓过神来,阿杰的声音也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小戎,你没事吧。”
我赶紧回了一声:“没事。”
阿杰拿着手电筒一直在朝我这边照,看着那一团光亮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虽然刚才被吓得不轻,但此刻定了心神再看去才发现这人脸让我眼熟,瞬间我就想了起来。那还是在牛头山的时候见到的包着被剥了皮的脑袋的琥珀。
眼前的正是跟那一模一样,看来这牛头山和腾龙洞果然是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只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这崖壁上密密麻麻的坑洞恐怕不下数千个,要是每一个洞里面都有这么一颗琥珀,那这上面也就有上千颗脑袋了。
而且这样的死法相对来比比那万人坑更让人震撼恐惧,我忍住心中的恶心,又连续查看了好几个坑洞,果然是那样每一个里面都放着一颗包着人头的琥珀,看到这里我头上直冒冷汗,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就赶紧朝上面爬去。现在爬在这上面,总感觉有几千双眼睛都在瞪着你似的。
此时这些坑洞对于攀岩的人就犹如天然的梯子,但我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因为我实在不想把身体的任何部位放进那样的坑洞里,我装作没有这些坑洞仍然一步一步的挪着上去。
刚爬上悬崖侏儒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小朋友总算是上来了,你这一耽搁,老子梦都做了好几个了,要是这样下去估计几年这个洞都走不完。”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伸着懒腰打着呵欠,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彻底恢复过来也就没有搭理他。
阿杰见我脸色有异不等我说便问道:“你看到那些东西了?”
我绷着脸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些东西我在牛头山也见过,当时也看到了一个,没想到这里却成片成片的存在。”
“我本来想提醒你的但是刚上去的时候给忘记了,后来在说的时候你已经看到了。”
我明白阿杰的意思,他是怕我在半途中突然看到而吓到,要是从攀岩绳上摔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好在经过牛头山一行不知不觉我的心理素质也强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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