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柯亮鹏碰碰方烈,提醒地道:“哥们,看到了吧,那就是花家的车队,霸气吧?”
方烈没空搭理对方,望着停下来的车队,眉间泛起一丝无奈。
墨朗仁老人跟花家交情极深,所以他代替前者参加交流会,老人家也拜托了花家来接待他。
上飞机前,花家那边也跟他通了电话,说会来接机。
但是,他怎么想不到花家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想到这,方烈凝神望去。只见那位从领头宾利下来的大背头中年人环视一圈,直线朝这边而来,嘴边扬起温和的笑意。
方烈心下轻叹一声,随即大步向前。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站着不动。
“诶,你干什么?”
看到方烈要往花家那边走去,柯亮鹏神色一冷,扯住某人的衣摆,厉声道:“那可是花家的花滔光,不是你能靠近的,你想死,不要连累我!”
“你不是跟花家很熟嘛?现在怕了?”方烈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向前。
柯亮鹏嘴角挂起冷笑,指着背影,低骂道:“脑子进水的……”
话说一半,他伸出的手臂,就钉在空中,整个人如同一尊古板的泥塑,当场呆立,剩下的几个字堵在嗓子眼里,跳都跳不出来。
其余乘客,也是有一个算一个,眼睛大放光芒,表情麻木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幕。
在他们的视线中,方烈与那位花家的大人物相视一笑,随即重重地握手,犹如久别重逢的老友,谈笑风生。
在两人身边,则是围了一圈黑衣保镖,无形中衬托出正中心的两人气场强大,宛若被群星簇拥的两轮圆月。
“原来那位不仅医术高明,身份也不简单啊。”
“真帅气啊,连花家都派了人迎接,简直是白马王子啊!”
一些和方烈同一班机的乘客,还没离去,纷纷惊叹出声,几个年轻妹子、空姐美眸里更是充满了异样的粉红,心神摇曳。
“方先生,酒店已经准备好了。”寒暄了几句,花滔光的眼角瞅到泥塑的柯亮鹏,道:“那位是你朋友?不如一起?”
柯亮鹏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立即变脸,换上谄媚的笑脸,跑了过来:“是啊,我和方烈师兄感情很好的!”
这时候,他又一口一口喊着师兄了。
“我跟他不熟只是在飞机上遇到的!”方烈没有配合某人,轻笑道:“我倒是听他说,他们家和你们花家很熟。”
此话一出,柯亮鹏的笑脸就像刷了一层水泥,神情挤在一块,看不出哭笑。
花滔光上下打量了几眼某人,道:“应该不是花家熟悉的朋友!”
以他的能力,和花家交情深厚的几家子弟,他一眼就能认出。
当然,他也不屑生气。
深城里吹嘘和花家有交情的,多的是,他也见过好几次。
“我……我……”柯亮鹏面露焦急,想解释一番,却慑于花滔光的威势,成了结巴。
花滔光看都不看某人,道:“方先生,我们走吧。”
“好!”
说着,两人并肩而行,后边跟着是一圈黑衣保镖和肖恩。
至于柯亮鹏?他们没当一回事,全然把他看做空气。
不过,旁边看戏的围观者,倒是指指点点的,像极了游客们在看马戏团的小丑表演。
事实上,以旁观者的角度,某人还真是滑稽十足,赶着凑上了热脸,却被一脚给踹傻似的。
懵比了一会儿,柯亮鹏才尖叫一声,反应过来,捂着脸往出入口跑去,看得不少人忍俊不禁,笑个不停。
……
深城大酒店,方烈放好行李之类,就下楼和花滔光一同吃晚饭。
“方先生,如果不是朗仁叔叔说你的医术无双,特别是脑科那块,比他更厉害,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花滔光也放开了,开口道。
他逝去的父亲与墨朗仁有过命的交情,甚至于他们家的事业,也受过后者很多帮助,即使有点怀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
方烈面露苦笑,道:“是墨老谬赞,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即使在自我充电过程有极限生命磁针的帮助,他依然感到自我的不足,更加体会学海无涯四个字的意义。
花滔光眼里掠过一丝赞赏,提醒道:“人很多时候都是固有印象在作祟,所以明天你要面对的质疑不小。”
方烈神色淡然,道:“我早有预料。”
明天参加交流会的每位医生,都是国内外享有盛名的权威者,年龄最低也在四十岁往上,像他才二十五岁不到,恐怕一出现就引发质疑,乃至攻击!
“你心中有数就好。”花滔光笑着道。
突地,他脸色大变,弯下腰,干呕了一下。
“抱歉,我对酒精有点过敏,只是多喝几杯,就……”花滔光神色别扭,不好意思地道:“我现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以前还能喝一瓶红酒,现在……”
说到最后,他言语中满是遗憾。
方烈听得出对方和雷石磊一样,是嗜酒之人,只是可惜身体不允许。
犹豫了一下,方烈取出银针道:“我有一套针法,可以暂时帮你解决过敏,让你多喝一点!”
实际上,他打算用净异掌器来帮对方。
严格来说,酒精也算是有害物质的一种,也能被净异掌器给排除出去。
“真的?我曾经吃了不少解酒药,但没能让我多喝一杯!”花滔光神色古怪,不确定地反问。
虽然他相信墨朗仁的话,但没有亲眼见识过,还是对方烈的医术保有一点怀疑。
“我也做不到为你根治。”方烈坦白道,“但至少今晚你想喝多少都行。”
“只要你能让我今晚过够酒瘾。”花滔光一字一顿地道,“你就是我花滔光最好的朋友!”
方烈神色淡然,缓缓地把一根银针扎在对方的左手上,然后右手盖上其额头。
一分钟后,花滔光眼眸亮起,如同几百瓦的灯泡,闪烁着精光。
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体内的不适烟消云散,仿佛回到未开席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