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青被离慕寒紧紧的箍在臂弯当中,她的身子贴着离慕寒的腰,整个腰几乎都被离慕寒覆在掌上,用力往他身上按进去。
最要命的是两人唇齿相接,让章天青的双眼圆睁,一脸懵得厉害!
这都是什么剧情!
离慕寒只感觉到章天青的唇柔软如棉絮般,让他心神一颤,仿若一阵酸麻席卷全身,一阵从未有过的感觉汹涌而来。
这一颤动让他赶紧放开了章天青!
他吻章天青只是为了在其父之前表明决心,说白了也只是想要跟其父皇对着干。
你越是要我断掉男风之癖,他离慕寒越是敢为敢做!
这样的离慕寒对章天青是完全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在吻之前他只是觉得要章天青配合他即可。
倘若章天青换成裴沈华、换成贺之阑他在这个情景之下都会吻下去,反正就是做戏而已。
可是不知为何,当离慕寒的唇碰到章天青的唇,他的心中如雷如鼓,颤得厉害,就连覆住他腰的手都抖了起来。
这一异样让离慕寒赶紧离开章天青,眼神滑过也是一脸懵懂和震惊的章天青脸上。
此时此刻,离慕寒心想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先,之后再跟章天青解释。
想到此,离慕寒收敛心神,看向大顺皇帝以及一行官员所站的位置。
大顺皇帝站在原地,眼含怒意的看着离慕寒和章天青,双唇抿得紧紧的,很明显在愤怒爆发的边缘。
秦悯怜美丽的脸上咋一看面无表情,但是她嘴角勾出的得意神色却出卖了她的些许情绪。
离慕寒还是跟以前一样冲动,如此拂逆其父皇的事情也敢做。
三年前他就是因为冲动被逼得出征大启,远离帝京。
三年后他还是如此,看来毫无长进嘛!
秦一民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离慕寒,视线继续看向差不多变黑的天空。
“父皇,这就是儿臣的答案。儿臣的人,还是不要动的好。”离慕寒说完,拉起章天青就走。
“放肆!太子,你怎么还是如此!以为你去北境历练三年会成熟些,会顾虑周全大局,可朕如今来看,你还是太让朕失望了!如此而为,你对得起你仙逝的母亲吗?”大顺皇帝明显怒极,语气已经带着怒。
离慕寒一听此话,顿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章天青垂眸看着离慕寒抓住她手腕的手指,明显青筋凸起,紧紧收了力,握住她的手腕。
章天青看不清离慕寒的表情,只听到他冷冷的道:“父皇,对不起母后的不是儿臣,而是父皇你和你身边所站的这些人!”
言闭,离慕寒赫然回眸,眼中闪着利刃般的光芒,看向大顺皇帝。
章天青很明显的感受得到,虽然离慕寒的声音很冷很低,但是他内心的情绪确是澎湃如潮水般汹涌,甚至带着恨意和怒意,席卷着岸边的一切。
大顺皇帝看到离慕寒的眼神,说不出话,心被针扎般的疼痛。
原来他的儿子还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未曾放下。
是啊,别说是离慕寒,就连他这个大顺皇帝也放不下那些曾经。
那一刻,大顺皇帝觉得浑身乏力,心很累很累。
皇后秦悯怜一听提到前皇后,胸口上下起伏,眼中露出凶狠光芒,手在袖中紧紧握成拳。
离慕寒说完,继续拉着章天青走,却听到皇后秦悯怜道:“太子殿下,陛下也是为了你好。你如此违逆皇命,置皇权于不顾,定是听信了你旁边这人的谗言。无论如何,今日此人不能留!”
秦悯怜今日要定了章天青的命,否则难泄她心头之恨!
离慕寒回头冷笑,看着皇后道:“皇后,你真的执意如此而为?”
那一刻,离慕寒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戾气,仿若那地狱里面走出的人,带着淋漓的世人血迹沉步而来。
秦悯怜一愣,不自觉得顿了顿,但是她还是出口道:“绝杀令是陛下下了命令的,不容有违!”
“好,很好!”离慕寒的笑意更深,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继续道:“不容有违,哼!当年还是九王爷的太宗皇帝也违了绝杀令而保下一众大臣,之后正是因为这一众大臣和九王爷而开创了大顺的乾元盛世!”
在场之人听到离慕寒提及先帝太宗皇帝的当年轰动天下的事情,皆有所震惊。
当年太宗是调集了十万兵力围了帝京而迫使绝杀令废除,如今被离慕寒提出,人人心中都有所一震!
大顺皇帝手撑在扶椅之上,沉重的看着离慕寒,记忆中那个冲动的少年如今似乎有所改变,变得让他也有些胆寒。
“太子殿下,你什么意思?”秦悯怜问道。
话音刚落,喧天的鼓声冲破云霄,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四发黑烟冲天而起,带着土地隐隐的震动,惊得整个帝京陷入一阵莫名的紧张气氛。
章天青惊讶的看着身边的离慕寒,心中波涛阵阵。
他疯了吗?
现在还响着的锣鼓乃战场上将士集结的急令,而这四发黑哨是围城的信号,离慕寒是调集了驻扎在城外的还未来得及整顿的三十万边军吗?
这是什么操作?
梁权河仰头看着落下的黑哨号令,再看向离慕寒和章天青,手紧紧的握住剑柄。
离慕寒调三十万军保章天青一人,这一招手笔太大,太狠太绝,这样的操作让人生寒!
大顺的皇帝自然知晓这锣鼓和信号的意思,气得站起来连连咳嗽,却又不知说什么。
皇后秦悯怜赶紧帮大顺皇帝顺气,但是也不敢多言,心中却愤恨无比。
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急冲而来,贺之阑带着一万皇城守卫军来到了兰花坊,以很快的速度压制了外面的御林军,他走过来,对着离慕寒跪地而道:“太子殿下,城外三十万边军已经集结完毕,就等太子殿下号令!”
“父皇,请收回绝杀令!”离慕寒此时重重跪地,铿锵而道。
此刻大顺皇帝气极怒极,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他能怎么办,自己的儿子已经用军权压制皇权,在这样的局势之下,区区一个天倾的性命又怎在话下。
但是他却觉得脸火辣辣的疼,沉着脸,抿着唇,即不说话也不出声,就只是看着离慕寒和天倾。
秦一民和皇后秦悯怜看着离慕寒,他们没有想到,当年被他们设计逼出帝京的少年,当初那个身边忠诚被一一铲除的太子,三年后,变得如此胆大和敢为!
他们没有想到,三年的铁血征战,让离慕寒掌握了这三十万兵权,虽然不是所有军权,但是撼动帝京足以!
离慕寒这三年内不仅跟章天青打仗,也下了苦功夫在这三十万边军身上,整顿军纪,恩威并重,让他在军中极有威望,让这些将士只听他太子一人号令!
离慕寒见其父不答但是不否定,知道无人敢拦,拉起章天青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就朝外走。
没有人敢再拦下,没有人敢再出声,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已经蜕变成如今大顺真正的储君,能够执掌一方,能够与强权抗衡。
贺之阑也跟着两人走出兰华坊,浑身湿透还来不及换衣服的,但是此时却觉得爽快!
其实他跟离慕寒从小认识,一群少年,年幼时期离经叛道之事也做了不少。
但是随着三年前离慕寒被逼出战,一众当年意气风发的太子党,被杀的被杀,被贬的被贬,尽数折损,他还是靠着家里面的关系以及不出头不冒头的原则,能够留在帝京,但是也只是作为皇城守卫军里面一个不受重用的副将而已。
而今,贺之阑感觉到全身血液开始,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正当离慕寒要走出这片矮林的时候,他又顿了脚,回身,眼神冷漠,看着他的父皇,问道:“父皇,今日恰逢边军演练,以防外军入侵罢了。”
离慕寒嘴角抿着残忍的笑,他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但是在场之人都知,这哪里是练兵,这就是真实的威逼!
但是最终他达到了他的目的,带走了天倾,使绝杀令废除,却又拿不住他触犯具体罪行的法令。
练兵演习而已,那又如何?
看着离慕寒拉着章天青的走也走越远,大顺皇帝颓然坐了下来,他也不明白此刻自己到底是怒还是恨,是喜还是忧。
此刻他只是觉得自己苍老了很多,全身乏力至极,颓然坐进了靠椅里面,眼神看着远方仅有的一点点金光,看着看着,最终整个天地陷入一片黑暗。
“孝元,寒儿长大了……”
章天青被离慕寒一直拉着手走出了兰华坊,见到坊外果然重兵围聚,有银色铠甲的御林军,也有黑色铠甲的皇城守卫军,密密麻麻站了里三圈外三圈。
而周围百姓们不明就里,好事的在外围观,议论纷纷,猜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却一无所获。
为了不让百姓们知晓太多,离慕寒一出兰华坊,就拽着章天青进入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一入马车,瞬间隔离了外面的喧嚣,两人对面而坐,谁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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