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抢了易丹马匹和包袱的那个贼人,从黑夜里钻入树林后,便消失在密林之中。原来他是沿着树林里的一条荫蔽小道,一路向西进入了一处山谷之中。此山谷是由北向南,绵延不断直通大海的山岭中的,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它三面背山,一面朝海,百花盛放,温润和煦。山谷里有好几间房屋,分别由好些士兵们把守着。
正值繁星当空,山谷口的木桥下,趴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把大镰刀,盯着眼前的一片草地,好像正在守候着什么。此人就是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之一的甄赽。此人为人十分好色,但却不亲自出手,总是让自己的两个徒弟,为其抓漂亮姑娘供其享用。他自己却还要在人前,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着实十分虚伪。他最擅长研制各种胶水,让徒弟用这些胶水,为其粘住那些漂亮的姑娘,他便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便是,他与人交手时,也可作为暗器粘住对方,使对方失去挣扎和反攻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
这时,那贼人骑着抢来的马,刚跑进谷口就大声喊道:“师父,师父。”
没人理他,他下马后问那门口的守卫:“我师父去哪儿了?”守卫说道:“甄大人好像说他去河边采药去了。”
那人借着星光,来到河边寻找他口里的师父。见到甄赽爬在桥下一动不动。贼人忍不住大声地喊着:“师父,师父原来你在这里啊。”
趴在桥下的男子甄赽听到呼喊后,轻轻地抬起头说道:“你喊什么啊?鬼哭狼嚎的,小声点别把我的解粘花吓到了。”
那年轻的贼人听见师父的话,立马激动的跑过来说道:“师父,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弟子到处找你呢。”
甄赽道:“半夜三更,来找我干嘛?交代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弟子道:“师父我们失败了,不但没有抓到人,而且师弟现在还被‘撕破皮’粘在安远的客栈里。弟子好不容易逃回来,想请师父想办法去救师弟。”
甄赽气愤地说道:“哼,你俩真没出息,那么好的东西给你们,为何没有抓到人,反倒把自己给粘住了?”
弟子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弟子二人白天和那一男一女周旋了一天,没有抓到他们,于是就和师弟商议,等晚上等他们住进客栈之时再行动。哪知我们走错了房间,遇到了一个武林高手,我二人打不过她,于是就如此狼狈地跑回来请师父搭救。”
甄赽道:“没出息的两个草包,我这暗器‘撕破皮’,从未失手过,你们竟然如此没用,还敢让我去救人,只怕现在你师弟已经被杀了吧?”
徒弟道:“请师父息怒,弟子情急之下,抢走了那女子的一个包袱,我想她应该有所顾忌,暂时不会杀人。”
甄赽是个十分好色之人,虽然在别人面前他要装作非常正派的模样,但在知根知底的徒弟面前,他则不需要伪装。听了徒弟这话,立刻露邪恶表情惊喜地问道:“是女子?漂亮吗?”
徒弟道:“十分漂亮,但武功也很高强,不然我们二人,又怎会栽在她手里呢?”
甄赽嘴角上扬,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好,我倒要去会会她,好久都没有见过会武功的女子了,说起来倒是很新鲜啊。”
二人正说着话,突见河边一片藤草里,所有含苞待放的白色花骨朵全部齐刷刷地绽放开来。
甄赽赶紧跑过去,拿起手中的大镰刀,像收割麦子一样,开始收割这些藤草。不一会儿,一片藤草全被他割得干干净净。
弟子问道:“师父这些又不是胶豆藤,你收它做什么啊?”
甄赽道:“你懂什么,这些花朵,可以制成‘撕破皮’的解药。”
徒弟问道:“既然咱们辛辛苦苦地粘住了对方,为何还要解开呢?”
甄赽敲了敲徒弟的脑袋说道:“你个笨蛋,要是误粘了自己,肯定要马上解开。难道要端盆水,泡上几个时辰,等敌人宰割。”
弟子道:“是是是,弟子明白了”
甄赽拿着一朵花瓣说道:“这叫不粘花,只在月夜当空时才开放,而且一有风吹草动它便不会开花,所以必须要赶快抢收,它才不会凋谢。”
弟子道:“请问师父要如何做解药呢?还来得及去救师弟吗?”
甄赽道:“将花瓣捣碎后,混合皂角水和椰子油一起,涂在被粘住的皮肤周围,马上就能将撕破皮的粘性化成一滩清水。”
徒弟道:“这么厉害啊,那请师父赶紧把这解药制出来吧,我好拿去救师弟。”
甄赽道:“好,把这些花都收起来,拿回屋吧。”
徒弟将花朵拾起来,全部抱回了屋子。
按师父的指示,将所有的花朵放在捣药罐里捣碎,再放入师父事先准备好的椰子油和皂角水,混合调匀了以后。徒弟说道:“师父,我都做好了。”
甄赽从一旁,拿起一个瓶子,打开后倒了一滴撕破皮在桌子上。然后将徒弟的手拿过去,死死摁在胶水里,徒弟面色狰狞,痛苦的说道:“师父,你要做什么啊?”
甄赽道:“我要拿你先试试这解药。”
徒弟痛苦地回应道:“好了师父,已经粘得很牢了,请师父快试解药吧。”
甄赽将搅拌解药的木棍,沾上些解药,滴在徒弟的手上。果然,这解药很快就将乳白色的胶水,都化解成了一滩清水。
那徒弟收起自己的双掌,看了看之后笑着说道:“太好了师父,解药终于制成功了。”
甄赽看了看徒弟的手后说道:“好,很不错,赶紧装好这些解药,咱们一起去救你师弟吧。”
弟子道:“遵命。师父,您这次亲自出马,相信一定马到成功。”
甄赽道:“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把独门暗器都交给你们了,竟然还是无法把人抓回来,还要让我亲自出马,真是气死我了。”
弟子道:“师父您消消气儿,我告诉您吧,那女子确实很漂亮。师父要是不信的话,一会儿自己自己看个明白。”
甄赽听了这句话,立马打起了精神,接着问道:“你知道,那个漂亮女子的来历吗?”
徒弟道:“这个弟子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抢了她一个包袱,我想从她的包袱里,应该能找到点什么线索吧。”
甄赽道:“那好,赶紧把包袱打开给我看看。”
徒弟将放在一旁的包袱打开一看,卷好放进盒子里的画卷,以及红绿宝石镶嵌的刀鞘和几件雪白的女子衣服。甄赽对其它东西不感兴趣,只是提起那几件衣服,捂到鼻子上,使劲儿地闻了闻,然后摆出一副心旷神怡的猥琐表情说道:“嗯,不错太香了,闻这气味,就知道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子。”
弟子道:“不错啊师父,那的确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我和师弟就是因为被她的美貌吸引,所以才一不留神翻了船。”甄赽依然猥琐的陶醉着,说道:“在这样香气扑鼻的女子手里翻了船,也不冤枉你们。”
徒弟打开那幅画卷,说道:“师父你看,这里好像是一幅画,还写了几个字,不过弟子看不懂。”
甄赽接过画卷,咒骂道:“不学无术,走开。”说罢,拿过花卷,慢慢打开。
很快,一个手持宝剑,仙女般的白衣,映入眼帘。看上去如梦似幻,美丽极了。
“太美了,太美了,果真是仙女啊”甄赽带着猥琐的目光馋视着易丹的画像,口中还不由自主地读了落款的字体:“武林侠凤,乾亨五辛巳蛇年二月,木永骁。”
读完之后,甄赽恍然大悟道:“这是南汉的年号。”
弟子道:“是啊,是天涯派的木永骁。看来这个女子很不简单,居然能得到镇海石沙掌,天涯派木永骁的题字赞颂。师父,咱们可不能小看了这女子,她武功那么厉害,那我们还要去吗?”
甄赽道:“怎么不去?一定要去,这么漂亮的女子,怎能让她逃过我的手掌心呢?别怕,我有这死破皮,没问题的。”
徒弟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呢?”
甄赽道:“为保万无一失,咱们现在顺道去一趟旁边的壤锵山,借几样东西吧。”
徒弟问道:“壤锵山?师父咱们去壤锵山借什么东西啊?”
甄赽道:“我问你,那客栈里住的除了黎俊轩和逄蕊儿两人,还有那漂亮女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徒弟道:“好像还有一个男子吧,我刚在马厩边见到过他。”
甄赽道:“那总共就是四个人了?好,咱们就借它四件宝贝,去对付他们。”
徒弟问道:“师父,咱们究竟是去借什么宝贝啊?”
甄赽:“去了你就知道了,马上带上人和马车,跟我走吧。”
“是,弟子遵命。”
师徒二人带上七八个士兵,在马车上装上兵器暗器和解药,沿着漆黑狭小的山路,一同进入了密林深处的神秘山林里。
抵达唐林州的越裳后,众人便朝右面的狭窄处,钻进了长山山脉的一处山谷之中。
这处山谷的入口很特别,需沿着不到一丈宽的“一线天”山路,向里再走上大约十里地,才能抵达来山谷出口。
只见有两个穿着打扮怪异,脸上画有杜鹃鸟一样形态的油彩,双眼周围也用黑色的油彩画了更大的两个圈,似乎想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更大,看得更远。耳朵后面绑有两片向内凹的大树叶,仿佛想要自己听到得更多。
两个把守山谷的怪人,见到甄赽带领的车马、武士们野蛮地闯了进来,于是两人分别用手里的长矛交叉,在一线天出口拦住去路,其中那个守卫的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我壤锵山?”
甄赽道:“我们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今天特地前来壤锵山借几样东西,请速速让开去路。”
守卫道:“千百年来,我们壤锵人被你们秦人一直朝南赶,我们到了交州后,又被你们赶到这壤锵山里,现在壤锵山是我们壤锵人最后的居所,历任安南都督都是认可的,为何你们现在又来搅扰我们?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甄赽道:“少废话,你们一个蛮荒部落寄居在次,没有资格说这些,要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守卫乙道:“我们绝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甄赽把脸一横,从袖子里甩出两团乳白色的液体,粘在山崖的石头上,然后挥起手中的大镰刀,将两个守卫一把打在了山崖山上牢牢地粘住了,两人只能大喊大叫,却动惮不得。
制服了守谷的壤锵人后,甄赽众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将马车赶到了山谷。
眼前这片山谷,空旷,寂静,犹如世外桃源。由于山谷里雾大,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有许多低矮的木屋,每栋房子外面,都烧着一堆提防豺狼虎豹的篝火,安详的山谷鸦雀无声,看样子所有的壤锵人都已进入梦想。偶尔仅有婴儿啼哭般的野猫叫春之声,在山岭此起彼伏。或许这里是满世界战火之中,最后一篇安详的乐土了吧。
甄赽众人的到来,打破了原本安详宁静的山谷,他带着手底下的人,绕过低矮的屋子,来到部落后面的山梁之上。
此山梁为山谷盆地里的一座平顶高坡。山梁上垒着七个方形的土堆,每个土堆高近一丈长,宽约三丈。七个土堆分别坐落在平顶高坡,从高空看去,以北斗七星的形态分别矗立,每个土堆之间的间隔在两丈左右,在北斗七星土堆的天权星位置上,矗立着一根高约两丈的圆柱形石柱,柱子的顶端,挂着一副巨大的铁质面具。面具的耳朵又大又长,朝上仰望,好像在聆听来自天空的声音,面具的眼睛更是尤其夸张地从眼眶里凸了出来,延伸出一尺来长,直直地望着天空,好似要把夜空看穿,苍穹看透。面具的额头和脸部边缘的四个角落,分别有五个镂空的孔眼,麻绳穿过这几个孔眼,将面具牢牢地绑在石头柱子的顶端,以半个直角的幅度(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浩瀚的星空。石柱下方紧挨着一只巨大的无耳四足鼎。
而除了天权星这一个土堆外,其余星宿的六个土堆上均没有石柱和奇怪的面具,只是在正中间分别摆放了六只巨大的方形四足无耳鼎,每个鼎上都刻画着人脸和抽象的人体姿态图形。鼎下还有燃烧过的灰烬。
在天权星土堆上石柱子和大鼎的中间,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在讲话。那年轻小伙子坐在地上,左脚光着被老者捏在手里,老者用一根针,蘸着黑炭水,在小伙子的脚底板上,小心翼翼地刺了一串形似北斗七星排列模样的七颗黑痣。老者刺完黑痣后,对小伙子说道:“迁儿啊,从今天开始,你便受神指派,脚踏七星,明天我会召集部落里所有人,在这北斗山祭祀台祭天,在这个象征最高权力的天权星堆上,向所有人宣告,你正式继任我的壤锵部落首领之位。”
那年轻男子惊讶地问道:“爹,难道你脚底的北斗七星,也是这样刺上去的吗?”
老者答:“是啊,那是你祖父当年传位给我的时候,也是在这天权星台上,悄悄给我刺上去的。”
儿子道:“啊?原来爹你脚踏七星,竟然就是这样刺上去的?我还以为真的是上天恩赐的呢。”
父亲道:“傻孩子,哪有人会生来就脚踏七星呢?这些都是假的。不过部落的人都相信就行了。以后你传位给你儿子的时候,也要像我这样,悄悄在他左脚底下刺上北斗七星。但是这个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咱们就失去了对壤锵人的绝对首领权了。”
儿子道:“爹,咱们这样不是骗人吗?”
父亲道:“你懂什么?咱们壤锵人的首领之位,历来都是这样父传子,子传孙。你不用想那么多,只要按照我说的一代代传下去就是了。”
说到这里,父亲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递给儿子,说道:“这块金牌,也是首领世代相传的牌符,你要拿好,不许再抗拒了。爹已经老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壤锵部落的首领了。听见了吗?”
儿子看着父亲手里的金牌,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能要这金牌,这是欺骗人的行为,我不愿意这么做。”
父亲道:“你别以为跟你叔叔学过几天唐俗,就想忤逆我壤锵人的千年传统?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得服从我的命令,这也是上天的命令。”
“上天的命令?”儿子疑惑地望着夜空。
父亲又指着天空说道:“是啊,你看这星空多么奇妙。咱们的祖宗用这种方法祭天敬地,与神灵沟通,代上天号令,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你不准怀疑祖宗制定的天法,只能接受这一切安排,不得违抗。”
儿子道:“可是高叔叔说过,咱们壤锵人原本来自蜀中,千百年前,是最富有最开明的一个不落。但为何却要在这固步自封当蛮夷呢?”
父亲听了儿子的话,严厉地说道:“不准再提那些事情了,以后也不准去找你高叔了。你就给我好好的当首领吧,以后都不准胡思乱想了,听见没有?”
儿子没办法,只好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
父子二人正在土堆的隐秘处对话时,只听见马蹄声和甄赽指挥人马的声音:“快,搬四个鼎到马车上,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众人下马准备开始搬鼎,这时那部落首领从地上站起来,立马走过来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搬我的东西。”
甄赽被黑夜里荒山上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大跳。他回过头问道:“你又是何人?”
首领老者道:“我是壤锵首领杜连。”
甄赽道:“原来是杜首领啊。幸会,幸会。我是静海节度使曲大人手底下的人,特意来壤锵山向杜首领借这鼎用上一用,不知可否?”
杜连道:“不行,这鼎是我们壤锵人祭天的圣物,与神灵沟通的法宝,怎能随便借给你们呢?万万不可。”
甄赽道:“你这些说法,骗骗无知的蛮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来糊弄本将军。本将军今天是代表曲大人来的,你不借也得借。”
杜连:“不管你代表谁来的的,我都不借。”
甄赽道:“那我今天要是非借不可呢?”
杜连从腰上拔出一把弯弯的短刀说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甄赽不屑道:“你一个小小蛮荒部落未开化的蛮夷,竟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我把你剥了皮,当做活祭品?”
杜连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地说道:“我们绝不是蛮夷,你休得胡说。”
甄赽道:“你们不知三纲五常,道德礼仪,这不是蛮夷是什么?”
杜连的儿子接话道:“谁说我们是蛮夷的?蛮夷会用大鼎祭天吗?我们本是…”
杜连制止道:“迁儿,不要说了,要打要杀随便他,不要跟他那么多废话了。”
甄赽气愤地说道:“好啊,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罢,操起大镰刀,朝那年迈的杜连砍去。
杜连用短刀挡住甄赽的大镰刀,可年迈体弱的杜连,也不会什么武功,终究抵不过功力深厚的交武堂高手甄赽,甄赽猛然使劲儿,一掌将杜连推倒在地上。他举起大镰刀,欲朝地上的杜连砍去。
“不要啊将军,我把鼎借给你,你放过我爹吧。”杜迁大声哭喊着求甄赽放过自己的父亲。甄赽放下镰刀问道:“你愿把鼎借给我了?”
杜迁道:“没错,我愿意借给你,你们拿走吧,只要你不伤害我爹就行了。”
甄赽:“那好,算你还是个识相的人,比这死脑筋的老头好多了。”
“你们几个快过来,把这四个鼎都给我搬到马车上去。”甄赽对手底下的人发号施令。于是几人便开始动手搬动沉重无比的大鼎。当搬了一个经过杜连面前时,杜连突然起身,死死地抱住鼎喊道:“不能搬走,不能搬走啊,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圣物,我不允许你们这么糟蹋。”
甄赽气急败坏,举起手里的大镰刀,朝杜连北上狠狠砍了一刀,顿时,杜连血崩成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眼睛还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大鼎。
“爹,爹…啊…”杜迁大声叫喊着血泊之中的父亲,然后也拔出腰间的短刀,欲与甄赽拼死一斗。
这时杜连紧紧抱住甄赽的大腿,把金牌扔给杜迁后喊道:“迁儿快走,拿着金牌快去找你叔叔。”
杜迁嚎啕大哭,不肯离去,大声喊道:“爹,我要给你报仇。”
杜连满嘴鲜血,用沙哑的声音,拼尽最后的力气喊道:“迁儿快走,快走啊…”
甄赽想快速摆脱杜连的纠缠,又在杜连的背上狠狠地砍了几刀。可杜连至死也不松开紧抱甄赽大腿的手。
杜迁见父亲惨死,带着满腔的悲痛,捡起地上的金牌,快速地退到山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甄赽不屑去追那杜迁,而是让手底下的人赶着马车,驮着四个巨大铁鼎,大摇大摆地来到一线天的山谷出口。
徒弟见出口道路狭窄,于是对其他手底下的人说道:“道路拥挤,大家都小心点儿,按顺序一辆一辆地出去,不要拥挤。”
这时,被粘在山崖上的守卫还在叫喊着:“你们这些强盗土匪,竟敢拿走我们的圣物。”
甄赽的弟子举起斧头,欲上前砍那守卫。
“不要和这几人磨蹭时间了,咱们要尽快赶到安远镇的那个什么客栈?”甄赽制止道。
弟子道:“是宾归客栈啊师父。”
甄赽:“嗯不错,咱们要尽快去救你师弟,还要抓到我们要抓的人才是。”
弟子道:“好的,弟子遵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