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儿虽然不知道他此举是何用意,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老和尚从怀中拿出一个纸盒,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些蚕种。
灵秀儿不明白他的意思,老和尚深不可测地开口说:“蚕是群居动物,一起养才养的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灵秀儿看向老和尚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抱着装蚕的盒子朝他行个福礼,急急往家走去。
自从孙氏得知灵秀儿要养蚕,便给她一间背阳的屋子做蚕房。
蚕房里工具不少,但只有一个蚕簸上有蚕,而且除了从张婆婆哪里得来的金蚕,其余蚕都是灵秀儿用精血滋养处理的肉蚕,供金蚕吃食。不仅费功夫,而且结成的蚕茧也只有金蚕一个。
灵秀儿将老和尚送的蚕种放在一只蚕簸上,将金蚕也放到上面,又洒了些桑叶,期待会有什么效果。
蚕对湿度和温度的要求很高,灵秀儿这几日都住在蚕房,精心照料。
近日来灵秀儿惊喜地发现金蚕竟然由黑转为白,而且不再出现同类相食的现象,要知道之前灵秀儿观察的时候,总能从某只金蚕的嘴里发现其他蚕种的尸体。
更让灵秀儿惊喜的是,其他普通的白蚕的身上也出现了金点,这说明她养金蚕成功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苏氏。
苏氏自然也是喜出望外,不仅是为了灵秀儿的坚持不懈,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布庄可以借此机会大捞一笔。
苏氏当场就让人呢拿出一打银票塞给灵秀儿,“好妹妹,这段时间辛苦了。”
看到手里的银票,灵秀儿自然知道苏氏的意思,“苏姐姐,等过几天出来蚕丝,我第一个就给你,只是这钱,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听到灵秀儿给自己蚕丝,苏氏笑得花枝招展,头上的翠翘儿也跟着舞动,“不多不多,妹妹你就拿着吧,金蚕身上的商机大着呢。”
苏氏要高兴坏了,上一次她接触金蚕还是三年前,那时候金蚕丝只是的作为一种高档蚕丝出售,养得人也多。由于金蚕难养,出丝率也不高,不少蚕户养到后面就放弃了,以至于现在市面上连只活得金蚕都难找。
现在灵秀儿成功培育出金蚕,那她可是市场上的头一份,金蚕丝不再只是种高档蚕丝,而是蚕丝里面的极品。如此,银子钞票岂不会流水般的装进自己口袋?
苏氏媚眼带笑,一整天心情都是好的,拉着灵秀儿去后院喝茶。
前台伙计阿文对管出纳的先生说:“陈先生,老板娘这是要大赚一笔呀,到时候不得给咱们几个分红?”
陈成贵正在算账,听此眼睛从账本上离开,脑袋不懂,瞅着阿文道:“好好干活,出了差错别说分红,薪金都会扣。”
阿文被他一盆冷水浇到一边,跟新来的小学徒嚼舌根子,骂陈成贵老古董。
陈成贵听见就像没听见,他算会儿账,离开柜台。旁人以为他是上茅厕,实际陈成贵却出了布庄,七拐八拐走进一家颇为隐蔽的小酒坊。
小酒坊没什么生意,掌柜的见陈成贵来,开口道:“在里面。”
陈成贵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也没买酒,径直往小酒坊的后院走去。
酒坊后院大的出奇,陈成贵揭开地窖,轻车熟路的走进去,再往里面的走,阴暗潮湿的地窖忽然豁然开朗,灯光通明,各种家具摆设应有尽有。
陈成贵行了个礼,道:“小姐,灵秀儿把金蚕培养出来了。”
面前的女人转过身,不是旁人,正是祥云阁的老板娘——吴珍儿。
说是坐牢,但吴珍儿给了黄县令几个钱,就把这事轻松搞定。她生气的是谁举报了她,要是被她逮到一定好好教训!
陈成贵是以前吴珍儿身边的老管家。吴珍儿听从家族命令来此处开店并把金蚕推销出来,都是为了家族的计划。而陈成贵来这儿的第一天,就被吴珍儿作为眼线安插在苏氏身边。
“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监视,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是。”
陈成贵离开小酒坊,走的时候还不忘拎上一壶酒。布庄伙计见他拎着酒葫芦进来,调笑道:“陈先生不算账又开始喝酒了?”
“你懂什么,陈先生喝了酒,算账才算得明白。”
店里伙计一人一句调侃陈成贵,陈成贵没反驳,回到柜台将酒葫芦放在一边,继续算账。
几天后的赵家庄,吴珍儿只身敲响了张婆婆家门。
李赵氏最近不知抽了什么风,天天来找张婆婆串门问养蚕的事。张婆婆以为又是她,佝偻着的身子打开门。
见到吴珍儿的脸,张婆婆原本和蔼可亲的脸一下子变冷,如同夏日七八月的炎日一下子被冰冻住一般。
“你来做什么?从坟里掏钱掏够了,又来我里掏?”张婆婆语气冷冰冰,似乎跟吴珍儿是老相识,她厌恶地要关门,被吴珍儿抢先一步钻进来。
吴珍儿笑得谄媚,只听她说道:“姐,你又何必与我如此划清界限。当初刚养金蚕的时候,咱俩不还是黄金搭档吗?”
“呸,那是我一辈子的耻辱。”张婆婆不甘心地啐了一口。
吴珍儿无所谓,拉着她胳膊继续道:“想当初你待我也是极好的,这次也就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张婆婆被吴珍儿缠得不耐烦,指着大门让她走。
吴珍儿见装,瞬间变了脸色,“吴美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她喊出自己真实的名字,张婆婆更加无所畏惧,反正她现在孤身一身什么都没了,瞪了吴珍儿一眼转身往里屋走。
吴珍儿见自己的亲姐姐无视自己,小脾气上来,威胁道:“我知道是你给了灵秀儿金蚕,那你知道她现在把金蚕养成功了吗?要是我把这消息上报家族,您是没啥事,倒是灵秀儿......您觉得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吴美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