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的暴怒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很快他就觉得头脑发沉,踉跄了着倒在地上。
他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亚美子,受颤颤巍巍地执着她:你,你,你竟然敢下毒?”
这会儿的佐藤,全然没有了一位武士后代该有的风范,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着命不久矣。
亚美子鄙夷地看着佐藤,神情淡漠:“这算是替美奈子报仇,还有……我忘了告诉你,我和美奈子其实都是为了这个。”
她说着上前两步,从佐藤手中夺取了那枚黑色的盒子。
“不,不,你不准……”
佐藤想说不准碰御守,可是他已经没能力阻止这一切发生了。
亚美子快速地取出那枚镶锦绣玉的祈福之物,松开端口的抽拉绳,翻转了轻轻一倒。
一枚幽蓝色的石头滚落而出。
那枚石头很小,拇指盖那般的大小,放在锦缎材质的御守中,根本不显山露水。
可是一旦倒了出来,被亚美子握在手中,屋子里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包括亚美子和佐藤。
那点点幽冥的光华好似有摄人心魄的作用。
让这两个活人也仿佛不及它那般的有灵性和活力,可是这东西明明是个死物啊。
“你……”
佐藤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耗光了他最后的一丝生命。
“谢谢你,终于肯拿出这个宝贝了!害的我陪了你那么久……短小无力”亚美子悠哉悠哉地说着。
她握紧了那枚不似凡物的小石子,回自己的卧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出了别墅,一位挎着机车的男人见她脸上笑意盈盈,狠狠拍了一下机车上的喇叭。
“森田,你干什么啊?”亚美嗔怪道。
“鸣笛致敬啊!你若是失手,我估计我对付那个大块头的佐藤,要丢掉半条命的。”
被唤做藤井的男子,长得高高大大,眼睛不大,却有神。穿着一身黑色漆皮机车装,带着与机车配套的头盔,看起来炫酷而拉风。
“你?你打得过佐藤?”
森田的实力什么样,她怎会不不知道。
见亚美并不相信自己,森田也不辩驳,淡淡笑笑:“走吧!”
亚美伸手在自己衣服口袋外用力按了按,摸到了那枚小石头安然的躺在里面。
她跳上车,搂着森田的腰:“知道北原的确切位置了吗?”
“当然!”
一骑绝尘,滑入漆黑夜色。
两人走后不多久,从别墅的一侧墙角闪出一个人影。
他听着别墅里服务员大呼小叫地声音,看着机车消失的方向,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转身朝道路的另一端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辆黑色奔驰车前。
司机启动了车子,朝南行驶。
他快速拨了一通电话,对方似乎在等他的电话,所以几乎在他拨号的瞬间就接通了。
“约翰,查到了……”
约翰听对方将事情的本末讲述了一遍之后,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mr李,做的很好!任务后,我会跟组织写明你做的贡献。
相信你要移民的时机成熟了,对了?我估计你这次任务之后,要开始准备护照和签证了,哈哈哈……”
随着爽朗的笑声,约翰挂断了电话。
这位被称作李的中年男子,名叫李鸣钟,今年39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在一次去外出学习的,与约翰相识,两人虽然年龄差了十几岁,却想相谈甚欢……那次之后,约翰向组织推荐了他。
今日计划在稳步地推进着,突然杀出一个日籍暴徒,在站前街公然持枪杀人。
事出紧急,接到约翰的指令,查清这个日本女暴徒的情况。
他亲自追踪女暴徒的通讯信息,查到了这个京郊的日式别墅。
别墅很大,他绕着别墅转了一圈。
在几个方位投掷了几个窃听器,只有一个窃听器发挥了作用。
他分析那是靠近堂屋的那一枚,因为泡过温泉之后,两个人都进屋了。
之后就听到了对方内讧,自相残杀……他没想到一切竟然这么顺利,不费摧毁之力就取得重要信息。
出去定居,只不过是幌子而已,估计这个情报够约翰他们高兴一阵子了……他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本来,他还担心约翰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再怀疑到他头上,转而对付他。
现在看来,他可以全身而退了。
天佑我李鸣钟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司机看到领导的脸色终于有了笑容,小心翼翼道:“~,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李鸣钟回过神来,脸上浮动着复杂的神色,他语气沉缓:“老柳,你给我开了半辈子的车,明天活动之后,就回老家吧。”
老柳刚刚还笑容满面,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喏喏道:“~,您这是……”
李鸣钟叹了口气,面色凝重:“这里太复杂了……”
说着说着,他赫然摆了摆手,勉强笑笑:“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就当出去旅个游,顺便带上我的妻子和儿子。
“……”
“不说了,专心开车吧!今天我通宵,送我回单位。”
老柳身子僵直地看着前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发抖,脑子里乱哄哄地也不知道在想写个什么。
他费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放心,明天就交给我吧。”
车子还在夜色中稳稳前行,而车里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
很快车子来到单位附近,老柳出示了通行证,警卫朝后排看了看,恭敬地行礼致敬。
老柳“啪”地按开了车子的后备箱:“例行检查是不能少的!”
小守卫正要过去瞧瞧,被一旁的卫兵拦住了,他笑着朝前摆摆手:“嗯,看了,没问题!”
说着朝荷枪实弹的警戒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单位楼下的车位里。
“老柳,你去司机班休息一下吧!”
李鸣钟关切的说。
这么晚出车,折腾老柳跑了一趟,看着老柳眼神有点发飘了,他知道老柳这是困了。
老柳调过来就给他开车,算下来也开了十几年了。
所以他平时很体恤老柳。
老柳听了这话,竟是一阵心酸,站在原地半天,低声应了句,缓缓朝一楼的司机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