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点欢喜有点疼还有点难言的酸楚。他不怪林沐瑶,甚至能忍受她所有的脾气,必竟她的经历他永远没法体会。她所承受的一切,换成他也未必能扛得起,未必能比她强?
魏华禹说她矫情,无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把她抱紧,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好好的。你不想离开我,我也离不开你。我们就像水和鱼,鱼没了水会窒息,水没了鱼会空虚。”
林沐瑶又想哭了,鼻子酸酸的。
顾澜清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说别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只想让她知道:“这辈子我们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没有第三个人,也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人。瑶瑶,我爱你。爱上之后,就没法停止的一直爱你。”
林沐瑶真的要哭了,脑袋往他怀里挤得更深,声音嗡嗡传出来:“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会控制点情绪,不会再这么不讲道理了。”
顾澜清心疼了,疼得眼眶酸胀:“你不用道歉,你没有错。瑶瑶,我还有两件事情一直没跟你说,你现在想听吗?”
林沐瑶倏的抬起头,又劝自己淡定淡定,她刚刚才说好的要改。不管还有几个苏梦雪,她都要相信他,坚定不移的相信他。
“不是我的事情,是你姐林静白的事,她离婚了。”一直想说又一直没有机会说。这会儿把话题叉开,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林沐瑶愣住,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何安?”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听豹头说起?还是她不曾问起这些?
顾澜清说给她听:“我们去白城之后,别墅就交给了他们打理。果果跟我说过几次,说何安鬼鬼祟祟的,一直想进我们房间偷东西。又碍于贺承安在那里住,他不敢太过放肆。后来魏华禹回去了,贺承安就从那里搬了出去。魏华禹的性格你知道,大大咧咧,不重细节。何安不怎么怕他,就趁夜深人静,偷了几个古董装饰拿去卖。”
“起初没人发现。因为他很聪明,偷之前先买几个假的回来。真的偷走,假的替代。”
“最后还是刘姨察觉了不对。她说‘为什么以前擦花瓶,总觉那些花瓶很沉?为什么现在没感觉沉?难不成放时间了,还会瘦身?’”
“她这么一说,岳父就感觉不妙,就偷偷跟踪何安。发现何安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
林沐瑶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会这样:“他养女人?他偷东西换钱就为养女人?他不是爱赌吗?他怎么不去赌?”
“这个女人就是赌博的时候认识的,情商特别高,把他忽悠的一愣一愣,什么都听那个女人的。我们家稍微值钱的装修饰品,都被他偷完了。偷到最后没得偷,就开始偷银勺子。刘阿姨特别喜欢那套银器,每天用完都会小心擦拭,然后放好。被他偷走后,换了一套不绣钢的。刘阿姨一拿就知道了,站在那里哭得昏天黑地。”
于是,这件事情就彻底瞒不住了,林缙想护他都护不住。
“贺承安和魏华禹都赶了过来,正巧我们白城收工也在赶回F市,于是就等我们回来处理。我当时的状态并不好,寻思着你都没有消息,留着一手钱做什么用?爱偷就偷吧!可是听到林静白说他在外面养了女人,我就受不了了。最后,以偷窃罪报警。”豆子文学网
他们都没有想到顾澜清会报警。
何安也没有想到他会报警: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给他脸还能不给林沐瑶脸?
顾澜清却没有给任何人脸,执意报警。何安最怕警察,看到警察过来他一把撸走果果:“他拿果果做人质,最后还伤到了果果。”
“伤到了果果哪里?”
“颈间动脉差一点就被割破。果果吓得不轻,有半年时间不敢一个人睡觉,也无法继续住校。”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习,顾澜清天天接送她,晚上也会守在床边,等她睡着再离开。
林沐瑶不在的时候,他把果果当成了精神的寄托,把果果当成女儿来养育!
为什么果果总是护着他,就因为他们不是父女,却有了父女的情感!
顾澜清长出白发后,果果哭得喘不上气,一根根白发帮他拔掉。可是拔掉,长出来还是白发。当然,这些,顾澜清都没有告诉林沐瑶。林沐瑶还不知道,他的两鬓已经发白。
他就想着,等她的视力好些了,他再买染发剂染一染。
“何安偷窃并故意伤人,由于情节严重,判了十年。”
“判刑后,林静白就提出了离婚。这会儿也差不多离婚一年了吧!”
林沐瑶又有点担心:“她还好吗?”
顾澜清点点头:“她变化挺大的。我们离开去白城之后,她就报了一个成人学校,每周去学习一次,考了一个会计证。她头脑还是聪明,杨婉又一直教她,反正现在是有模有样。何安一直不学好,她想拉他,他还不耐烦。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太过草率。离婚后,她跟我聊了一次,说当年不学习早恋都是因为你。”
林沐瑶沉默了:她没有说谎,的确和她有关。
“她说你没有回来之前,林缙视她为珠宝有求必应。说你回来之后,林缙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她说,外人不知道你的身世,自家人还是知道的。她就不服气,说林缙放着亲生女儿不好好养,非要给别人养女儿。她就开始各种不听话,想引起林缙的注意。结果林缙对她越来越失望,更是一门心思想把你养好。如此一来,他们就成了恶性循环:她想引起注意,他烦她不知检点。时间一长,她就成了问题少女。”
可是现在林静白已经不再怪林沐瑶:“人生的轨迹或许就是这样,内心不强大,才容易偏离航线。我现在不过三十出头,未来还有很长的路。我现在醒悟不算晚,对吧!”
总体来说,林静白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也因为她在变好,果果才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基因没那么差劲。
林沐瑶松了一口气,又问:“你说有两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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