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姐,谢谢你的关心,可邱小姐同意你这么做了吗?”邱诗诗的嫉妒心,可重得很呢。
何璐微笑,“邱小姐那边没问题,还是我拜托她请邱少帮陈宁的哩。”
原来如此,怪不得邱诗诗会开口求邱峻。
海蓝笑了笑,便盯着电梯一直往上的数字,不再说话。
海星听着两人的对话,很是糊涂,“姐姐,你们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还有,那个邱少是谁?是当年撞死妈妈的邱峻吗?”
“海星!”海蓝警告的瞪她,“你一个小孩家,这些事别管,更不要在爸爸面前提起邱峻这两个字,明白吗?”
海星很少见姐姐如此严厉,于是乖巧点头,“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电梯里陷入沉默。
还好,五楼很快就到了。
海星把海蓝推出电梯。
海蓝握住轮椅的轮子,“海星,你先回房间,我想单独和璐姐说几句话。”
“姐,有什么话,一起到爸爸的房间谈嘛……”
“海星,听话!”海蓝加重了语气。
海星看了看她,又看看何璐,最后还是听话的走开了。
“姐,爸在506房间,你快点来哦。”
“知道了。”海蓝目送妹妹离去,这才转向何璐。
“何璐,刚才有海星在,我不好说得太直接。其实在车上,我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需要邱峻的帮忙,你跟着我没有任何意义,请回吧。”
何璐一怔,不想自己都跟到了五楼,这女孩儿还是拒绝自己。
可她还是不想放弃。
“海蓝,你和邱少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陈宁现在很需要帮助,而邱少完全有这个能力,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帮忙呢?”
海蓝微微一笑,“是,我不怀疑邱峻有那个能力。可你觉得,他凭什么帮我?如果他的帮忙是有条件的呢?而他的条件,是我这个有夫之妇所做不到的,你说,我还能接受他的帮助吗?”
面对她连续的几个反问,何璐沉默了。
关于温海蓝、陈宁和邱峻四年前发生的事,何璐的确知道不多,但也从何天嘴里知道了个大概。
傍晚,她在邱峻的别墅,亲眼目睹他和温海蓝的互动之后,已经能肯定,邱少喜欢温海蓝,甚过邱诗诗。
而且,她从邱峻的言语表情中看出,他对温海蓝,势在必得!
她所知道的邱峻,很少这么喜欢一个女孩,更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在同一个女孩身上。
可见,温海蓝对邱峻,非常重要。
“海蓝,方斌说你对邱少有很多误会,你为什么不试着跟邱少好好谈谈?”
海蓝表情淡淡,“何璐,如果我告诉你,陈宁被抓,是邱峻设的陷阱,目的是为了让我做他的女人,你还会劝我跟他谈吗?”
“什么?”何璐先是愕然,随后又摇头,“我不相信邱少会陷害陈宁。”
“那你的意思是,陈宁赌博、藏毒是事实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何璐觉得头大,事情比想像中的还要复杂。
她印象中的陈宁,不像是好赌之徒,更不会碰毒品这种违法的东西。
不过,以邱少强势的做事手腕,为得到他喜欢的女人,也是会不择手段的!
所以海蓝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唉!总之,可怜的,只是陈宁罢了。
“海蓝,先不管谁对谁错,陈宁现在就被关在看守所,为了救他,你就不能做些牺牲吗?现在能救陈宁的,就只有邱少了。”
何璐是个直爽的人,一心想着怎么救陈宁,于是一下子就把话说白了。
温海蓝默了一下,轻轻道,“何璐,你这么劝我,是出于什么立场?你是想让我背叛陈宁,做邱峻的情。妇?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你认为邱诗诗承受得住吗?而自尊心强的陈宁,他又承受得了吗?”
“我……”到此,何璐方知自己立场的尴尬。
温海蓝年纪轻轻,却理智得很,考虑问题比自己还周到。
自己的身份首先是邱家的佣人,邱老爷子去世后,邱少就是她唯一的主子。
她受邱少的安排去服侍邱诗诗,也就是说,她和何家的其他人一样,都应该忠诚于邱少才对。
既然清楚邱少喜欢温海蓝,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那么,作为佣人的自己,就应该帮主子达成他所要的……
至于痴恋着邱少的邱诗诗,她就无能为力了。
何况,邱少也看出自己心底那点对陈宁的私心了……
想到这里,何璐心里有了主意。
“海蓝,很抱歉,我不太了解情况,如果说了什么伤了你自尊的事,请不要放在心上!”
见她一脸歉意,海蓝轻轻笑了,“璐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不怪你!现在,你清楚了我的处境,应该不会再跟着我了吧?”
“好吧,既然你不想我跟着,那么我就先回去。不过……”
何璐顿了顿,缓缓说道,“海蓝,既然你认为陈宁出事和邱少有关,那么,你一定要想清楚,你和邱少对抗的代价将会是什么?”
“如果陈宁这次被判刑,意味着他的一生真就完了,这样的结果,是你愿意看到的吗?与陈宁的前途相比,你的自尊,难道就很重要吗?”
说完,她也不看海蓝是什么表情,转身进了电梯。
海蓝静在原地,心如泉涌。
和邱峻对抗的代价……
是啊,与陈宁的前途相比,她的自尊很重要吗?
这些,她不是没想过。
可她已经跟陈宁结婚了,身体一再出轨,她都快要愧疚死了,还要继续下去,给陈宁更多的伤害吗?
她之所以和邱峻对抗,不外乎是想让自己出轨的身体,得到一丝救赎罢了……
“啊!”海蓝头胀得厉害,咬着牙关,压抑地低吼了一声,然后深吸几口气,转动轮椅掉头。
忽然,她对上一张苍老的、熟悉的脸。
她心惊,“爸爸!”
自己刚才和何璐的对话,父亲都听到了吗?
几步开外的父亲,拄着拐杖,一条腿摇摇晃晃地站着,另一条从大腿根部截掉的腿,长而空荡的裤管,轻轻摇曳着……
父亲从来不让自己的残腿裸露在裤管外,所以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都穿着长裤,特意遮掩截肢留下的丑陋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