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落花城就是司徒燕山那个货创建的一个村子,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一定是不知道的,那就是落花城有一个老规矩:落花城不容懦夫的存在。
虽然说这个落花城这个奇葩的地方可以容纳各种奇葩,什么猥琐的,什么蛋疼的,什么好丽友好基友之类的,但是懦夫这种东西还真的就不容许在落花城出现。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跑偏了,其实我只是为了说明司徒燕山其实有不良的嗜好,比如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楚言裴这个骚年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欣赏。谁知道呢,看司徒燕山当初把楚言裴救下来时候那个紧张样,好像自己老婆要挂了一样,虽然说这个老家伙现在都不惑之年了还是单身汉一个,但是人最基本的感情这种东西他还是有的。
司徒燕山现在满脑子都是楚言裴的样子,他心中的兴奋之情已经没有什么方式可以描述出来了。恩,还有一个男人也来看楚言裴了,左丘闲离。其实我们暂时可以把他称作左丘大叔,一个风骚猥琐的高富帅。
楚言裴现在所住的屋子,从高富帅的眼光看来就真的是——这屋子好破啊。简陋的屋子:一张床、一张八仙桌,估计是三缺一的时候用的,但是没有椅子。倒是有两根蜡烛,月光石倒是有,不过在天界的灵气被封印之后就没有多少人能点亮月光石了。
左丘大叔也算是个比较怀旧的人了,拥有那么高深的神力却还是点燃了蜡烛,这是在干什么,偷窥,对,没有什么能阻挡左丘大叔偷窥的脚步。记得我之前说过什的吗?落花城是个容纳奇葩的地方,比如说楚言裴这种奇葩,睡觉的时候抱着枕头,也许是微微感受到了光的存在,这货干脆转过身去。左丘闲离紧紧盯着他手上那串转轮珠,半晌才回过神来用一如既往平淡的心情暗道:“终于等到了。”
楚言裴突然爬起身在床上找什么东西,他现在的样子,没错就是梦游。左丘闲离一副过客的模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这一刻仿佛这个房间里上演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像空气,直到楚言裴歪着头面向他一副审视的模样,片刻后问道:“你是,我小弟?”
恩?左丘闲离愣住了,一时间气氛有点诡异,屋子里安静得出奇,楚言裴穿着大裤衩子就从床上跳下来气焰嚣张地指着左丘闲离道:“喂,大哥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啊。你是不是我小弟?!”
左丘大叔算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据说梦游的人是不能中途打断的,丫的这屁孩儿是不是真的梦游,还是故意来的这一套?左丘闲离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应该,算是吧。”
楚言裴叉着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个男人你就爽快点!”
“是。”
楚言裴一拍手大喊道:“好!”随后又爬到床上去寻找着什么东西,半晌才回头问左丘大叔道:“你看见我的剑了没?”
左丘大叔摆了摆手道:“没看见。”
楚言裴一副懊恼的模样盘腿坐在床上,继续盘问站在床前的小弟左丘大叔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武器?”
左丘大叔随手变出一柄巨剑献宝似的递到楚言裴的面前恭敬道:“小弟有宝剑一柄。”
楚言裴一时间乐的像个孩子,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孩子,他拍着手道:“妙极,妙极。”他闭着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巨剑,连连称赞道:“好剑,好剑!收回去,收回去。”他不断摆着手拍着床,好像一件大事情就要被他搞定了一般,直对着左丘闲离,那一刻,左丘闲离仿佛看见了楚言裴微微睁开的双眼,落日的幻觉。楚言裴跳下床拍了拍左丘闲离的胳膊道:“走,我们去把落花村的历练小队给踏平!丫的,让他们好好看着,楚少我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他边说边朝外面走,左丘大叔跟着准备出去凑凑这热闹,谁曾想楚言裴突然一拍脑袋折转回来对左丘大叔道:“小弟,你们先上去扛一会儿,等大哥找到神剑再去收拾他们!”然后跑回床前一头扎了下去。
“你们上,我随后就到。”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尼玛你是在开玩笑吗?左丘闲离突然感觉一定是自己的脑子秀逗了,被这小子摆了一道,鬼知道丫有没有睡着,要不是这小子有身份,左丘闲离绝B想一掌把他连带这屋子一起轰碎。眼前这个,真的是自己要寻找的转轮者?现在的娃娃就是厉害,这么小就学会耍人了,左丘闲离一挥手灭了烛火,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暗中,仿佛听到楚言裴坚定的呓语道:“你们上,大哥我随后就到!”这一切慢慢掩埋在浓雾中,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左丘闲离是个有闲心的神,这大晚上的也不管别人睡了没有,他就是要串门,据说神是不会感觉到那些疲惫的。他敲响了司徒燕山的房门,今天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司徒燕山给自己一个明确的交代。
按照常规手段,我们到别人家要敲门等人家来看门,按照非常规手段,比如警察要抓嫌疑犯的时候会默数一、二、三,然后一脚将门踹开。左丘大叔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他突然想先试试常规手段,然后再越过非常规手段直接出现在别人的屋子里,神做事情需要理由吗?司徒燕山光着的上半身被月光石散发的光芒照的有点全身发冷,下面的裤子刚穿到一半,他瞪了眼突然闯进来的左丘闲离,然后慢条斯理地边穿裤子边问道:“有什么事情非要半夜闯进来。”他把闯字说得很重,以表愤怒。
左丘闲离显然不吃这一套,他拿出一串珠子,在司徒燕山面前晃着,“那个人。”他沉声问道:“真的是转轮者?”他的声音在那一刻仿佛雷霆一般震在司徒燕山的心里,司徒燕山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眼前电闪雷鸣。
慢慢清醒过来的司徒燕山呆呆地连声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左丘闲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嘲讽道:“为什么不可能?”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望着左丘闲离冷冷的目光,道:“因为转轮珠离开转轮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心灵相通,转轮珠化为兵器;还有一种就是转轮者死亡。”他缓缓伸出手去摸那串珠子,继续说道:“达到第一种情况的人是万中无一,而那个孩子正是这万中无一,莫非……”
左丘闲离一把握住那串珠子,道:“毋需多言。”那串珠子化为靡粉散落在地上,他人也消失在了这个房间,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来过一般。
司徒燕山蹲下身伸手触摸着那粉末,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心情大好的他起身沏了壶茶,他坐在椅子旁静静看着月光石照耀下的房间,定定看了下墙上的刀,他收回视线看着慢慢从茶杯里升腾起的蒸汽,从他的左手边慢慢勾起自己的回忆。
那个少年慌张的眼神背后的冷静,愤怒背后的理智,最重要的是他是万中无一,这一切的一切都值得自己去想那个少年的模样。
他想到了更远的时候,自己和妖龙之心战斗的时候,那种没有多少理智的苦恼,愤怒,他捞起裤腿,看着那串黝黑的转轮珠,黯然神伤,自言自语道:“莫非这就是命运了么?”
他的目光慢慢延伸到了窗外逐渐褪去墨黑的天空,手指在桌边轻轻敲打着那些从手指缝中流逝的岁月,等待着破晓的光点亮这片迷雾。
他不知道的是,和他一同等待天明的还有此刻正在梵净山顶峰上闭目养神的左丘闲离。云雾从左丘闲离的脚下流过,这通天的高峰是他的神圣封地,太阳从东方随着流云划出天际,彤红的光照亮了这世界,他猛然睁开眼,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便沿着通天索道缓缓走下了梵净山顶峰。
鸡鸣三声天下大白,而落花村,则是一片迷雾下带着无数神秘的白,因为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妖,叫做妖龙之心。
落花村的孩子们已经开始晨练了,由于历练小队的意外归来,这群孩子们将会有更加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了,只不过要想做有趣的事情,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会做苦逼。
落花村的孩子们从小就是苦逼流落街头,进了落花村还是苦逼,小时候要炼体,现在据说还要学会炼气。十八岁成人礼之后要进入痒序,或者是战争学院,上初级班、中级班、大师班各种班,这便是成长之路。
好吧苦逼归苦逼,终究还是没有人愿意退出的,只能说司徒燕山的眼光真的很不错。晨练的那帮小子热身开始五公里越野,夏天要仰泳过一片湖水,冬天要经过雪及膝盖深的丛林,然后翻过二龙山,这段路是按直线算的不计高度,只能说村长对孩子们真的是有够严厉。
折磨到这里对于医师和智囊们算是结束了,而对于武者们来说接下来就是更加辛苦的训练,只不过历练小队的归来似乎是改变了状况,终于该二十出头的中级班学院唐震泽这个大哥大威风一把了,教学。
对于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的唐远把刀插在地上,盘腿坐下就开始看起了老师亲传的《魔宗》。
唐震泽的教学正式开始:“作为一个战车型的勇士,你们要时刻牢记和轻骑兵的配合!”他浑厚的声音在整个村子震动:“开始重兵器的练习!”
“气沉丹田,蓄势待发!”
唐震泽将村长刚给的战魂回转到身后,一声怒喝直震得人心神散乱,狂热的洛族战车们回过神来后更加兴奋,重兵器团队齐刷刷摆开了阵势,一时间飞沙扬尘,“嗬!”这整齐的吼声刹那间将楚言裴从梦中惊醒,他直挺挺坐起身,眼前一阵雪花白,由于伤势过重,这阵痛几秒之后钻进了他的心里,使他一阵龇牙咧嘴带抽风的。
耳畔的喝喊声并未停止,并且更加清晰,“猛虎出山!一重击……二重击,三重虎啸山林!吼!……”这一声直击楚言裴的内心,他的疼痛仿佛在刹那间停止了。
他静静听着,也回想起一些事情,比如说当初在山崖边单手倒立的时候对子涵哥哥说过的:“以我楚言裴的能力,上天下地无人能挡!”他知道现在听到的是那个大个子的声音,火苗在楚言裴的心中燃起,尼玛当初讲好的江湖规矩单挑,还队长,队你妹!出来混,不能连点东西都不还!你以为你富二代啊,人家富二代出来混起码也会给小弟赏金的好么?
越想越来气,楚言裴干脆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完美的起步,然后摔在了地上。艾玛,忘记了身上还有伤,他握紧双拳,趴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小爷我什么没有见过,但堂堂一个天界难道就没有能分分钟恢复我的灵丹妙药了吗?就算这些都没有,但是对一个伤病员,竟然连一个护理人员都没有的啊!”他内牛满面,越想越悲愤,莫非落花村的人脑子都瓦特了?
村子里晨练之声不绝于耳,趴了会儿的楚言裴恢复了点体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咕哝着:“丫,不扁你还没完了你!”
司徒燕山这个不厚道的老头子半卧在对面的屋檐之上,拎着一葫芦小酒边喝边看这边楚言裴的好戏,俗话说“高手,用听的就能洞察一切”,这句俗话当然是唐远洲编的,他被唐慕洲反复使用着。
“喂!老爷子,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楚言裴的声音冷不丁就从门外冒出来,让司徒燕山大感意外,心中感叹道:人老了,注意力也不够集中了。
其实楚言裴这小子推开房门看见这迷雾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到了阴曹地府,一阵郁闷,隔着雾隐约看见一个人,他还寻思着莫非是牛头马面?倒是那长长的白胡子让楚言裴忍不住靠近了几步,这一看,他乐了,他顿时觉得这人要真是阴曹地府的那阎王一定是不会喜欢的,太白了。
司徒燕山哪儿知道这么多,只是自顾自喝了口酒水,随口道:“村东口练武场。”末了他又来了句:“想去吗?来求爷爷带你去。”
“求你妹!”楚言裴瞪着屋檐上的司徒燕山怒道:“你来求我差不多,别人要给小爷带路小爷还不干呢!”
司徒燕山愣住了,这小子,够有点胆气。他分明看见了狡黠的楚言裴眼底有一种神色一闪即逝,好像一只小狐狸般狡猾得让人难以捉摸。一时间他竟然非想要看透楚言裴一般盯着他就是不说话,耐不住性子的楚言裴索性扯开了嗓子嚷道:“喂!老大爷,这天寒地冻的,您能快点吗?”
司徒燕山将自己的酒葫芦扔给他,豪迈道:“给你酒!”然后继续若有所思地看着楚言裴,楚言裴鄙夷了眼屋檐上的无良司徒燕山之后抱起了那酒葫芦便大口灌起,喉中仿佛突然燃烧起来一团烈火直燃烧到心脏般热烈!全身在那一瞬间开始活络起来,他半醉半醒地摇晃着向司徒燕山拜谢道:“多谢赐酒,请问……练武场在哪里,我,我方向感不是很好。”不知不觉间他说话已经开始有些断断续续。
司徒燕山一跃而下扶着醉醺醺的楚言裴戏谑道:“送你回去睡觉吧。”这算是什么?挑逗,试探?无良的村长一定就是说这个家伙了。
总有些声音能够穿过重重阻碍震醒你的灵魂,这便是那些奇迹般的变数,村子里明显有了场更热闹的大事件正在发生,楚言裴用力甩了甩头,摆了摆手示意司徒燕山噤声,异常神秘地对他说:“带我去吧,听,我的战斗就要开始了,这场战斗不能少了我。”
司徒燕山心中暗暗重复着那句话:“我的战斗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