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晓得了。”红袖乖乖应声,跟着又问:“只是林氏怎么会如此自信,难道她就不怕太后完全无视她的示好吗?”
“太后也是人。”云清摇了摇头,“淑妃和沈太傅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为了避免外戚坐大,太后需要一个背后没有太大权势的女子帮她全面掌握后宫,林氏出身卑微,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这一点云清能明白,林氏更是如此。
从俞国使臣来访那日的夜宴就可以看出,沈太傅已经开始对陛下尚未立后之事不满,更想借助与他交好的大臣向陛下施压,即便遭到训斥,但他的成为国丈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那一日附和沈之章的大臣不在少数,沈氏一族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任何掌权者都不会喜欢有人试图威胁自己的地位。
……
“大人。”守在俞国长公主房门外的婢女对着缓步走来的安阳齐韵躬身行礼。
“她怎么样了?”
“长公主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过。”
“把门打开。”安阳齐韵道。
“是。”婢女低着头推开门,进去之后在屏风后的琴架前找到了人,遂请安阳齐韵进去。
安阳齐韵甩着袖子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对着屏风后的人冷嘲热讽:“既不会弹琴,就别碰那些你不懂又配不起的东西。”
“我配不上?”琴架前的女子英眉微挑,眉目间尽是不服气:“那她呢?她为何就配得起?”她低头看着自己半天都得找不出规律的古琴,“她很擅长弹琴吗?”
“容乐公主四岁习琴,六岁成诗,是朝中很多大臣都自愧不如的博学大才之女子,堪称天下女子之典范。”
女子冷笑一声,神态犹如那一日拿着假七彩玉讹诈太后时如出一辙:“自小金玉里堆出来的人儿,自然比我们这些粗养都女子不一样。若是换做我被先帝爷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宠着,也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安阳齐韵道:“公主殿下虽是娇生惯养,但先帝驾崩后却能独自撑起大半个朝堂,若是换做你,你行吗?”安阳齐韵轻视地看着屏风后的女子,嘲讽着说道。
“还不是仗着承亲王世子喜欢她罢了。”女子小声地嘀咕。
“放肆!”冰雪一般的寒凉陡然装满青年的眸,他冷眼看着女子;“冯金,是不是近日本官对你太过宽容,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里面的女子惊讶地站起来,这还是安阳齐韵第一次跟她发这么大的火。
上次她借假玉讹诈,安阳齐韵也不过是稍微便了脸色,说了一句回国后待陛下处置后就没了下文,她还当无论发生多大的事都不足以让这个冷淡若冰的男子动怒。
冯金不禁好奇,能让这个几乎清冷到骨子里的男子如此喜怒形于色的容乐公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瘪了瘪嘴,:“她就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人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听不得旁人说她一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