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不慌不忙,太医们紧张得不行,互相搀扶着走到云清面前,为首的老太医说:“劳烦殿下伸手,老臣为您探探脉。”
云清照做。
云清被刺杀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宫里宫外的人来了不少,云清最后只见了云京墨、丞相、楚经铭和特意赶过来的傅明达四人。
在俞宫里面出了事情,云京墨恼火极了,当即下令排查后宫中人的身份,严防有其他刺客混进来。
云清笑眯眯地看着他布置妥帖,然后淡定地问道:“方才刺客口口声声说是承亲王指使,我觉着纳闷得很,皇叔不是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嘛,牢狱重地寻常人岂敢乱闯?刺客如此表态,究竟是她有意栽赃,还是皇叔手眼通天呢?”
本来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当背景的楚经铭感觉自己胸口中了一箭。
他连忙站起来请罪:“公主殿下恕罪,微臣对此事并不知情……承亲王的牢房外有重兵把守,他联络此刻刺杀一事,微臣实在不知啊。”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楚大人不必惊慌。”云清笑着看向云京墨:“身为承亲王最亲近的人,我想这件事陛下必然比楚大人更加清楚。”
云京墨脸色黑的彻底,“清儿你尽管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严查到底,倘若他真的和外界串通意图再度谋杀你,我一定不会放过。”
太医诊完脉,留了外用的伤药和内服的药方,躬身擦着冷汗向云京墨和云清告辞。
云京墨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云清被永菱搀扶着到了内殿包扎,伤口切的有些深,敷上药后血止住了,她眼睛却一阵阵的发黑,太医说这是流血过多的后遗症,服了药休息一晚就好。
前殿还有客人在,包扎好之后云清又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面色苍白的厉害,云京墨又关切地询问了好些话才放下心来,明达坐在一旁看着云京墨一错不错盯着云清的模样,低眸勾了勾唇。
云清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了抚微乱的发髻,带着伤色的面上飘起几分讥讽之意:“我这伤倒未及性命。只是这次是我运气好,躲了过去,不知下次皇叔再下狠手,我还有没有这份幸运能躲得过去了。”
这句话简直明晃晃在打云京墨的脸,他尴尬地再三保证:“清儿放心,这件事情朕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先前长安宫一行,我以为陛下已然知晓当年叛乱的真相。不会再有所偏颇了。”
云京墨:“事关先帝生死的真相,朕自然不会偏私。”
云清弯唇浅笑,眉目里微微的冷:“如此便好。”她目光挪向安阳桥,清清冷冷地声音里竟能听出几分笑意:“听闻泰湖湖畔有一户人家,家中妇人重病,丈夫却于月前离奇失踪了,那妇人的亲眷找到了本宫这里,本宫而今受伤,怕是无暇关顾此事,这件事就托付给丞相来办了。”
安阳桥躬身应下。。
云京墨放在桌案上的手不自在地收到了膝上,敛下眼睑避开云清若有若无看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