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木邪一兮心内着急,周身的屏障却突然消失了。只见丰南锡竟就现在她身边。他径直走出了门。
“善休神医,怎么了?”他悠闲地说道。
善休停在门口道:“是这样的,族长在大堂呢,找你有事,快去吧。”
“嗯,我这就去。”丰南锡说完便赶去了大堂。
善休随意朝着房里一撇,刚好看到木邪一兮双眼通红地站在那里,顿时惊道,“一兮,你怎么也在啊,你这是……哭了?!”
“我没事。”木邪一兮说着便出门去,她要去看着丰南锡。
善休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嘀咕道:“没事?!眼圈都红的。”
木邪一兮并未去大堂,只是在长廊与大堂的接口处看着。大堂内,只有族长,玄心还有其他长老都来了。
只听族长道:“丰门主,进来这夕水天涧内发生了许多事情,你的身体也是无碍了,不如先离了这里吧。”
丰南锡抱了一拳,“好。这段时间多谢各位照顾。”
木邪一兮没想到他竟然答得如此干脆,凝水珠他不要了吗?却听他又说道:“对了,凝水珠我给了一兮姑娘,她交给你了吗?”
木邪一兮大惊,他果然是没忘记,族长若是说了,丰南锡岂不是要明抢了!不行!她正要冲出去,却听玄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大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被他吸引了过去。善休本是在丰南锡房中帮他收拾收拾的,此时听到声音也匆匆跑向大堂。
“怎么了怎么了。”善休扶着玄心,忙切上他的脉,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丰南锡微微一笑,“玄心长老不碍事吧,要不去我房中歇息歇息?”
玄心咳得满面通红,“不必了,咳咳……我只是喉咙痒……丰门主抱歉玄心不能送你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上路吧。”
族长忙道:“天行,地慧,火炎,水月,你们几个送丰门主出门。”顿时四个长老便走了出来,作势要送他出去。
丰南锡忙摆了摆手,关切地看着玄心道:“玄心长老,你真的不要紧吗?”既而转向族长,“既然玄心长老抱恙,我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在这里也有几个朋友,想跟他们道个别再走,族长你看……”
木邪一兮一听他说这话,暗道不好,果然,族长点了点头。
“族长,凝水珠可一定要放好啊。”丰南锡话音刚落,玄心又剧烈咳嗽起来。
善休叹了口气,朝几个长老道:“咳个没完了,来来来,把他扶去厢房歇着,等我熬上一剂药,管好!”
“善休神医,我来帮你煎药。”丰南锡笑道,他才不信玄心是真病。
眼见善休就要答应,木邪一兮忙走出来道:“善休,怎么了?你要帮忙煎药吗?”
“是啊。”
木邪一兮瞟了丰南锡一眼,道:“我来帮你煎药吧。”
“可是刚刚丰门主……”
木邪一兮忙打断他,“丰门主不是说要去告别嘛。”
善休一拍脑袋,“对对对,差点忘了,丰门主,你只管去吧,我们可以的。”
丰南锡嗯了一声,扭头向门外快步走去。
“丰门主好像不大高兴啊。”善休疑惑道。
木邪一兮看着丰南锡远去的背着,微笑道:“去告别自然是不开心的。”
善休哦了一声。
丰南锡一走,玄心的咳嗽也不治而愈了。“我只是呛到了,呛到了。”他解释道。
族长却是微微皱眉,“你可是想告诉我什么?”
玄心一笑,不愧是他哥哥呢。“是啊二哥,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凝水珠在你那里。”
“为什么?”天行长老疑惑道。
玄心转向长老们,“你们也不要说,就当没有这件事情。”
“这……好吧……”族长点了点头。
“你们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善休不满道。
“没什么……”玄心说着扭头对族长道:“二哥,我们走吧。”
待族长他们离去,木邪一兮也转身回房,她能用来证明已经清白的时间,已经只有半天了……
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却没有办法,夕氏的族规虽然不至于逐她出夕水天涧,但至少这件事情之后,全夕水天涧的人都会觉得她是凶手,她又如何立足!况且,她已回不去幻灵圣境……“丰南锡,你真是狠。”她愤愤道。
“说我什么?!”空气中忽然闪过一道红光,丰南锡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木邪一兮一下惊坐起来,警觉道:“你来干什么?”
丰南锡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善休还在外面呢,我可不是来打架的。我就想问问你,凝水珠呢?”
木邪一兮没好气地说道:“扔了。”
“扔了?!那看来我还得找几个人陪陪眠雨才行。”
“丰南锡!”木邪一兮站了起来,却压低声音吼道。
丰南锡叹了口气,“你告诉我不就好了。”
“龙泽山庄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好吧,我告诉你。”丰南锡坐到一边的凳子上,转动着桌上的杯盏,“从你们离开夕水天涧开始,就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所以我现在拿凝水珠也是顺理成章的。”
“那你为什么不在龙泽山庄便拿走?”
“我要的不是一个石化的凝水珠,只有你才能复苏凝水珠不是吗?”丰南锡说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木邪一兮。
木邪一兮冷冷一笑,“丰门主真是老谋深算。”
“所以啊,我势在必得,若是你不告诉我,杀几个人也是可能的。再说了,夕氏要凝水珠也没用不是。”
“那你有什么用,凝水珠是我神族的东西,为什么你们都来抢?”
丰南锡叹了口气,站起来认真道:“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有一点,绝不是做坏事。”
“可是你已经做了很多坏事了?!我不会告诉你!”
“那我的耐心可就不多了……”丰南锡冷冷道,“让我想想下一个是谁呢?善休……”
“丰南锡!”木邪一兮急道,她该怎么办!
丰南锡叫她急了,微微一笑道:“好了,我现在也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一天如何?”
“你……”木邪一兮说不出话,或者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如果到时候真的让她在善休与凝水珠中选,她也只好放弃凝水珠……他还真会挑人软肋!
看着她窘迫的神情,丰南锡心情大好,慢悠悠走出了门。
这时候,善休过来了,一见她反常的样子走近惊道:“一兮啊,你这是怎么啦!”
木邪一兮缓缓抬头,“我没事……善休,我问你,你们要凝水珠究竟是何用处?”
“不知道啊,这个要问族长,我给你问问去啊。”说着作势便要出门去。
木邪一兮忙拉住他,“不必了……不必了……”
善休看着她疑惑道:“一兮,你怎么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刚刚在廊上丰门主就告诉我说你心情不好,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善休你就去吧,我想睡会儿。”木邪一兮面无表情道。
“哦。那你好好休息。”善休关切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木邪一兮叹了口气,躺倒床上闭上了眼,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这一睡便到了傍晚,一睁眼,外面已是暗红一片。她没想到会睡了这么久,忙起身出了门,走到大堂,善休正在煎药,看见她来了便笑了笑,“你起了啊,饿不饿?那边桌上刚送来的晚饭,给你留着哪。”说着指了指堂上的桌子,果然有个食盒放在那。
被善休一说,木邪一兮还真是有些饿了,便过去打开了食盒,拿了一块饼吃了起来。
“善休,你这又给谁熬药哪?”她问道。
“这个啊……是丰门主要的,说他昨晚上有点着凉了。”
木邪一兮一听差点把嘴里的饼都吐了出来,丰南锡也会着凉,骗谁呢啊,八成是逗善休,善休还当真了。
这时丰南锡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哟,一兮你起来啦。”
善休一见他来,忙神秘兮兮地问道:“那边怎么啦?”说着指了指长老院大堂那个方向。
“已经没事了。”丰南锡说着坐在了木邪一兮旁边地椅子上。
“那就好那就好。”善休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
木邪一兮不禁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丰南锡喝了口茶,淡淡道:“也没什么,是眠雨父母过来了,问问族长抓黑衣人的进展。”
“族长怎么说?”
“族长没说什么。玄心长老倒是为你作证了,说他昨晚听到黑衣人亲口承认了杀人之事。你已经没有嫌疑了。”
“嗯。”木邪一兮淡淡应道,心下却是开心,吃饼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善休道:“这下好了,看谁还怀疑你。”说着却又突然悲戚起来,“眠雨那孩子也真是可怜……”
“是啊……”木邪一兮附和道,扭头看向丰南锡,丰南锡却淡定地喝着茶,看也不看她。
突然,丰南锡一下子站了起来警觉地看着阁外。善休吓了一跳,忙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门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