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端着一碗东西匆忙从她房里过來,“姐姐,姜汤,才弄好的,快趁热喝,”
“谢谢你,沁儿。”木邪一兮接过姜汤一饮而尽,顿时温暖了许多。
木邪一兮在床上打坐了十日,吃了百岁果以后恢复地很快。她把探息铃与玉佩挂在了床头,这样她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它们。
“姐姐,”沁儿端了一碗药粥推门进來,“刚刚听说林姑娘來了,吵着要见你呢,”
“见我,”
“嗯,不过被少尊回绝了……她很生气。”
她生气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木邪一兮接过药粥喝了起來,药粥很甜,就如当初她在龙泽山庄给玄心做的一般,每次都放许多的糖……
“啊呀,姐姐你怎么又哭了,”沁儿忙过去拿帕子,“姐姐你的眼睛就沒消肿过,”
木邪一兮擦着泪,“沒什么,是你煮的太好吃了。”
“真的吗,”沁儿翻着眼睛满满的不相信。
突然,外面传來了守卫的声音,“岛主,岛主,你不能进,”
“嘭,”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木邪洙怒气冲冲地冲了进來,沁儿忙挡在木邪一兮身前。
木邪洙指了指沁儿,“你出去,我跟她有话说,”
“沁儿你出去吧。”木邪一兮淡淡道。
沁儿很不情愿,但看木邪一兮眼神坚定,还是出去了。
“木邪岛主,你到底有什么话跟我说,”
木邪洙恨恨道:“我是來杀你的。”
木邪一兮下床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叹息道:“我跟你有仇吗,”
木邪洙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母亲,我爷爷也不会卧床至死。我蓬莱的幻灵圣境也不会丢失,你说有沒有仇,”
“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你为何如此不依不饶。幻灵圣境早已落地生根,你也带不走。”木邪一兮说着瞥到木邪洙紧握的拳头,忙跳开摆好架势,“想动手吗,”
木邪洙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木邪一兮不明所以。
“不,我不动手了……南南说的不错,你现在还不能死,不过你听好,神族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啪,”房门又被重重推开,这次來的却是丰南锡,沁儿躲在他身后偷偷地瞄着里面。
“小洙,还有几天就走了,你不要再闹了,”丰南锡近乎恳求道。
木邪洙看着木邪一兮,淡淡道:“谁在闹啊,从今以后,我不会为难一兮姑娘的。一兮姑娘,是不是啊,”
“是,”木邪一兮颇有默契地答道。
丰南锡搭着木邪洙的肩膀把他弄出去,“一兮,你好好休息啊,我们先走了。”
他们一走,沁儿忙跑过來问道:“姐姐沒事吧,”
木邪一兮摸了摸她的辫子笑了笑,“我沒事。丰南锡是你找來的吧,”
沁儿突然哭了,“姐姐,你回來那么久终于笑了……他们为什么对你这样啊,,太坏了,”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沁儿一愣,随即抬头道:“姐姐,如果你要走,把我也带走好不好。”
木邪一兮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十分不忍心,“好。我一定带你走,”
五日之后,丰南锡与木邪洙如期而至,还带着清雪,幽怜,紫魅与一众的小妖。
整个玉丰门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月崖了。他们要进九天玄震图,必须要把它放到安全的地方。这天,丁香树的树叶落光了……
九天玄震图一开,一片旋转的混沌出现在众人面前,它像龙卷风一般,又像是漩涡,深不见底。吓得两个拿着图的小妖猛得送了手,“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废物,”丰南锡还未开口,木邪洙便骂道。那两个小妖战战兢兢地捡了起來。
“你何必骂他们,我们看了也惊了不是嘛。”木邪一兮不爽道。
丰南锡看二人又是要掐架,忙调和道:“好了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木邪洙看了木邪一兮一眼,“哼”了一声跳入了漩涡之中不见了。
丰南锡道:“幽怜,紫魅,你们二人就在这里守着,清雪,门里的事情你照顾好。”
“是,”众人应道。
木邪一兮与丰南锡一起跳入了漩涡之中,瞬间一股巨大的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流将他们吸进入,周围一片白茫茫,哗哗的风声听着都感觉冷。
木邪一兮闭着眼,用手挡在鼻子前才勉强地呼吸到了空气,她的头发真是感觉无比地沉重。再看丰南锡却是负着手闭着眼,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渐渐的,空气中传來一丝寒冷的气息,他们应该快到南极岛了。
丰南锡结出一个法球就向下扔去。不一会儿,一个青铜色的巨大平台从底下伸了上來,刚好够两人踩上去,有平台挡着,风也小了不少。
“这是什么啊,”木邪一兮踩了踩问道,似乎还真是青铜的,中间还有凸起。
丰南锡坐下來笑道:“还能是什么,擎天伞啊,”
“啊,,”木邪一兮惊讶道,擎天伞的作用还真是多。
白光更亮了,他们很快出了通道到了地面上。周围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还飘着几朵雪花,却沒有太阳,显得雾蒙蒙的。
一股刺骨的寒意让木邪一兮一哆嗦,她低头一看,小腿的一半都陷进去了。忙学着丰南锡与木邪洙一般漂浮在雪面上走路。
周围一片寂静,寂静地沒有生命的气息。
“我们该往哪里走,”木邪洙说着裹紧身上的貂裘大衣。
丰南锡四周张望了一下,皱眉道:“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南极仙翁住在温泉湖的岛上。你们刚刚从上面下來看到湖了吗,”
“哎,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木邪洙抱怨道,“哪里有湖,我连水都沒看见,”
“我也沒看见。”木邪一兮说道。
“边走边找吧。”丰南锡说着便向远处飘去,木邪一兮忙跟上。
南极岛上无日无夜,白茫茫的雪地中,三个人在漫无目的地飘荡。
若是玄心真的在这里,那便是好几百年了。木邪一兮捏着袖中玉佩,心急起來。
忽然,天空暗淡起來,出现了哗哗的风声。木邪一兮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风。
木邪洙对着天空疑惑道:“什么情况啊,”说着感觉后脑勺一疼,竟是被丰南锡偷袭了一根头发。
丰南锡捏着他一丝头发悬在空中,发丝竟四方飞舞起來。
“这是怎么回事,这风向还能是四面八方的啊,”木邪洙笑道。
丰南锡抬起手指竖到唇边,“嘘。”
木邪一兮神经一紧,忙向四周看去,并无异常,但那哗哗声却是更大了,从四面八方而來。
“遭了。”丰南锡打呼道。紧张的神情木邪一兮从未见过。“怎么啦,”她忙问道。
“快说。”木邪洙也急道。
丰南锡深深地皱着眉,“听这声音,我们怕是遇上南极岛的飓风了。”
“飓风,。”木邪一兮与木邪洙二人同时呼道。
“南极岛的飓风别说肉身,连魂魄都是搅得碎的,遇到它我们可是惨了。”丰南锡仔细盯着周围,不敢片刻的放松。
木邪洙扬了扬手中的擎天伞,“我有伞,怕什么。”
丰南锡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这伞只能挡一面,其他三面不还是一样。”
木邪洙被他说得泄了气,他刚才确实是傻的可以。
周围的风声越來越大了。
木邪洙提议道:“要不我们撤吧,下次再來。”
“不行。”木邪一兮急道,“要走你们走,我不走。”大风已经过來了,刮着她的脸,她绝不能走,因为玄心在这里。
“你爱留不留……”木邪洙小声道,却还是被丰南锡听见了。他生气道:“要走你走就是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还不行么。”木邪洙嘟囔道。
只见周围雪花四起,从地上溅起來就如同在天上下下來一般,鹅毛大雪模糊了三人的视线。木邪一兮耳边尽是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裘衣。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丰南锡一声惊呼,“小心。它们來了。”
此时木邪一兮的睫毛上,头发上已是染了霜般,她听见呼声便向四周看去,果然,飞舞的雪花都开始像四周分散开,裹入了远处多个像是白柱子一般的东西里,它在不停地旋转,像是要把天地都卷进去一般。那便是飓风么。
“小洙。撑伞。”丰南锡喊道。其实木邪洙早在他喊话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此时一扬手,一把高约一丈的青铜伞便挡在了三人面前,护住了一方。
然而其他几方的飓风依旧逼來,形成了包围之势。飓风与飓风汇聚成了更大的飓风,又带起了更多小飓风。一时间三人周围已是冰雪组成的风墙。
“南南。我还沒娶媳妇呢。”木邪洙笑着说道,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得出來。但他的声音很快便吹散在风里。
三人背靠着擎天伞共同结出了一个屏障來护住自己,风墙已到眼前了,以他们的灵力,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撑到飓风经过。
木邪一兮此时才发现,天地之间,他们是多么渺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