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脸色惨白,“我儿殇了?”
“景王节哀。”药王微微点头。
景王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看得出是真的紧张那个孩子。
“王爷小心。”梅暄妍急忙扶了他一把,随即哭着说,“我可怜的轩儿,让我也随他去吧!”
她说罢掩面而泣,却藏起了眼底的得逞之色。
她吸了口气,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有的人为了利益,什么做不出来?
晚饭做好后,两人吃的都很安静,大概心情都有些低沉。
饭后,外面传来了叫门声。
“清浅,我们新蒸的豆包特别香,给你们送来些。”张婉娘一进门就大声说道。
“义母你怎么还自己跑来了,你腰都没完全好呢。”梅清浅急忙去接过了她手里的篮子,有些埋怨的说,“二哥也真是的,也不给你跑跑腿。”
没能出门的梅中月在家里打了个喷嚏,嘟囔道:“这是谁又念叨我了?”
张婉娘笑着说:“我晚上吃的太多,就想出来走动消化消化。”
梅清浅迎了她进屋,黎循也出来打了招呼。张婉娘一直朝黎循脸上看,好像在观察什么。
“义母,你先坐坐,我给你倒茶。”她说道。
张婉娘急忙拉住了她,说:“不行不行,喝了茶我晚上该睡不着了,你别忙活了,我坐坐就走。”
黎循见她们娘俩要说话,很有眼色的去院子里劈柴了。
“你跟黎循没吵架吧?”张婉娘小声问道。
“没有啊?义母你怎么这样问?”梅清浅有些吃惊。
张婉娘朝院子看了一眼,见黎循离的远,这才继续说到:“今天他表妹是不是又来了?村里有人看到她衣服破了点,说是你跟她打起来了。”
村里有人说梅清浅的闲话,什么现在厉害的很,连亲奶奶都敢打,堂姐妹都卸胳膊,不是一般的狠人。
还说梅清浅跟黎循横,迟早黎循得把她休了,娶他美丽大方的表妹。
这传的还挺厉害的,张婉娘怕梅清浅真跟黎循闹起来,就找了个借口跑来了。
“没有的事情,大概是出门的是刮到了,我家门也有点破,我跟黎循还说这今天拾掇一下。”梅清浅只好解释起来,免得长辈们担心。
她想了想又说:“黎循是找他舅舅家借钱,他表妹给送来的。”
她随即把刘西家要四十两银子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说:“村长也是希望事情早点了了,我跟黎循商量了一下,就我们吃点亏好了。”
“你这孩子,有困难怎么不跟我们讲?”张婉娘埋怨道。
梅清浅干笑,继续编起来,“黎循不让,说这赔的是聘礼钱,得他想办法出。”
“黎循是把你放心上了。”张婉娘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只要他们小两口感情好,其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这样一说,张婉娘总算放心了,走的时候还跟黎循说:“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跟我们讲,别一个人扛。”
“好,义母。”黎循很配合的答应了下来。
张婉娘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院门一插好,黎循就冲她挑眉,“编的挺像那么回事。”
“我这是善意的谎言,还不是不想长辈们担心?”她白了他一眼,“都怪你不让我给他缝衣服,破了个口子出去,就被人说我又打人了。”
黎循瞪向她,“你一个女人家,不要乱给男人缝衣服!”
梅清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发现你还挺……”爱吃醋的。
后面她没说出来,话到嘴边,她又觉得不妥,吃醋这可不是随便用的。
“挺什么?”黎循挑眉问。
梅清浅收起旖旎的心思,说:“挺保守的。”
“是你心太粗。”黎循回道。
张婉娘那边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天已经黑透了,路上也没什么人,否则她肯定要拉着人唠唠,有意无意的提提村里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她暗暗惋惜,只能明天再说了,她晚上也不能跑别人家去说吧,太刻意了。
她正想的出神,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来,紧接着一张青黑鬼面凑到了她面前,两颗獠牙又尖又长,上面还染了血。
“啊……鬼啊!”张婉娘吓的尖叫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还没走远,这一喊梅清浅和黎循两人都听到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急忙开门朝外跑去。
住的近的人家也被惊动了,纷纷开门查看情况。
张婉娘吓的连连惊叫,“别过来,别过来!”
可那鬼脸不仅使劲往她脸上凑,还发出嗬嗬呼呼的怪叫声,吓的张婉娘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黎循速度快,先一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吓晕了人要跑的“鬼”。梅清浅气的大叫:“什么人装神弄鬼?”
她冲过去先查看义母的情况,是受惊晕倒,脉象有些紊乱,但还好她没有心脏病,否则这一下可吓的不轻。
她给张婉娘掐人中,趁机悄悄用了点异能,让她的气血平缓了一些。
终于张婉娘睁开了眼睛,但下一秒她脸色煞白的往后退,“鬼,鬼啊!”
“义母,是我,没事了,有我跟黎循在。”她柔声说道,生怕声音大一点惊到了义母。
张婉娘的目光有了焦距,慢慢看清楚面前是梅清浅,这才没那么惊恐了。
“是刘西!”
旁边黎循把人抓住了,那人使劲的挣扎,可惜没有黎循力气大,不少人跑出来围观,正琢磨这要不要上去帮忙,就见那“鬼脸”给掉了,露出了刘西那张比鬼还臭的脸。
就见刘西头发散乱了,因为被黎循抓着,脸有些涨红,而他的“鬼面”是一个画的十分逼真的面具。
上面的鬼青面獠牙,牙齿上画了血迹,晚上光线暗,不过是借着月光,跟两旁村中人家的烛火光,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东西,确实得把人吓个够呛。
黎循揪着刘西的脖领子,冷着脸说:“大半夜吓人,把人吓出个好歹,你家担的起吗?”
刘西却啊啊的尖叫起来,叫的不像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像被人揪了小辫子的毛孩子。
“妖怪!妖怪吃人了,娘,娘救我!”刘西哭喊起来,叫的实在有些吵。
“别打他,他都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年轻人说道。
梅清浅记得他,是刘西的隔壁邻居,有次还帮刘西娘跑去县衙报官的,似乎是叫邓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