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君爵神色淡淡,从喉结逸出一个“嗯”,再没有多一句话了。
郁靳久也没在意,低眸看了宁挽歌一眼,轻声道:“还不祝爸爸生日快乐!”
此话一出,怔住的不仅仅是宁挽歌,四周更是纷纷传来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
郁靳久把这个女人领回来,不仅仅是做女伴,而是已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靳久哥哥怎么可能会娶她?”慕灵灵眼底闪过震惊,喃喃自语,不住的摇头,不敢置信。
方兰心眸光不动声色的沉下来了,含满警告的瞪着郁靳久,让他适可而止。
郁君爵毕竟是在官场的人,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听到郁靳久的话,眸底的波澜稍瞬即逝,没有一点表现出来。
宁挽歌美眸里的震惊不亚于那些宾客,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变相的宣布他们已经结婚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婚事,以为他是想隐婚,要是哪天想要结束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郁靳久见宁挽歌还在发呆,捏了下她的手心,宠溺的语气道:“被吓傻了?爸没那么吓人,之前不也见过了。”
刷了一层睫毛膏的睫毛根根分明卷翘,黑白分明的瞳孔从郁靳久的侧颜转移向郁君爵,紧抿的唇瓣翕合了好几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轻盈悦耳,如同玉珠落在盘子里,“爸爸,生日快乐。”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爸爸”这个称呼了,这两个字从咽喉处挤出的那一瞬间,眼眶蓦然就潮湿了。
不管郁君爵接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她在心里是真的将他当做父亲一样在敬重。
所有人眸光都落在郁君爵的身上,宁挽歌的身份现在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大厅里的气氛静的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等着。
宁挽歌也屏住了呼吸,惊艳的脸蛋上沉静如水,可心里早已紧张不已,手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郁靳久低头,黑眸涌上温情脉脉,专注的凝视她一个人,仿佛其他宾客都不存在。
大概是有他在,宁挽歌感觉也没那么紧张了,不管郁君爵接受不接受自己,她都不会害怕或是退缩。
她已经逃避了那么久,也想离开过,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应该与他一起面对,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后,什么都不做。
两个人的视线相对,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这一刻心意相通,眼里除了对方,什么都看不见。
郁君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在众人紧张得快窒息的时候,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谢谢你,孩子。”
话音一出,众人皆是哗然,震惊的不敢相信,郁君爵这话的意思是承认宁挽歌已经嫁给了郁靳久,成为郁家的少夫人了?
宁挽歌听到他的话,蓦然松了一口气,美眸里闪烁着激动和感动,露出明媚的笑容,眸光从郁君爵的身上转移向郁靳久。
郁靳久看到她情绪激动的样子,菲薄漫上笑意,手指落在她的脑袋上,“还没叫妈妈,真不懂事。”
话听着像是在责备宁挽歌不懂事,但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宠溺,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这是在维护宁挽歌!
宁挽歌嘴角的笑渐渐淡去,美眸不安有着几分怯意的看向方兰心,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
方兰心听到这一声“妈妈”,眉心皱的很紧,看着眼前这个美貌如花的女子,打心里不愿意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但是郁靳久今天带她回来,又当众宣布婚讯,是打定主意她和郁君爵不会在宴会上让他难堪。
毕竟在名门中,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关上门怎么生气,怎么教训都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怎么都不可能露出不好的一面。
唇瓣轻抿,露出不多不少的笑容,完美的让人捏不到把柄,温和的声音道:“让靳久带你去认认人,要是累了就让他带去休息。”
宁挽歌点头,乖巧听话道:“谢谢妈妈。”
郁靳久牵着宁挽歌去认郁家的那些亲戚,长辈们对于他突然宣布婚讯的事虽然不高兴,但为了维持住郁家的面子都没有当众表露,也没有为难宁挽歌,让别人看笑话。
宁挽歌穿着高跟鞋站了很久,脚刚有些酸的时候,郁靳久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说:“我们回房间休息会。”
宁挽歌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就听到他说:“抱歉,我太太有些累了,我先带她去休息下,一会见!”
听到他这样的话,对方也不好拦着他,点头含笑同意!
郁靳久牵着宁挽歌的手上楼了!
方兰心站在郁君爵的身边陪着他招待宾客,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们上楼的背影,黛眉紧紧皱起,眼底拂过一丝不悦。
郁君爵顺着妻子的眸光看过去,眉心微动,最终沉沉的叹气,低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算了,别生气,气坏了身体。”
之前郁靳久回郁家态度很坚决,不会和宁挽歌离婚,哪怕是他们要将他赶出郁家。
结婚证都拿了,现在又当众宣布了,总不能真的永远不承认宁挽歌这个儿媳妇,不让她进门,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最重要的郁靳久非宁挽歌不可,要是不同意,他要一直耗着,眼看着周围的好友都当成了爷爷奶奶的,郁家到现在还没动静,是真的有些急了。
只要宁挽歌以后不回娱乐圈,能给郁靳久多生几个孩子,他们也能接受,反正郁靳久不从政,宁挽歌对他的事业影响不大。
方兰心与他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
宁挽歌被郁靳久拉进他房间,一进门就问:“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是爸爸的生日?”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郁靳久不以为然道。
“可是我都没有给爸爸准备礼物啊!”
郁靳久转身站在她面前,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你蠢你还真蠢的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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