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呀,你那天不是说那个女人会那种鬼笑吗?好像所有出事的人在出事的时候,好像都有听到那种鬼笑的经历,或者说是出事之前总伴随着鬼笑。第一次常雨婷和长毛将要激情的时候,他们听到鬼笑了,吓得长毛直接跑掉了;第二次出现鬼笑声的时候,然后常雨婷就出事了;第三次干脆是把那个红毛吓得屁滚尿流;第四次长毛失踪了!你想想看,这个女人要不是跟大家有仇,怎么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们?”
“那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仇家吗?”
“好像没有……”筱曼摇摇头,“就算有也不至于到这种索命的地步。”
“除了老毕外,我们几个人原本素未谋面,要是说某个人跟我们所有人都有要索命的大仇,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其实还有一个可能,这个女人或许根本就不是寻仇,而是一个变态神经病,她要对付我们也并非出于什么寻仇,而只是报复社会或者是追寻杀人的的快感而已……”
“不会吧?这世上真有这等心理变态之人?”
“真有。”我肯定地回答,陷入了沉思,筱曼也陷入沉思。
“老猫,想什么呢?”筱曼拉了我一下,这才把我扯回到现实之中。
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眼睛余光观察到我们身后的草丛中潜伏着一个人影,我一边全力戒备一边假装继续跟筱曼胡扯:“其实我还有一种猜想,我猜是那个女人也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女鬼或者女妖。”
“你是在构思小说吧?”
我没有搭理筱曼的问题,继续说:“这方面的猜想我也有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是:那个女鬼原本是七苦殿原来的主人,你看七苦殿那架势,很显然它的主人那绝对是非富即贵,以前里面住的人一定不少,也应该是两位数以上。而七苦殿想必经历过不为人知的某种变异,那可能是无情的战争,也可能是某种可怕的瘟疫,或者是遭受了歹人的袭击,总之在一夜之间七苦殿里就变成了人间地狱。而人世间最大的力量来源是什么?第一就是爱情的力量,这方面自不必我多解释;第二就是怨恨的力量,自古以来通常就是这股力量来得更快更容易,而且我们刚说的第一种力量往往很容易就变成了第二种力量,而第二种力量变成第一种力量的案例却鲜有耳闻。扯远了,总之就是这幢建筑里因为某种原因产生了强大的怨念,而怨念得不到宣泄,久而久之,这股怨念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强大了许多,终究这股怨念化成人形,形成一个女鬼的形象,我甚至怀疑这个女鬼就是七苦殿原主人的形象!”
“你这个故事虽然挺不错,可是女鬼这种说法,那完全就是灵异鬼怪的路线了呀!”
“这也不一定完全属于灵异鬼怪,现在有研究表明,在某种特殊的环境下,有些能量会影响人的大脑而让人产生幻像,会让人觉得见了鬼。你想想看,七苦殿所处的地形,两山夹一沟,这种地形往往是一个地磁十分集中的所在,而且你看这几天一直不肯散去的浓雾,多半也是这地磁场的缘故。另外这里还有那些作为灵媒的黑猫,这些黑猫就是传导另一力量的绝佳通道,所以说我们对于女鬼的存在并不能完全持否定态度,怨恨力量总能跟人性中的黑暗面引起共鸣,所以女鬼杀人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
“别人怨恨与自己的黑暗面共鸣?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人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杀了自己人?”
“没错,这种力量导致我们这些人大脑出了问题,所以什么怪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发生得让我们不能理解!”
“好吧好吧,你说的太玄了,你再说说你的第二个版本。”
“我的第二个版本是那女人其实就是一个女妖,黑猫化成的女妖。”
“你越说越玄了……”
“你没看过我的书,但是一定看过天下霸唱的神作《鬼吹灯》了吧?在鬼吹灯黄皮子坟和怒晴湘西这两卷中都提到一些年老成精的动物都有摄人心魄的力量,比如说成年的黄皮子和几十年的狸猫,这些动物都有能催眠人的双眸。你想想那些黑猫,是不是都有一双黄金妖瞳?!七苦殿里黑猫那么多,一定有一只猫王,也就是成了精的妖猫,而那个女人就是猫王所化。我们所见的一切都是那些妖猫作祟,它们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控制了我们的心智,导致我们互相猜忌互相残杀!”
“就算我相信你说的这个版本,那杀人总要有个动机啊?你说这些猫妖整我们是为了什么?我想不通。”筱曼不以为然。
“也许只是为了好玩,也许是为了报仇,你还记得我们在来时撞死的那只猫吗?还有我在阁楼上看到的那么多的死猫,那可都是我们人类的杰作,而猫是很记仇的生物……”我仰头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然后装着不经意把空罐子砸向身后的某个地方。
出乎我意料的是,空罐发出哒哒的空响,我一直觉得有人潜伏的地方一点儿有人的迹象都没有。补充完热量,我只好带着筱曼继续走,可是情况依旧没有什么改观,直到天色都晚了,我们还是没有走到那个岔路口。
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安营扎寨了。此时那些雾气已经基本散尽,夜色也渐渐明朗起来,这对我们还算是一个好消息。
第五个夜晚,雾气散去,又看到了久违的夜空。
我找了一个路边隐蔽位置铺好防潮垫,支好帐篷,我精心选的这个地方位置不错,另外我还特意做了一点儿防范措施,要是晚上有人来搞鬼一定会让他体会到一点儿惊喜的。在七苦殿的时候,因为几次死亡事件,让我们觉得安全感缺失,原本以为离开了那个地方我们就会安心很多,结果我和筱曼发现我们错了,我们已经有些杯弓蛇影了,这到了荒野之中更加的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在七苦殿里我们好歹还能躲到房间里睡一会儿,可这在布做的帐篷里,我和筱曼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所以我们索性坐在帐篷外聊起天来。
“银河又出现了!”我看着夜空,久违的星星又开始对着我眨眼了。
“嗯,银河还是那么漂亮,跟我们来时还是一样的漂亮。”筱曼的话音很轻。
“历史总会重演……”我有点感叹,声音也很低,我们说着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清的话语,“筱曼,你觉不觉得自从我们进入流转山后,一直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筱曼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想说的是那些黑猫吧?它们一直在跟着我们?”
“我反正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是不是黑猫我也不清楚。而且……”我顿了一下,“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这种感觉。”
“你莫吓我……”
“你不要怕,一定是我们身上有那东西想要的某种东西,到目前为止我们总走不出这条路,一定是跟这个东西有关系。所以一会儿要是有什么来抢我们东西的时候,我就想办法捉住它。”
“会不会是那个女人?”
“不是,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人……”
”不是人你还想抓它?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危险也要一试,否则这种被尾行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我们就像被饿狼盯上的猎物一般,不反击是没有任何生路的。它之所以老不现身,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它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我们两个有防备的人!这算是我们唯一的优势。”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嘘……我好像听到声音了。”我们俩个闭气凝神,可惜过了很久,四周一片寂静,连虫鸣都没有。这种绝对的安静相比之下反而更加让人觉得神秘可怕,筱曼下意识地钻进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