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盈站在苏恨天身后,://.biqi./
白沉星也听出了苏恨天话中的意思,他抬眸看了苏轻盈一眼,将她未来得及掩饰的忧伤尽收眼底,捏着棋子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原本落子的动作也顿在那里了。
如今的苏恨天,在李长青的药下,经历一番折磨,修为也是大增,对万物的感受都非常清晰,白沉星的这一点停顿,自然也被他收在眼底。
他翘起的嘴角垂了下去,看着白沉星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李长青在一旁看他们两人下棋,本是觉得津津有味,现在,却也觉得有些怪异。
说不出的怪异,他看了看苏恨天,又看看白沉星,最后又抬头看苏轻盈,跟他年龄性别极其不符的水汪汪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好奇。
白沉星俊秀风雅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看上去极其的温柔,但在下半场的时候,本来温柔绵密的棋忽然凌厉了许多。
白沉星和苏恨天都很擅长棋艺。
但是,在这一点上面,苏恨天还是有些比不过白沉星,因为白沉星要比他更擅长谋算。
苏恨天很快就发现白沉星的棋风变化,觉得有趣,于是愈发的认真。
苏轻盈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她不是太懂棋艺,但是,看着棋盘上黑白纵横,杀气四溢的棋子,却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激烈程度。
……
这一盘棋下了许久才算结束。
结束后,苏恨天留白沉星吃午饭。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白沉星拒绝了。
苏恨天也没有挽留。
苏轻盈仅是犹豫了一下,便向苏恨天告辞了,然后跟上白沉星的脚步,打算与白沉星一起回去。
今日来摄政王府见了苏恨天一面,苏轻盈觉得毫无收获,唯一的感觉就是有些对未来的忐忑和茫然。
白沉星一身白衣,长身如玉,静静的走在她身前,很细心的放慢脚步,让她能够跟得上。
苏恨天看着两人的背影,莫名的觉得很是相称,心里却涌起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他手中把玩着棋子,问身边的九师弟李长青:
“小九,你觉得沉星和那位苏苏姑娘,合适么?”
苏恨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之前吻过了苏轻盈,确定这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将自己的女人让给自己的师弟?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一时下不了决心,还隐隐有些不情愿。
这让他觉得有些不悦,因为他和白沉星是生死之交,他不觉得自己是那种有了媳妇忘记兄弟的人。
但是……
才不过是正式见那个女人一面,他的先便有些乱了。
李长青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只知道,这位琴圣苏苏在很久之前好像是他五师兄喜爱的人。
而且,从今日之前白沉星特地将他拉出来,给五师兄和琴圣苏苏独立空间的事情上来看,白沉星是比较想撮合五师兄和琴圣苏苏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苏恨天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六师兄和琴圣苏苏合适么?
李长青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这时候,在被苏恨天这么问之后,他也忍不住去看白沉星和苏轻盈的身影。
见白沉星刻意放慢脚步,不紧不慢,与苏轻盈保持着从来不变的不疏远也不亲近的距离,眨了眨眼:
“师兄,我对这个不太懂,但我觉得,六师兄对苏苏姑娘很好。”
“是么?”
苏恨天道:“你也觉得沉星喜欢她。”
苏恨天这话问的太直白了,简直让李长青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长青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师兄……苏苏姑娘,应该是喜爱你的吧。”
毕竟,之前苏恨天和白沉星下棋,苏轻盈选择了站在苏恨天身后。
苏恨天把玩着棋子的手指一顿,又问李长青:
“小九,你觉得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重要还是师弟情义重要。”
李长青脸都黑了:
“师兄,这种深奥的问题,你不该请教我这个连无关紧要的女人都没有的人。”
苏恨天摇了摇头。觉得李长青说的在理,然后又有些嫌弃李长青来,心说,要是他家三师姐在,这样的问题,准能有答案,不禁有些怀念灵院后山二层楼上的师兄弟师姐妹们。
……
……
白薇薇昨夜着了凉,折腾了一夜,白沉星也守了她一夜。
直到天亮,她的烧退了,白沉星才离开。
等白沉星带着苏轻盈离开相府去摄政王府后,白薇薇醒了过来。
一清醒她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就忍不住又生起气来,在问过贴身侍女,直到白沉星带苏轻盈出去了,她更是直接砸了药碗。
“自己的妹妹被那个女人弄生病了,他却还巴巴的去讨好那个女人……他这算是什么哥哥?简直是太过分了。”
一旁的小丫鬟缩着头,不敢说话。
白薇薇发了一会儿火,几乎把触手可及的东西都给砸了扔了,暴躁阴沉至极,还好她身体没好,身子骨有些弱,只是床旁边的东西遭了秧。
撒了一会儿气她就觉得自己脑仁突突的疼,难受的不行,最后又心烦意乱的将自己的贴身丫鬟赶了出去,又气又恼,很是不甘心的又重新躺下休息。
她的头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疼的几乎要出现幻觉。
她也不知是不是幻觉,但总觉得床前多了一个女人。
一个一身黑衣,只有一根胳膊,面容美丽绝伦,却也冰冷阴沉无比的女人,那女人脸上的阴沉与她的极为相似。
似乎有什么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耳边响起……
恨吗……
想不想那个女人消失……
药……
……“呜……”白薇薇有些难受的呻吟,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头中像是被人用针扎一样的难受,终于,她‘啊’的大叫一声直挺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前被赶出去的贴身丫鬟,立即推门而入,紧张万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白薇薇猛地睁开双眼,头中的剧痛,竟然缓缓褪去,她恍然间觉得自己手心中有一片冰凉,她低头一看,看到手中竟然握着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