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定慧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思。今天白沐云上山当着方丈的面说明脱离少林,自己以后再不能凭借少林找他麻烦不说,陆月明走的时候还对他说,“定慧大师佛法精深,让人过目不忘,日后若是来逍遥派做客,你我定要亲近亲近。”明显是已经知道真相,警告自己不要再打逍遥玉牌的主意。可是白沐云那小子眼里的杀气,摆明了是和自己不死不休了,真是苦恼啊,早知道当初就杀了他。
正烦躁着白沐云的事,一个弟子进来道:“师傅,明日晋升大殿的帖子送来了。”定慧接了帖子,说了句“知道了,下去吧”。等他的弟子离去,自己打开一看,登时气的用真气震碎了帖子。那帖子里却有两个白沐云的熟人,分别是二代弟子定远佛法卓绝,贡献卓著,升为一代弟子,法号改为玄远;三代弟子觉明(龙行天下)功力深厚,贡献卓著,升为二代弟子,法号改为定明。那龙行天下在20年前被定慧陷害,势同水火,这些年凭借自己二代弟子的身份,一直没有正面冲突,这回升为二代弟子,怎么会不找自己算账。这一天一连两个死敌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怎么能不叫定慧怒极。
白沐云跟着陆月明离开了少林,只觉得轻松了很多。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是被少林这个天下第一大派惦记着,确实是他心上的一道枷锁,如今则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下了嵩山,陆月明并未带白沐云回开封,而是到了黄河边。
数十米宽的黄河缓缓的流淌着,表面看似平静,水下则暗流汹涌,河面上一些老船夫撑船载着往来的旅客。陆月明静立在河边,白沐云不敢打扰,良久,陆月明开口道;“沐云,我这就打算回东都了,既然你决定要亲手找韩家报仇,少林的恩怨我已经帮你了结,以后就是你和定慧的私事,也要靠你自己。”
“沐云知道,谢谢师祖。从救小五到现在,沐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里有壶猴儿酒,是沐云孝敬师祖的。”正是嵩山丛林中得到的四壶猴儿酒中的一壶。说起来,这四壶酒,一壶被白沐云喝了,一壶现在送给陆月明,出了山林之后回复内力都靠休息,剩下的两壶猴儿酒,白沐云打算必要时再喝,平时就不要浪费了。
“不必如此,就算没有沐野这层关系,你这孩子我也是极喜欢的,只是开始限于门规,才没有出手,不过现在自然不一样。这猴儿酒我收下了,对于杯中物,师祖也算喜欢。”
白沐云还没答话,一只信鸽突然飞了过来,陆月明示意他看就是了。原来是龙行天下恭喜他解决了少林明面上的寻找,另外告诉白沐云他已经升为二代弟子,一段时间内有圣光(定慧)头疼的,让白沐云在逍遥派学好武功,他日再聚。
陆月明见他看完,又开口道:“我这就打算回东都了,还有十年的天下行走要做,你可去苏州城,那里的天元棋社也是逍遥派的一处外门据点,这是表明你身份的信物,你拿好了,到了地方自然有人会引你加入逍遥派。”
白沐云接过一刻紫色棋子,棋子在太阳下是透明的,里面仿佛有点点繁星。小心放到内置空间中,听到师祖说要回东都,白沐云心下不舍,但也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自己有自己的路,说道:“沐云一定在苏州好好练武,不辜负师祖的期望。”
陆月明一捋胡须,点头道:“你能勤加习武自然是好事,逍遥派收徒严格,外门亦能学到高深的武功,我观你缺乏一门远攻的武功,便教你一手暗器和指法功夫,名叫《星元指》,可打出圆形暗器,近战亦是一门不凡的指法,乃是逍遥派的一门中级绝学,当然,现在我只能教你缩减版,只能告诉你一条引动真气的路径,你先看好。”
白沐云听到师祖要教自己《星元指》,早已喜不自胜,虽然只是缩减版,但既然是逍遥派的功夫,自己迟早能学完整,当下就认真看起来。
只见陆月明真气外放,一边演示一边说道,“真气从丹田过神阙,走冲脉,分别过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真气集于指尖,外放可甩出暗器,内聚则可以将力量集中于指尖,攻击敌人。”只见一道彩光从陆月明的丹田一路走到右手中指和食指,陆月明则以围棋执子手法将中指搭于食指之上。
白沐云目不转睛,陆月明将真气内敛,轻轻一指点到边上的树上,只见被点的地方齐整整的出现一个洞,陆月明收回双指,再以同样的路径运行真气,不同的是这回夹了一颗围棋,轻轻一甩手,围棋就冲着刚才点出的洞去了,只听“砰”的一声,那树已然倒下。
眼见《星元指》威力如此不凡,白沐云那还忍得住,按照陆月明说的运功路线就实验起来,陆月明在旁边照看。《普度心经》性质中正平和,自有一股光明正大之意,陆月明外放的真气是彩色,白沐云却有一层淡淡的金色,但因为内力有限,只是若有若无,不甚明显。眼见《星元指》虽然玄奥,但白沐云已经能运行的有模有样,陆月明嘴角翘起,显是对白沐云十分满意。到了第三次,白沐云已经能将真气聚于指尖。
见状,陆月明低声轻喝道:“意守神阙,不可散神,将指力点出去。”白沐云依言点到已经断了的树上,点出一个小白点,凭白沐云的内力能有如此成效,已是显示出《星元指》的不凡。同时白沐云得到提示:学会《星元指》
《星元指》(缺):逍遥派中级绝学《星元指》的缩减版,高级指法,需要先天臂力10
总臂力120已习,目前进境,了解。
在陆月明的指点下,白沐云一直练习到深夜,虽然已经颇有模样,但仍然还是没能到掌握,看样子即使是缩减为高级指法,《星元指》依旧不是很好参悟。
直到子时,陆月明道:“不错,既然已经有了自保之力,沐云你启程去苏州我也就放心了。”
白沐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多谢师祖数日来的照拂。”
陆月明道:“好孩子,师祖这就走了。”说罢,也不给白沐云再说话的机会,一提气,就从数十米的黄河上飞了过去。幸亏此时已经是深夜,不然如此轻功,必定引得一片惊叹。
白沐云抬头只听到破空之声,陆月明已过河去,白沐云此时的目力还看不到对面,只得高声道:“师祖保重,小子必不辜负您的期望。”转头向开封走去。
第二天一早,白沐云怕离少林太近出现什么岔子,早早的就坐上了去苏州的马车,途中伏魔咒发作,以白沐云现在的佛学修养已经镇得住伏魔咒的症状,但是双目透出的金色“卍”字却遮盖不掉,引得一车人频频回头。到了苏州,白沐云怕刚才的异状引来意外,一溜烟的跑了。
初到苏州,白沐云却没打算直接去天元棋社。手里还有从韩家拿到的两万两银子,钱放到手里就只是钱,白沐云不是对生活考究的人,准备先把这些钱转换为实力。思前想后,决定先去最近的书院提升悟性,从进入江湖开始,白沐云唯一出众的就是先天悟性,凡是接触的人,只要能察觉到他的资质,都不吝啬的赞一声“天资聪慧”,他也打算把这点优势继续保持下去。
既然打定主意,再不迟疑,白沐云询问当地人打听到最近的书院是金山寺文宗阁附近的文宗书院,探明路线,跑到马市上花了一千两买了匹江湖人常用的枣红马。比枣红马再便宜的驮马却是商队使用的了,不适合闯荡江湖。
这枣红马的速度还不如小五,但毕竟是白沐云正经意义上的第一个坐骑,可以收于马牌中,倒是不必担心安全和走失。一路无话,到了文宗书院,一问价格,白沐云却是心中发苦,本以为两万也算巨款,没想到书院才是生财有道的地方。读书写字系统最高能够提升人物40点悟性不假,但是从入门的三字经开始,读完四书五经就需要五百万的巨款共可以提升30点悟性,之后诸子百家的典籍每一本可以加1点悟性,第一本五百万,第二本要一千万,以此类推。如果你有兴趣,想读书只需要一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本,但是却不加任何属性,稍一算,白沐云差点晕过去。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书要一本一本读,一开始的门槛还是很低的。白沐云2000两报名《三字经》,5000两报名《百家姓》,10000两报名《说文解字》,花了17000两拿到了最容易提升的五点悟性的机会。拿了三本书,白沐云就走进了书院。
书院中已有几个江湖中人,各自分开坐,白沐云进来时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的继续埋头苦读,倒是完全没有江湖中人的杀气。白沐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安静地看起来,期间有些人一本书读完就悄悄走了。
三天后,白沐云收起三本书,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五点悟性。写了一封信询问陆月明是否学习奇门遁甲残篇,放飞了信鸽就抬步欲走,身后却追来一个人。
这人一副富贵公子打扮,轻摇折扇,作了一辑道:“兄台留步,三日来我观兄台身有伏魔咒,不知是哪位高僧的弟子,可否交个朋友?”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礼数周全,白沐云也不好发作,回道:“在下伏魔咒得来的机缘巧合,却不是佛门中人。”
那人道:“如此却是小弟孟浪了。在下玉川,见朋友气度不凡,可否交个朋友?”
白沐云虽不知这人为何要与自己搭话,但此人来的蹊跷,白沐云自忖自己基本没碰到过好事,还是不要有什么牵连,当下翻身上马一抱拳道:“阁下看得起我,这个朋友自然交得,四海之内皆兄弟。在下还有急事,我们有缘再见。”不给玉川说话的机会,拍马离去,却是连姓名也没留下。
自然也看不见玉川自语有趣,转身一晃三摇回书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