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依涵笑了笑,笑出了泪水,也笑出了满心的悲哀。
沐依涵,这下,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该醒醒了。
司徒夜,再见……
坐在拍卖现场的司徒夜,突然感觉心里焦虑极了。猛地坐直身子,犀利的目光四下搜索着。他有强烈的预感,沐依涵就在这里!
环视了四周,司徒夜把视线放在展台后上方的一个半开着的窗子上,目光猛地缩紧。
几乎是立刻,司徒夜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把一脸不解的夏诗晴留在原地,向展台后方的楼梯跑去。
拍卖还没有结束,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司徒夜。
而威尔,看到司徒夜的动作,心头一动,也跟着司徒夜向楼梯跑去。
司徒夜冲到包厢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了门。
里面没有人。
司徒夜不受控制的走进去,把房间里的每一寸都细细的看过。
这个房间里的空气里,有沐依涵的味道!
司徒夜蓦地出门,伸手抓住走廊上的一个工作人员的手臂,暗哑的嗓音颤抖着开口。
“里面的人呢!”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暴戾的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里面……一直都没有人啊……”
工作人员按照他们方总的意思,有些忐忑的开口。
没有人?不可能!里面明明有沐依涵的气息,怎么可能没有人!
“我再问一遍,里面的人呢!”
司徒夜的眼睛变得赤红,喷出来的火焰,几乎要烧死眼前的小员工。
小员工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幸好这时,威尔赶了过来。
“司徒夜你干什么!”威尔打落司徒夜抓着小员工的胳膊,小员工趁机跑走了。
司徒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扭脸看身后的小包厢。
“沐依涵在这儿,我知道,她一定在这而出现过!”
听了司徒夜的话,威尔也睁大眼睛看着小包厢。
没有,他看不出有沐依涵的痕迹。
威尔皱眉,“司徒夜,你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你既然还爱着依涵,做什么又把别的女人带在身边?”
司徒夜猛地扭头,然后伸手提上威尔的衣领。
“我说过!她一定在这里出现过!这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这个时候的司徒夜,就像一头丢了配偶的猛兽。绝望中嗅到了配偶的气味,便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这个希望,然后找到她。
威尔沉默了。
虽然不知道司徒夜为什么会带别的女人来这里,还花高价给那个女人买东西。但是威尔肯定,司徒夜还是深爱着沐依涵,这一点,绝不会变。
威尔叹了口气,把司徒夜的手从自己的领口上掰下来。
“好好好,既然你确定依涵在这里出现过,还不去找?晚一点,说不定依涵又消失了。”
威尔的话,提醒了混乱中的司徒夜,司徒夜抿着嘴立刻掏出电话,拨通号码。
“方式房产慈善义卖会现场附近,仔细的找,一定要找到沐依涵!”
挂断电话的司徒夜,没有再理威尔,自顾自的往回走。他不能丢下夏诗晴,毕竟她是他带来的,他还是要好好地把她带回去。
“夜?你干什么去了?”
夏诗晴看脸色难看的司徒夜回来,不禁担心的问。
司徒夜不说话,只是垂着眼帘,脸色阴霾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似乎在等电话。
夏诗晴没有得到司徒夜的回应,脸色黯然。
夜,变了好多。
原来的夜,从来不会不理自己,即便不爱说话,但是每当自己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认真的看着自己。
可是,自从前几天自己回来后就发现,夜变了。不再是那个爱自己的夜,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他们命运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让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夏诗晴自嘲的笑了笑。
何止是夜变了,她自己,不也变了吗?
当初的懦弱,让她忍不住远走他乡。她天真的认为,她走了,所有的一切,就会慢慢的变好,然后等她回来的时候,她就可以和夜永远的在一起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她离开的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遇见了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男人,做了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而她更没有想到,这一去,就是七年。
七年后,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她竟然又遇见了聂之枫,那个差一点就要和她结婚的,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
再见面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聂之枫说,她走的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夜因为她的离开,酗酒,胃出血住院。比如,恢复过来的司徒夜变得更加的冷漠无情。比如,晨出了车祸。又比如,夜,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后来,聂之枫让她跟他一起回中国。她想了想,便答应了。
七年间,她走不了。
七年后,她自由了,她凭什么还要留在那个令她伤心的地方,等着那个让她伤心的人?
所以,她跟着聂之枫回到了中国,回到了这个有她的亲人,有她曾经的爱人的地方。
想到司徒夜看到自己的时候的表情,夏诗晴既安慰,又有点酸涩。
安慰的是,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忘记了自己,没有因为自己,而变得一蹶不振。这样,她还能少一些自责。
而酸涩的是,眼前曾经爱自己的男人,现在正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受尽煎熬。司徒家的男人,感情的路,怎么就这么难走?
夏诗晴,不知道该怎说自己回到这里的心情,她只能顺其自然的生活下去。
这次跟司徒夜来这里是个意外。
司徒夜收到了这个慈善拍卖会的请柬,随请柬附来的,还有一张介绍拍卖藏品的卡片。
当时,她就看到了那对凤钗,那对她熟悉极了的凤钗。
所以,她央求司徒夜带她来,然后让司徒夜帮自己拍下了那对凤钗。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次无心的举动,竟然造成了司徒夜和沐依涵又是一个三年的分别。
……
医院的长廊里,坐着满脸焦虑的方舟,还有满脸泪痕的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