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晚惊疑地看着乔泽轩,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听清楚。
“这花真的不是你送的?”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黠哑,飘忽而不真切。
“真的不是。”乔泽轩看着怀里的黄色郁金香,娇艳美丽,露水晶莹,很是新鲜,这颜色与花质,都是上好的珍品,一定是连夜从荷兰空运过来的。而能拥有这样实力的送花者一定是身份不凡。而放眼这座城市,能为博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者少之又少。
她洁白的眉心一蹙,抿着唇瓣,沉思。能花这样的心思,而且又是向她道歉的男人除了乔泽轩,会是谁呢?
难道是他……
乔泽轩和傅向晚的想法都指向同一个人--谈希越。
傅向晚甩甩头,不敢去相信。难道他是因为上次她在他家受了些委屈而用花致歉吗?默默地做了这么多,一直都不告诉她吗?她的肺腑里突然有无数的暖流在激荡着,说不出的感觉。
而乔泽轩黑眸如墨,是不愿意相信。难道谈希越是玩真的?要将傅向晚从他的身边抢走吗?不,他不会允许,也不会这样认输。
“晚晚,这一定是哪个无聊的人送的,你不要在意,明天开始我送你喜欢的白色茶花。”乔泽轩抱起郁金香就往旁边的垃圾桶而去。
傅向晚见状,上前一步,又从他的手里夺回那束郁金香,抱在怀里。她深吸一口气,又沉重地吐出来:“我不需要了。以前我是很喜欢山茶花,可从今天开始我喜欢这郁金香了。”
“好,你喜欢什么我送什么。”乔泽轩也随她的性子,不和她计较。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不会喜欢,甚至不会看上一眼。”傅向晚浅笑着看着他冷峻的眉目,这张帅气的脸庞真的很讨女人喜欢。
“晚晚,别说堵气的话。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乔泽轩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浓眉不悦而蹙,“下午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吃晚餐。”
说罢,他就转身,走开两三步顿了脚步,回首深深在看了她一眼:“记得等我,我一定准时到。”
傅向晚没有去迎视他的目光,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冷静地转身进了办公室。她将那束黄色的郁金香插在了办公桌上的花瓶里,轻轻地将其展开成形。她指尖抚着花瓣上清凉的水珠,眸光幽深,收了这么多次花,她才知道这花真正的赠送人,也只有这一次她是插在了花瓶里。
傅向晚吐纳着气息,平稳着思绪,准备一天的工作。
护士在外面喊号:“下一位。”
一个桃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傅向晚的视线里,甜甜地叫了她一声:“姐姐。”
傅向晚抬眸,看到来人竟然是许婕儿,也微笑着道:“你怎么了?”
“姐姐,我怀孕了。”许婕儿年轻甜美的脸上光彩照人,笑意也在眼底浸染放大,她完全把自己的幸福写在了脸上,让人羡慕她的单纯。
“是吗?恭喜你。”傅向晚感染到了她的笑容,扬了扬唇角,“你应该去挂产科,到我这里做什么?”
“姐姐,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你。你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你劝我好好活着,我哪会有和泽轩爱的结晶呢。”许婕儿激动地抓着傅向晚的手,笑着说出自己的好消息。
傅向晚的瞳孔震惊地放大,蓦地,从许婕儿的手里抽回了手,却不小心扫落了桌上的钢笔。她指尖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冰冻,外面,阳光正好,明媚温暖,可是她的身体里却有寒霜在凝结,冰雪将她的热乎乎的心给瞬间冻结。冰雪的浸蚀将她的心脏给弄得千疮百孔。她突然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似乎已经麻木了。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都不会给予她最踏实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有的只是伤痛与隐忍。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也会受伤哭泣,也渴望幸福与关爱。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不为我高兴吗?”许婕儿看到傅向晚脸上没有笑容,却是眉心紧拧着,眸底,一片愁思。
“我真的很替你开心。”傅向晚收起失态,抿唇而笑,却发现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那样的难,难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挤出笑容,“我祝福你。”
“谢谢姐姐,我知道自己怀孕时都高兴的傻掉了。”许婕儿白净的脸庞上焕发着母性的光辉,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玉手温柔地抚着依旧平坦的腹部,但那里已经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姐姐,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和泽轩一样的宝宝,和他一样英俊,一样优秀。这次美梦成真,我真好开心,恨得不告诉全世界,我有乔泽轩的宝宝了。”
她晶亮的美眸里星光灿烂,是那样的耀眼和美丽,还有饱含着难以预言的幸福快乐。
听着许婕儿诉说着她的愿望成真,傅向晚的心却在疼痛里翻涌。
“可是你不知道,有个女人不要脸的缠上了泽轩,昨天晚上他们好像在路边在车里恩爱。那女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要脸的人。”许婕儿想起昨天乔泽轩那样的维护沈诗雨,就堵心憋气,她不悦地扯动一下唇角,坐下,“姐姐,可现在我不怕了,我有他的孩子了,我就不信他舍得这个孩子。想要这个孩子就必须和我结婚,姐姐,到时候你当我的伴娘吧。”
“好啊。”傅向晚机械地点头。
昨天晚上乔泽轩是和沈诗雨一起离开的,而且还喝了有药片的酒,真是迫不及待地在车上就恩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鼻尖酸酸酸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许婕儿已经在勾画自己和乔泽轩美好的婚礼了,“姐姐,我看你好像还没有男朋友,到时候我婚礼上的未婚男性,我给你介绍一个最好的。”
“姐,我给泽轩打个电话,给他一个惊喜。”许婕儿拨通了乔泽轩的手机,是秘书代接的,“你告诉乔泽轩,我是许婕儿,我怀了他的孩子。”
“许婕儿,你别胡说八道!”这回接电话的是乔泽轩本人了,他的语气带着重重的愤怒,然后他压抑了些怒意,声音放缓,“许婕儿,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许婕儿向傅向晚比一个“OK”的手势,眉眼笑意深浓,她像是撒娇的小女人般,声音甜腻:“好,中午一起吃个饭。”
许婕儿挂了电话,激动地抱了一下傅向晚:“姐姐,我就知道他是在乎这个孩子的。”
傅向晚只是木讷如偶人,任她抱着,不动,不悲。只是心口的痛那样清楚提醒着她乔泽轩的不堪与背叛,大脑也是空白一片。
许婕儿和她告别后,她弯腰去捡那只钢笔,还是乔泽轩在他们交往的第一年里她二十三岁生日时送上的礼物,平时工作一直用它,多少有些感情了,经过刚才这么一摔,笔尖已经弯曲损坏了。是不是在地暗示着她与乔泽轩已经缘尽。
她拉开苦涩的笑弧,告诉自己没有时间去悲伤,她还要工作。流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要做弱者,她要的是坚强。
“乔泽轩,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到我了。”傅向晚用尽全力握着钢笔,将浮起的泪水狠狠地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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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已经下定决心了,要离开乔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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