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翰下班的时候被小雨叫住去逛了会夜市,回家的时候比平时晚了。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车子驶进自家车位,刚下车便看到盛夏从出租车上下来。盛夏似乎没注意到他,关了车门就自顾自进了楼道,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双手一直扶在腰上。
陈青翰跟在她身后,看她脚步拖沓的上楼,时不时的还要停一下揉会腰。他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她,怕她一不小心脚下踏空要摔跤。时光仿佛回到了离婚前的那个晚上,她昏昏沉沉脚步拖沓的上楼,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那时的自己,心里是幸福的吧?
盛夏翻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钥匙,靠在门上进了屋。她从来都是这样的,只要能借到力,就绝不花自己的力气。摸到墙上的开关开了灯,转身关门时发现站在门口的陈青翰,吓得一跳,后退时脚步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陈青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眼明手快的伸手拉住了她乱挥的手。因为用力太大,惯性又把盛夏重重的甩到了他怀里,撞得他胸口生疼。但是万幸,她化险为夷了。
她伏在他胸口,惊魂未定。
他伸手轻抚她的背。
“没事了,有我在。”他轻声说。
以前每一次,盛夏害怕的时候,他都这样轻轻抱着她,告诉她,自己在她身边。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候,大概男人都有一种叫保护欲的东西吧?盛夏大学的时候表面看起来很强悍,精明干练的样子,但是她其实很怕看恐怖片,特别是那种血腥的恐怖片。他就偏喜欢骗她去看恐怖片,因为只有那时候,她才会害怕的躲到他怀里,像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女人。
其实这样的机会不用他特意制造也是常有的,盛夏这人对工作学习都高度警惕,保持着相当的清醒,可是生活上是个十足的迷糊虫。即使走在平地上也会被自己左脚绊右脚,久而久之,在她身边的陈青翰便练就了眼疾手快的本事,只要她一摔,立马大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其实当时的自己,不是没有坏心的吧?就算是自己的女朋友,便宜也是能赚就赚啊。
听到久别重逢的一句话,盛夏的泪水夺眶而出。用力的推开陈青翰:“我没事了,谢谢。”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了。凉意透过突然空掉的怀抱,直直的穿透他心里。他只能给自己一个苦笑,然后转身关上敞开的大门。但愿,这样,心里能少一些凉。
算了,就这样吧,以后就是各有各的生活了。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些水喝,找了些东西吃。陪小雨逛了那么长时间的夜市,又累又渴的。
打开柜子,拿杯子的手一顿,两个人的杯子静静的躺在柜子里,一个靠左,一个靠右。这两个杯子曾经是一对的,结婚的时候她的朋友送来的,在过去的三年里,它们要么是在他们各自手里,要么是相依的靠在一起,现在,因为主人的分道扬镳,它们也只能摇摇相望。犹豫很久,终于还是把两个杯子一起拿了出来。
端着水来到沙发边,盛夏已经瘫在沙发上了。她太累了,以前的工作朝九晚五,天天坐着,还没有业绩要求,而现在的工作,早上太早,晚上太晚,还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虽然当初是自己在吴真面前大言不惭说一定能干好销售的,可是真的干了,才发现这活真不容易。短短几天,她已经累得想直接躺地上就睡了,可是还不能就这么说放弃,不能让陈青翰再嘲笑自己不会赚钱,也不能让吴真说自己当初说大话了。就算咬牙,也只能坚持吧。
“工作,很累吗?”看到这样的盛夏,陈青翰心疼了。以前自己房子装修、车贷压力很大,而她轻轻松松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清闲得几乎令人发指,原本精明干练的人在这样安逸的环境里竟一天天的丧失了竞争的能力。他看着不是不惋惜的。又加上她收入不高,除了公积金贡献的多一些外,拿的工资刚够家里开销。所以那时候是真的很想她能够从那一潭死水里面出来,在外面的企业里重新找个有挑战性的,收入又高的工作,一方面不至于埋没了她的才能,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的经济压力减轻些。
可是如今看她那累得瘫掉的样子,真后悔当时那样积极地劝她换工作。
盛夏听到他的声音,坐了起来,他把水递给她。她看了他一眼,接过了。
“谢谢。”她说。
“有孩子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逞强了。”犹豫又犹豫,他还是说了出来。
她一下子就炸毛了,“谁逞强了?我好好的上班养活自己,怎么就逞强了?”她不能容忍他知道她在勉强支撑。她愤愤的站起身回房间,一甩手用力的关上门。
陈青翰扶额,又踩到她尾巴了。
“陈青翰,我告诉你,这个班我上得开心的很。”越想越不舒服,盛夏又打开门对站在原地的陈青翰喊道。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