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猜的攻击就像狂风暴雨,陈骁骨乘着他左腿刚刚踏下,右腿还未生力的时候,一拳轰在他的大腿上,英猜吃痛之下,松开了陈骁骨的脖子,陈骁骨的脸刚刚抬起来,还没有松口气,就看到英猜一记勾拳摆了过来,陈骁骨匆忙避让,英猜的拳头硬生生从他的喉咙和脸颊处摆过去。
但是陈骁骨皱起了眉,因为他的脸颊很烫,有一股温热涌了出来,他伸手摸,一手掌全是血。
韩飞腾地站起来,陈骁骨向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韩飞扭过头看台上的余富,只要余富稍稍点头,韩飞就立刻冲上去,可是余富只是眯着眼抽烟,没有任何反应。
英猜手里有一片刀片,幸亏陈骁骨避让的即使,否则这刀片一定会深深地切进他的喉咙动脉中,英猜果然向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对陈骁骨下了杀手。
献血顺着脖子淌下,伤口不深,但是很长。
英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陈骁骨的眼睛渐渐眯起来,他扯下自己衣服的一条边,把自己的伤口捆住,系了个死结,冲着英猜说:“你想要玩狠的,那就别藏头露尾了,我和你玩!”
陈骁骨又扭过头对着张老板,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嚣张到了极点,此前陈骁骨虽然在擂台上战风彪悍,但总给人温文儒雅的感觉,可是现在的他,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余富笑了起来,扭过头对脸色很不好看的张老板说:“哎呀,这小子,我肯定要说说他,竟然这么没有礼貌,不过这些练武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张老板想必不会和这些小辈见识哦?”
张老板冷哼一声,丝毫不表态。
英猜的后背弓起,双臂像猿猴一样向前舒展,眼睛盯着陈骁骨,他的指缝里面,夹着两枚刀片和一枚钢钉,看样子是要来硬的了。
陈骁骨把鞋子甩开,扯掉上衣,露出一副健壮的身体,双手捏的噼里啪啦。
英猜在台上急速踏步,发出一声大吼,朝着陈骁骨的右腿膝盖踹了过去,陈骁骨左脚一记鞭腿,把英猜的腿踢掉,英猜不甘示弱,手掌上的钢钉和刀片从陈骁骨的脸上划下来,陈骁骨身体后倾,右手中指呈钉子状猛地敲打在英猜的手腕筋上,英猜的手掌出现了瞬间的麻痹,可是他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竟然没有去管右手,反而用左手直掏陈骁骨的心窝。
陈骁骨被打除了真火,英猜招招都是致命,处处都是针对的陈骁骨的死穴。
看台的上方,李若拙扭过头,问他身后的中年人说:“国栋,这个泰国的拳击手,你觉得怎么样?”
余富和张老板这时才很认真的审视李若拙身后的中年人,因为他实在是太平凡了,就像那种丢人堆里的大众脸,刚才走进门的时候,余富和张老板丝毫没有在意这人,此时想起来,据说李若拙身边有个很强的保镖,道上的人都叫他山西快手,至于到底有多快,没人见过,也有可能是见过的人都死了。
李若拙竟然询问他的意见,那这人的身份已经是坐实了。
他叫梁国栋,喜欢玩刀,从山西来。
梁国栋扫了一眼说:“他要输。”
张老板虽然也知道,李若拙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深不可测,这个山西快手,也已经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可是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而且还是在英猜占据了绝对上风的情况下,顿时就有些脸色不渝:“现在就说英猜会输,会不会太早了点?”
梁国栋说:“这小子如果好好的大,兴许还有机会,但是他现在一心想着就是要杀掉陈骁骨,已经翻了武者的大忌,外行看来,他的确是占了上风,但是对面那个陈骁骨,到现在也没有主动出击,防守了近乎40分钟,我敢肯定他的体能没有丝毫减弱,他对面的英猜,却已经喘的和条狗一样。”
“你!”张老板猛的站起来,梁国栋眼睛淡淡的扫过去,针尖对麦芒。
李若拙笑着说:“好啦好啦,国栋喜欢开玩笑,现在还没有打完,一切都很难说。”
张老板静下心,赔笑着坐下去,心却提了起来,梁国栋说的很清楚,张老板自己也知道,他的确是外行。
英猜朝着陈骁骨的天灵盖一记肘击,陈骁骨却像一头熊一样,双手攀住英猜的后背,膝盖狠狠的撞击在他的下肋,乘着英猜吃痛的瞬间,陈骁骨能拍断杨木的手掌,一巴掌拍在英猜的脖子上,英猜被打的在空中翻滚,砸在地上。
他被打的脸红脖子粗,陈骁骨的一巴掌力量太大,让他喘不过气来,差一点窒息。
陈骁骨青筋暴涨,面容冷峻,问他:“你已经没有力气了,还要不要打?”
英猜弓着背站起来,慢慢把自己胳膊包裹的长带拆解下来,这是搏命的意思,英猜面容扭曲,发出一声怪叫,朝着陈骁骨冲了过去,陈骁骨眼睛一瞪,怒有心生,一脚踏在铁栏杆上腾飞起来,一记鞭腿踢了过去,英猜举手格挡,却听到咔擦一声,他的手臂骨断成了两节,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形意拳以拳法为主,崩拳、冲拳、重拳等等,但是陈骁骨的腿,才是真正的狠厉,李龙曾经告诫过他,如非万不得已,别用腿,陈骁骨今天破例了。
英猜的身体被踢的腾空起来,喷出一口血雾,砸在旁边的石柱上,因为巨大的冲击,下肋和左臂也砸断了,躺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陈骁骨整个人发抖,脸上的面容像一个凶兽,满面通红。
良久良久,黑贝拳场才爆发出滔天般的嚎叫,声音一浪接着一浪,看台上方,张老板冷哼一声,向李若拙告了一声罪,匆匆忙忙下了楼,身形狼狈,走过英猜身边的时候,英猜吐着血沫向他伸出手,但是张老板脸看都没有看一眼,黑拳场就是这么的残酷,也许前一秒你还能接受所有人的崇拜,可是下一秒就成了一条没人要的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