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澈溪并不知道商舒雅的想法,不过也不会想知道就是了。
这不是轻视,只是不在意罢了,商舒雅这样的段数,在普通人中可能吃得开,但贵族中就不够看了。
不是贵族就比平民聪明,而是他们想得比较多,有所图便有迹可循,被看出是早晚的事。
哪怕是兰俞那样的,也不是商舒雅能够摆布的。他或许像商舒雅以为的那样没主见、浑浑噩噩,但那不代表他笨。很多事情,他之所以表现得一窍不通,是因为他没用心,没见他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吗?
“你……把海放下来好吗?他会怕……”绕开敏感的话题,商舒雅只能装作没听出兰澈溪之前的话外之意,娇娇怯怯地请求道。
兰敉敉眉头一皱就要开口,兰澈溪截住她的话头道:“米米,你去抱那孩子。”
兰敉敉皱了皱鼻子,还是听话的上前从艾德思手中将孩子抱了过来。
看了一眼虽然停止哭泣,神情仍有怯怯的孩子,商舒雅抬头看向兰澈溪,欲言又止。
“德森,你去联系一下基因医院的寇医生,麻烦她过来一趟。”
“艾德思,你联系一下苏家,向他们借一个药研师。”
兰澈溪没心情和她玩这些,对着德森和艾森命令道。
“是,姑奶奶!”
商舒雅面色一白,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止不住的羞辱感却从从心中冒出。
请基因医院的医生她能够理解,毕竟血脉后嗣不可轻忽。但药研师……
所谓药研师,是一种特殊职业,能够通过血液、细胞等人体样本得知身体主人曾经服用过的所有药剂。
——要知道,这个世上。存在着基因转换药剂,只要采取一个人的基因样本制成基因转换药剂,就能够将任何一个人变成基因样本主人的血脉至亲。
若是以古地球的观。血脉基因已经转换过来了,是不是亲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
但大联盟不同,血脉基因可以转换,幻能基因却没办法转换。也就是,假如一个红色幻能者通过基因转换药剂成为了公爵府贵族的血脉之亲,并不代表他(她)的极限值就会成为金色。
兰澈溪请药研师过来,分明是怀疑商舒雅给孩子注射了基因转换药剂!
大联盟并不歧视“一女多夫”。这甚至也是一种主流,但非常忌讳用基因转换药剂“狸猫换太子”。
这关系着一个家族的传承延续,律法上这只是侵犯人权,道德上却是丧尽天良的。
就跟在古地球被怀疑杀人放火一样,是对商舒雅人品道德的怀疑。
果然。兰澈溪的话一完,围观的人看商舒雅的眼神更不对了。
商舒雅心里恨得不行,脸都僵硬了,她是想要逼迫兰家顾虑名声不敢动她,然后再哄着兰俞成为兰家的二夫人,可不是要把自己的名声弄臭。
兰澈溪若是知道她的想法,绝对会笑她天真的,可惜她并不知道。
事实上,兰澈溪请药研师并不是针对她。哪怕今天来的不是贪婪有心机的商舒雅,为了防患未然,她也会这样做。
当然,直接在门口命令艾德思,未必就没有搞臭商舒雅名声的想法在其中。
给了个眼色示意兰敉敉跟上,兰澈溪抬脚往门内走去。
“妈妈……哇。妈妈,我要妈妈……”
兰敉敉才走了一步,怀中原本安安静静的孩子突然嚎哭了起来,往商舒雅的方向伸出手。
“海、海……”商舒雅满脸心疼,悲悲戚戚地哭了起来,似乎想上前,却慑于兰澈溪不敢上前。
其实这个时候,商舒雅心里在偷笑,同时松了口气,虽然一时失利,但只要进了兰家,就有机会重新筹谋。
兰澈溪却有些不耐烦了,她可是想早回去继续练习的,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兰敉敉一眼,就径自离开了。
兰敉敉会意,回头对着商舒雅道:“你留个通讯号吧,如果这孩子不是兰家的,明天就还给你。”却没有将自己的通讯号告诉对方的意思。
比起兰澈溪,兰敉敉的话直白多了,一都没有给人留面子。
商舒雅傻眼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冷冷看了她一眼,兰敉敉神色不屑道:“你也别做出刚才那副做派了,你不想自己儿子成为庶子,但你敢自己你和叔爷爷的关系是在他离婚后开始的吗?”通过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她可是知道了不少这女人的论调。
大联盟对庶子女的定位非常奇特,取决于父母,若是父母最初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方身上还有婚姻维系,那么不管那孩子是不是离婚后生下的,都是庶子女。
只是通常很少有人去计较罢了。
叔爷爷和前叔奶奶还是夫妻时,出了名的貌合神离,对于两人各自在外面找**的事情,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叔爷爷的生育能力只有d级,结婚十几年才有了姑姑,那还是叔爷爷和前叔奶奶耕耘不辍才有的收获。
商舒雅怀上孩子,没有二三十年根本不可能。以兰敉敉对自家叔爷爷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只有商舒雅一个**。更不要,自从姑姑出生后,叔爷爷可是将大半精力都放到了事业上。
——男人的生育能力是指使女人怀孕的几率,女人的生育能力是指能身体能孕育的孩子数量。所以,哪怕商舒雅的生育能力是a级,只要兰俞不给力,她也生不出孩子。
商舒雅倒想是,可是一戳就破的谎言,这时了也只是为以后徒添难堪。
“我……”商舒雅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避开这个话题,可是兰敉敉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爱塔,你拿了这位姐的通讯号后就回来。”对着自己的助手系统交代了一句,兰敉敉就抬脚离开。
“对了,不要在背后嚼人舌根了。”走了几步,兰敉敉冷不丁回头了一句。
商舒雅噎了,她还想着煽动一下那些人呢,这死丫头就把路堵住了。不仅如此,背后嚼舌根?这算什么,把她之前的努力全盘否定了。
不是兰家的女人都蠢得要命吗?怎么一个都不简单?
——兰敉敉可是是被兰澈溪带大的,不尽得真传,也有其一二风范。
兰敉敉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兰澈溪坐在客厅中。
“怎么回事,奶奶、大伯和三个堂哥的视讯怎么都拨不通?”看到她,兰澈溪开口问道。
将抽泣着的孩子放到沙发上,兰敉敉整了整衣服道:“大伯和……”看了眼沙发上的孩子,她继续道:“大伯和叔叔在军部开会,已经两天了,通讯器都关了;爸爸去历龙洲巡查人工矿穴了,那里信号有问题,估计也关了;二叔去寝公干,这个时间估计也在开会,通讯器应该也关了;至于曾奶奶……”
兰敉敉有些心虚,“曾奶奶前天贪凉,恒温系统调得太低,有发烧,我送她去医院了。”一般医院都有规定,通讯器对一些微调仪器有干扰作用,是不能开的。
“什么,住院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兰澈溪微惊,神色有些担忧生气。
别看兰老夫人正当风华的容貌,却已经实打实两百岁了,虽是病,但她可不敢轻忽。
“索纳兰大赛那么重要,不是怕你分心吗?”兰敉敉摸了摸鼻子,“放心啦,我早上去看过了,曾奶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兰澈溪皱了皱眉,决定道:“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
“在崇林……”兰敉敉抬脚跟在往外走的兰澈溪,“你不是要忙着为索纳兰大赛做准备吗?”
“不差这一时半会。”
扒了一下微空间,将里面一些对身体有益的食材挑出来,这个功夫,悬浮车已经停在崇林医院前了。
“哪一栋楼?”崇林医院的面积很大,站在众多住院楼前,兰澈溪问道。
兰敉敉对自家姑姑的雷厉风行有些无奈,“a9楼七楼5号病房。”着,她往前带路。
兰澈溪走在她身后,对四周时不时的注目视若无睹。
感觉到周围人都有意无意将目光落到一个方向,正推着轮椅的林肆随意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目不斜视走着的兰澈溪。
“幺,怎么了?”感觉林肆停下了脚步,坐在轮椅上的祝宽回头问道。
“没什么。”见兰澈溪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林肆收回视线回答道。
注意到林肆明显变好的心情,祝宽眼中闪过若有所思,良久才恢复平常。
“反叛者那拿到的禁药研究得怎么样了?”等到周围的人渐少,祝宽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
林肆弯腰帮他拉了拉膝上的毛毯,“你都这样了,就别管这些事了。放心,我应付得来。”
看了眼自己膝盖以下的空荡,祝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知道了……”语气难掩萧索。
注意到他的情绪,林肆握着轮椅把手的手微微用力。
“对了,云蒂拉现在还和你走得近吗?”很快,祝宽就抛开了心中那伤感,突然想到般问道。
林肆没有回答。
祝宽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她那人……”皱了皱眉,“反正你离她远。”
林肆淡淡笑了笑,目光落到了远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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