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纳哥的冬天有些微冷，但比起北海道，它就显得温和多了。（&￥）！
起初是玩纸牌，李淳风在输光了桌上的两百万筹码之后，获得了他的对手们一致同情。
这个家伙赢的最多，他的心情自然也最好。
看来这个家伙是老顾客，不用点明，侍者就知道他的口味。
“李青云。”李淳风笑着举杯，两人一碰而饮。
“旅行中碰上的伙伴。”李淳风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个肥佬想泡马子！
“不是朋友？”米洛夫继续打探消息，他的想法也在暴露，眼睛里的猥琐光线随着酒精下肚，变得红红火火。
“太好了！”俄国佬竖起拇指，点上一瓶上好的红酒，又让侍者预订一束鲜花送过来。
“噢，红蔷薇，听见没有？红蔷薇！”米洛夫压低嗓音欣喜地吩咐侍者：“要摆满床头的红蔷薇！快去快去！”
肥佬向他报以感激的眼色，笑着介绍自己：“美丽的小姐，我是米洛夫，斯克维……”
李淳风继续在赌场中寻觅机会，不是为了赢钱，而是要打听奥雷诺公爵的事情。
拗口的法语让他再次败北！这些人的交谈完全听不懂，怎么打听八卦？
月婉幽的目光注意到他的行动，立即跟过去，俄国佬大声追喊，冲上去拉住月婉幽的手。
他的左手只连着一块皮，喷出的血和翻出的肉让人想到了刚刚剁开的新鲜猪蹄！
“叫警察！救护车！”有人大声疾呼。
“该死！”月婉幽站在街边四处张望，眼睛里怒火和焦虑被华丽的灯光填满。
那一扇扇玻璃后面的橱窗女郎，正翘首弄姿，向他发出诱惑信号，但这些洋妞真不是他现在需要的，尽管她们波大臀肥，功夫了得。
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却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黑色吊裤袜和三点式内衣是身上唯一的布料，在这个冷风吹拂的夜晚，没有玻璃挡风，抱着手臂微微发抖。
“三十欧元。”她眼神谨慎地注视着李淳风，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和那些职业女人相差太远。
这个女人眼巴巴望着他，点点头，招招手，向她的小房间走去。
房间里有一种发酸的味道，让人窒息，一个灯泡吊在天花板，狭窄的床铺上只有一条毛毯。
“你的孩子？”
“你起来，我没说走啊！”李淳风急忙扶起她，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涩。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原本要问的问题，因为她的悲惨状况，被暂时抛到后面。
“不，我不是来找乐子的。”李淳风掏出几张钞票来，“你先拿着，告诉我，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方。”
“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行？总比挨打好吧？”
“不想回国？”李淳风轻声询问这个年轻的母亲。
“好吧……”李淳风叹口气，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弱者，谁也没有办法挽救所有穷人，所有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你知道奥雷诺公爵吗？”
“他的口碑怎样？”
“哦？为什么？”李淳风有些怪，从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值得琢磨了。
“还有呢？”李淳风暗暗记住这一点，似乎奥雷诺不像个坏人。
“其他的还有没有？比如他的生活作风。”李淳风感觉到从宋新诗里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出没于红灯区的鸡。
“嗯，我明白了。”李淳风了解到了大概情况，单从这几点推断，奥雷诺似乎真的不是恶棍。
“不必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带着孩子回家，离开这里。”李淳风再次动容，这种话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只是像擦洗地板、做劳务那样平常，人的地位究竟卑贱到了何种地步！想了想，将他的外套也脱下来，“这件衣服留给你吧，冬天天冷了。”
“多保重吧！”
当生存的困境摆在眼前，还有什么能挽救她们？没有！
月婉幽！
飞奔在街道上的月婉幽，还穿着她那件貂皮大衣，这个蠢女人，也太傻了吧！不知道白色在黑夜中最惹眼吗？
“靠！”这是明摆着告诉警察他是同伙！
和警察解释，那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全世界的警察都一个娘生的，惹不起不如赶紧闪人。
转过几个街区，眼前一个幽深的洞口阻挡在他们面前，后面一堵高墙，没有其他路了。
欧洲许多古老的城市，都修建着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有些在用，有些废弃，这一处地方就是蒙特卡洛最大的地下世界入口之一。
月婉幽放慢脚步，辨别着方向，向里面有微弱光亮的地方走去。
“警察为什么追你？”李淳风走在后面，没好气地问道。
“杀了他？你搞错没有？随意杀人，你还想不想回去？”李淳风大怒。
李淳风点亮打火机，照亮脚下的路，气恼说道：“现在你还能回酒店？今晚睡下水道吧！”
“既然是你的事，就不要拉我下水！”李淳风恨得咬牙切齿，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查到他身上，在赌场中，他与俄国佬接触的时间不算短。
“是你招来的警察！”李淳风差点被她的话噎死。
“贱，人！”李淳风怒骂：“杀了人，你还有理由争辩？想死自己去死！”
“停下！”曲折的地下道深处，李淳风突然叫住了月婉幽。
似乎月婉幽也感觉到什么，手中的刺型匕首悄然滑出，做好了攻击姿态。
一对瘦骨嶙峋的老年夫妇，坐在他们的破床边，收拾着自己的物——捡来的垃圾和瓶子。下水道的水泥墙被报纸糊上，还有点燃的煤油灯静静照亮。
李淳风和月婉幽相视一眼，快步越过这对老年夫妇。
破落的居住环境，凌乱的物，苍白瘦黄无助的脸，成为一道道擦肩而过的凄惨风景。
这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没有灯红酒绿、浮华喧嚣，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呼吸，与成千上万的老鼠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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