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一命,现在恩怨两清!”李淳风把身上那件军装丢给月婉幽,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点燃。.d.c
她扭过头,满眼憎恨。
月婉幽哪里有力气捅他,毒发之后,又遭他虐待,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怨毒的目光死死盯住眼前这个仇深似海的男人。
大爆炸引来了村庄小镇附近的警察、村民,三辆皮卡车和警车停在那里,钻出几个人影,可以想象,他们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惊恐。
奥雷诺公爵差不多已经逃脱,是死是活已经不是他关心的,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这趟摩纳哥之旅该结束了。
冷风吹在她的身上,月婉幽的皮肤浮现起一片片鸡皮疙瘩,刚刚是因为毒药的发作太亢奋,现在她的极寒体质暴露出缺陷来,身体开始发抖,脸色也变得青白。
远处闻风而来的车辆越来越多,李淳风凝眉看着她,伸手把这女人横抱起来,用军装裹着扛到肩头。
月婉幽仍不吭声。
这女人蜷缩起身体,任由他扛在肩头,瑟瑟发抖。
从这个名为纳卡拉斯的小镇,搭上一辆黑大巴,到达那不勒斯海港。途中顺手牵羊为月婉幽找来的衣物还是没能挽救她的健康,这个女人发起了高烧。在是留是走的抉择中,李淳风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丢掉她,从路边药店买上两瓶退烧药,带着这个女人登上了开往香港的渡轮。
圣爱伦号就是这样一艘黑船,从那不勒斯开往东方明珠香港的专业偷渡船。
这艘载重量只有70吨的小型货船共有三层,最上层的船舱由蛇头、打手、船员和船长居住,第二层承载货物,储备粮食、淡水和日用,最底层才是乌烟瘴气、拥挤不堪的偷渡客容身之所。
月婉幽身上裹着厚厚的被褥和床单,因为发着高烧,她的脸色很差,蒙着脸有气无力躺在船舱角落里。
扎堆在一起的人们很明显分成四组,彼此间只用眼神观望,昏暗的船舱里只有两盏罩上铁丝的电灯泡晃动,几十只橡木桶凌乱堆积,阴森森的影子摇摆,浓重的压抑气息让人无法入眠。
那一群黑人偷渡客聚集在一起,有妇女,还有儿童,看样子是前往东方的淘金者,他们的目光里透着谨慎和小心,窃窃私语时,用的是部落土著语。
三名白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其中一个有着浓密络腮胡子的男人胳膊上刺着张牙舞爪的恶魔纹身,肌肉发达,块头不小,另外一个两眼发红,乱糟糟的头发和衬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最后一个沉默寡言,一脸的冷酷,倒有几分帅气和冰冷,这样三个组合不知道为什么聚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也在互相交流。
一只塑料袋搁在身旁,装有食物和水,省着点用大概够他们支撑一个礼拜。
“比利,管管那几个婊,子的嘴巴!”纹身白人拍拍他同伴的肩膀,酒鬼提起他的酒瓶,一晃两晃走向那群黑人。
几个男人想和他争论,被其他人拉住,在这里,能安全渡过艰难航程就算不错,谁也不想惹是生非。
这位妇女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羞辱,站起来想伸手推搡他,没等碰到比利,就被酒瓶狠狠敲中,惨叫一声抱住手腕喊出声来。
出乎大家预料,半醉半癫的酒鬼比利却是个打架好手,七八个男人竟然制不住他一个,一阵阵惨叫和哀嚎接连响起,这些人全部被他干倒在地。
那瓶威士忌只剩下一片玻璃渣四散滚落在船舱地板上,昏暗的光线照亮了一滩滩血迹和痛苦的脸。
另一边的黄皮肤华夏人纷纷打着眼色,唯恐掺合到这场斗殴中,装作看不见,目光低垂着,悄然向角落里缩了缩。
“该你了。”比利脸上蹙起一团油亮的笑容,摸出一瓶水拧开了,洗净自己的两只手。
“嗯,那个袋子,归我们!”他指指人们身旁最鼓胀的那个塑料袋,嘴角挂着得意。
“噢,一个不够,你们瞧,我们有三个人,那两个,拿过来!”纹身男抓过这只袋子,仍不满足,指指他们随身携带装有食物的塑料袋。
“大伯,都给他我们吃什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紧紧抓住身旁的塑料袋不愿放手。
“我不给!我们这么多人,凭什么要给他……”
“拿去,这是你们的!”两只装满足够四五个人吃一天的食物袋被送到了纹身男手中。
“你很聪明。黄皮猪。”接过这么多搜刮强夺来的食物,纹身男乐不可支,向比利呶呶嘴,扬扬手里的战利。
“丹尼尔,你这是炫耀吗?”因为醉酒,加上恼怒,比利两只眼睛冒着血红色,又挪动脚步站起来。
一个病殃殃的女人,一个盘腿而坐的男人,偷渡上船,没有靠山,等待他们的下场说不定很惨。
比利歪着脑袋,皮鞋踩在碎玻璃渣上,一步步走向李淳风他们,丹尼尔抱着手臂,嘴里嚼着口香糖,津津有味欣赏着同伴的背影。
“你要什么?”李淳风微笑着抬头望着这个酒鬼加恶棍。
“他问你要什么。”一直坐在那里,不曾说话动作的那个黑衬衫青年抬头将话翻译过来。
“食物!”比利圆睁两眼指着他们身旁的袋子。
“拿来!”比利大怒,他看到同伴的嘲笑,愤怒使得他的脸憋得通红。
“为什么?”李淳风仍然温和地笑着,没有一点忧虑和惊恐。
“比利,你这个笨蛋!”丹尼尔在他身后哈哈大笑,他看懂了这个华夏人摆出的姿态——拒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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