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下,李昊和白香玉打车到郊区,停到了十字路口,这里停着拖拉机、三蹦子、还有摩托车,两人刚刚下车,一辆破旧的三蹦子,挡住了去路。
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摆了摆手,微笑道:“闺女放假回家了,快上车吧”
白香玉眼前一亮,兴奋的道:“一年没见,身体还好吧”
“还不错,这位小兄弟是。。”中年人打量着李昊,表情古怪起来。
“李昊,我的朋友”白香玉俏脸微红,扯了扯李昊,娇嗔道:“这是我爸,快过去问号”
“大叔好”李昊呆若木鸡,尴尬的道。
“小伙子很精神,家里准备了酒菜,回去聊吧”白守业热情的拉着两人,坐进了三蹦子,打开了音响,欢快的音乐声中,踩满了油门。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
彷佛带点唏嘘,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
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
“嗷”三蹦子怪叫一声,打了鸡血一样驶进街道,一溜烟的冲向远方。
水泥路面年久失修,到处坑坑洼洼,寒风呼呼吹过,车厢上下颠簸,李昊脸色难看,愕然的看着窗外,低矮破旧的房屋,遛狗散步的老人,蹦蹦跳跳的小朋友。
“吃惊吧,我就是贫民区长大的,妈妈开着食杂店,老爸负责送货”白香玉撩起长发,落寞的道:“快到家了,我妈很刁钻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放心”李昊莞尔一笑,怪不得白香玉和叶芳菲关系最好,原来都是小家碧玉,出身差不多,自然谈得来。
李昊扫过后面,越野车紧跟着三蹦子,二牛和猴子坐在车里,比划了一下ok的手势,示意后面没人跟踪。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三蹦子失去控制,蓦然撞到了前方车辆,巨大的惯性转来。
李昊惊骇欲绝,白香玉站立不稳,就要飞出车厢,李昊赶紧拉住了她,两人跌倒在车厢里。
风挡玻璃破碎,白守业额角流血,倒在驾驶位上,眼前金星乱冒,头昏眼花,呆呆的愣在当场。
一辆加长林肯后盖掀起,停在三蹦子前面,四名男子走下车,拉开了三蹦子的车门,大声叫嚣起来,嚷嚷着要赔钱。
白守业踉跄的下车,手捂着额头,悲愤的道:“谁是司机,突然转弯减速,哪有这么开车的”
“老灯台,你特么还有理了,车开得好好的,你跑过来追尾,你要负全责”麻脸男子神情凶恶,瞪圆了眼睛,理直气壮的吼道。
“别诬赖,明明是你的车挡路,你。。”白守业话音未落。
麻脸男子满脸狰狞,手指着白守业,大声咆哮道:“少特么狡辩,撞坏了加长林肯,你就要赔钱,你是要公了还是私了”
“你还讲不讲理。”白守业愤怒的道。
“三蹦子是不许上路的,公了责任也在你,还是私了简单,赔二十万走人”麻脸男子声色俱厉,不怀好意的盯着白守业,透着威胁的意味。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白守业毫不畏惧,愤怒的瞪着麻脸男。
“糟你特么找死,不赔钱别想离开”麻脸男子暴跳如雷,抡起大巴掌,狠狠的抽向白守业。
“啪”麻脸男子原地旋转八圈,眼前金星乱冒,半张脸肿成猪头,难以置信的张着嘴。
李昊取代了白守业的位置,鄙夷的扫过麻脸男一伙,淡淡的道:“碰瓷就碰瓷,你不去碰大奔,碰破三蹦子,还特么欺负老人,算怎么回事”
“王八蛋,你特么好大胆子,还敢打人”麻脸男子色厉内荏,愤怒的攥紧拳头,砸向李昊的脸。
“白痴”李昊同样出拳,后发先制,正中麻脸男子的鼻梁子。
“嗷”麻脸男子摔倒在地,手捂着塌陷的鼻梁,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你讲不讲理,撞车还打人”麻脸的同伙愤愤不平,仗着人多冲了过去,李昊急速打出三拳,三人倒飞出去,倒地爬不起来。
拉开加长林肯的车门,李昊瞧着简陋的驾驶室,仪表盘模糊有金杯图标,哭笑不得的转过头来,竖起了大拇指,嘲讽道:“你们真有才,面包车改装成加长林肯,跑到城边子碰瓷”
“大哥,你少说两句,我们只为混口饭吃,没别的意思”麻脸男骤然色变,愕然的瞪圆眼睛,没想到李昊这么狡猾,这么快看出问题。
“城边子住的都是穷人,碰瓷碰错地方了吧”李昊好奇的道。
“城郊动迁改造了,家家都得了拆迁款”麻脸男解释道。
李昊恍然大悟,怪不得跑到城郊碰瓷,这伙人是发现了商机,要跑来捞一票
“撞坏了三蹦子,放下一万块,给一个交代吧”李昊云淡风轻的道。
麻脸男等人面面相觑,脸色精彩万分,露出便秘的表情,碰瓷失败反被抢,心情之沮丧可想而知,一万能买两辆崭新的三蹦子了。
碰瓷的遇到了反碰瓷的,麻脸男等人尝到了苦果,体会到被碰瓷的憋屈,四人很想揍李昊一顿,又打不过他,只能无可奈何,凑齐了一万块,赔偿了白守业的损失。
“不许再来城郊了,下次再遇到,送你们进苦窑,滚吧”李昊面无表情,一拳砸向加长林肯,车身多出一个清晰的拳印,看着触目惊心。
“大哥放心,我们再也不敢来了,撤”麻脸男一摆手,同伙互相搀扶,坐进了驾驶室,开着山寨版加长林肯,一溜黑烟的逃之夭夭。
白守业捂着额头,欣赏的看着李昊,好奇的道:“小李,你怎么看出来,这伙人是专业碰瓷的”
李昊哑然失笑,调侃道:“加长林肯很奢华的,山寨车这么简陋,明显是碰瓷专用的。”
白守业顿时刮目相看,扫过身边的白香玉,意味深长的道:“闺女眼光不错,小李很有见识,还练过功夫,比老爸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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