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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心痒难耐(1 / 1)

他总是这样突如其来,总是这样制造一些莫名的心跳感。し

那张俊脸布满了热气,氤氲涌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底,恍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他们离的好近好近,近到只要空气推动他们,他们就会吻上。

依红妆被熏湿的长睫微抖,她的睫毛太长了,扫到了夜元澈的眼睑上,他只觉得痒痒的,不止是眼睑痒,心窝也痒。

心痒难耐,就是这个词儿吧。

那一刻,她很怕他吻自己,于是,慌忙推开他,夜元澈淡笑,重新倚在木桶的边缘,展开手臂,丢下两个字:“擦背。”

时辰过的如此之慢。

依红妆争取不让自己看他的下面,但是水是清澈的,余光总是会不经意的扫到一些。

她恨不得将他木桌上的墨汁全倒进去。

“公子,擦好了。”依红妆总算完成了使命,煎熬啊,真是煎熬啊。

鸦雀无声。

“公子……”依红妆又叫了一遍,还是没有声音。

她望去,夜元澈泛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睡着了好,睡着了好啊。

依红妆退了出去。

而就在她离开后,夜元澈的眸子缓缓睁开,方才她给自己擦背的时候,趁她不注意,他仿佛看到了依红妆的耳垂儿上有个洞。

他疑惑了,一个男子怎会有耳洞呢?

莫非是……

当然,他只是猜测,因为他还需要证实。

木桶的水凉了,泡着不舒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干脆起来,夜元澈自己用面巾慢悠悠的擦身子,没有小公公侍候真是十分不畅快,光着两个脚丫子下了地,地上被他浸的一个脚印连着一个脚印的。

屋子里也潮气满天。

他裹上中衣坐在长塌上等着依红妆前来收拾收拾残局,可谁知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她的身影。

算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一切收拾妥当后,苏青山也终于懒洋洋的起来了,他打着哈欠吃着凉透的小笼包:“公子,这是谁给我买的?”

夜元澈没答他,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你一千年以后再睡醒多好。”

苏青山稀里糊涂的书呆子模样不懂什么意思,夜元澈看他那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来了个更狠的:“该给凝香寻一个聪明的人。”

一听这话儿,苏青山可就不淡定了,吞下小笼包,巴结到夜元澈跟前:“公子,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的代价就是承包了所有的活儿,扫地,打水,洗碗,活活成了一老妈子,苏青山叹气,公子想护短直说啊。

依红妆乐的清闲,抱着大脚板在地上画画。

虽然她不识字,但是却喜欢画画,画的也算是可以,最起码能看出来大概是个什么形状。

拿着小树杈在一片空白的泥地上涂涂画画,大脚板做她的模子。

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小尾巴卷起,优雅的不要不要的。

“坐好了别动弹啊,乖啊。”依红妆叼了一片树叶,在地上画大脚板的模样。

圆圆的小脑袋,大大的脸盘子。

两个像水饺似的小耳朵立立着,肥硕的大爪子扒在土地上。

小尾巴卷起了一个弧度,在风中得瑟的摆动。

依红妆顽皮的趴在地上画,一点儿都没有大人的样子,看起来颇为童真,美好。

将大脚板大概的形状画了出来,依红妆满意的叼着树枝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殊不知,夜元澈正站在她的身后,安静的看着她的杰作。

她的下笔,她画画的弧度,形态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夜元澈对这个不识字,但是会画画的依红妆愈发的疑惑了。

“你画的是大脚板?”夜元澈忽然开口。

循声回头的依红妆仰视着他,这个弧度能够清晰的看到夜元澈的喉结和下颌,还有他雕刻分明的脸上的五官,他真的很英俊,很英俊,简直是完美无瑕。

依红妆吐掉嘴里的小树枝,朝他傻傻一笑:“嘿嘿,是啊,好看吗?”

“好看。”夜元澈道,好看倒是谈不上,照他的画功肯定是差远了,但是画的挺可爱的,里面有她的影子。

“我最喜欢画画了。”依红妆眉开眼笑地说。

“喔?”夜元澈佯装饶有兴趣的样子蹲了下来,视线与她平齐,脖子仰的酸痛的依红妆总算可以恢复正常人的德行了,她眨巴着眼睛看夜元澈,他薄薄的唇瓣儿一开一合:“除了猫,你还会画什么?”

若是依红妆细细的品,应该能够感觉到这句话有一个陷阱。

“我还会画……”依红妆戳着自己的梨涡才想显摆显摆,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的舌头收起,抿嘴一笑,看似谦虚的说:“我也不会画什么了啊。”

夜元澈从她一前一后不搭的笑意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眉目清清的看着她:“呦呵,还挺谦虚。”

“哪有,我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会画画呢。”依红妆随意的解释,将引子扯到了大脚板身上,捡起一个树叶丢向它:“我会画这只猫完全是因为我和它经常在一起,没事画着玩,玩着玩着就熟悉了。”

“你不用解释的这么仔细。”夜元澈打断她:“你紧张什么?”

“我……我紧张了吗?我紧张了吗?”依红妆拔高声调儿:“没有吧。”

“有理不在声高。”夜元澈冷冷的提醒她。

依红妆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确实有些高了,她轻咳:“公子,我没。”

树杈上鸟儿鸣叫,夜元澈道:“依攻,我喜欢鸟儿,画只鸟儿来。”

鸟儿?

画鸟儿?

他竟然让她画鸟儿?

依红妆的心里直突突,就跟装着一个石磨一样,然后有一头驴拉着她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做贼心虚的她有些怵了,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要不然平白无故的让她画鸟儿干啥,吃啊。

“鸟儿啊,这个嘛……”依红妆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想着寻个借口避过去。

谁知夜元澈早已看穿这一切,他起身,高大颀长的身影遮住了她,他一伸手去折头顶上的树枝,依红妆不得不仰头,然而那个角度驱使她的眼睛恰巧看到了他迎风飘起的衣袍和衣袍下的裤裆。

呀,好尴尬,好羞羞。

依红妆急忙装作一副她不知道的样子,露出纯洁的眼神看向那绿油油的叶子。

恩,真养眼。

只听‘嚯’的一声,夜元澈将枝干揪下来扔给她,霸道地说:“画吧。”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依红妆硬着头皮蹲在地上握着枝干故意将线条画的和她往常不一样,磨蹭了将近半个时辰,她终于画好了,画的歪歪扭扭的,她嘻嘻一笑:“看,我就说了我不会画吧,多丑啊。”

“挺萌的。”夜元澈口不对心的说着,心里暗自思忖,真是挺能懵的。

依红妆捏了一把冷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让夜元澈的疑心也越来越重了。

其中无比确定的一件事便是依红妆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为何这么说呢。

一日,依红妆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来到了一家茶楼,恰巧让出门买东西的夜元澈撞了个正着,他才想叫她,只见她一溜烟儿钻到了茶楼的第一间房。

抱着好奇心的夜元澈决定跟进去看看。

就在他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了依红妆熟悉的脆响:“哥哥……”

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决定……悄悄的听,而不是偷听,他怎么会干偷听这种事儿呢。

为了能够安安稳稳不被别人打扰的偷听,夜元澈还特意给了掌柜的一块儿碎银子告诉他闭上嘴巴。

优雅的房间里。

依寥远替依红妆上了几盘小点心和一壶碧螺春:“瞧你,瘦了吧,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吧,玩够了就早点回到家中。”

“才不要,爹爹那么凶,仗着自己是将军就天天在我面前耍威风,我才不要,在外面多好,自由自在的。”依红妆嘴巴塞满了东西含糊着说。

“吃吧,吃完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依寥远微笑着说。

“啥?”听及,依红妆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依寥远起身替她拍着后背。

依红妆咳嗽的眼泪儿都出来了,好不容易顺了下去,连忙摆手:“哥哥,你可别逗我了,你可别去我那,我和别人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你再给人家吓着。”

“你哥哥我就这么丑啊。”

“不是不是,哥哥你误会了,哥哥若是知道了,爹爹就得知道,爹爹那个脾气,那个阵仗,他来了才容易把人吓死呢。”依红妆调皮地说。

依寥远知道自己拿她没辙:“好了,你自己在这儿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银子我付过了。”

夜元澈躲到了一边儿,直到依寥远离开。

他并没有直接冲进去,依红妆也不知道夜元澈在外面,于是,她开开心心的吃光了所有的点心。

夜元澈笃定了一件事情,她的确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不过,让他更纳闷的事儿来了,那么那个夜莺美人儿又是谁呢?

吃晚饭的时候,三个人坐成了铁三角的形状。

依红妆夹菜,啃骨头,扒拉大米饭,吃的格外香甜。

夜元澈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她,盯着她耳垂上的耳洞看。

黑黑的一小坨却好似慢慢放大了一样,让他的眼睛都有些花了,不知为何,他忽然打了个哆嗦,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

当然,这种不好的预感正在悄悄的萌芽,在远在北边的北朔之国生根。

北朔之国。

草木肆意的疯长,山上已然冒出了绿色的小头儿。

山羊成群的跑着,牛儿低着头吃草。

烈马驰骋着,骆驼慢悠悠的走着,着实是一片美好的风景,如画卷一样。

“拿酒来!”贝阙珠宫的大殿内,微醺的楚凌轩捧着一壶好久往喉咙里灌。

侍女端着酒跪在他面前:“大王还是好喝些酒,伤身子啊。”

“谁他妈让你多嘴的。”恼怒的楚凌轩直接揪起了那个侍女的衣领,把她拖到了自己脚跟前儿,捏起了她的下巴,将手里剩余的酒水‘哗啦啦’的全都灌到了她的嘴巴里。

那个侍女哪喝过这么烈的酒啊,剧烈的咳嗽着,连忙求饶。

恰时。

门外一阵响动,一道粗噶的声音响起:“铁手参见大王。”

闻声,楚凌轩一把推开了那个侍女,侍女连滚带爬的退下了。

楚凌轩将松垮的衣裳拢了拢,重新坐在王椅上,一只手搭着扶手:“铁手,怎么样,她还是不肯画?”

“属下愚钝,柔之姑娘性子太倔,就是不肯画。”铁手双手抱拳,口吻愧疚。

“她那个性子我早就领会到了。”楚凌轩一点也不怪罪铁手:“一会把她叫上来。”

“是。”铁手道。

铁手是楚凌轩最忠实的属下,当年铁手在山下被一只老虎咬掉了三根手指头,是路过的楚凌轩将他救下的,从那以后,铁手决定这辈子都要对他忠心耿耿,报答恩情。

柔之被关在密室许久了。

当她重见天日的时候还稍稍有些不适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手臂挡着阳光,铁手对柔之很客气,知道她又冷,又累,又饿,由着她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毕竟这个女子也曾是大王的女人。

柔之衣衫破碎的来到了殿中,楚凌轩于她来说就是明媚的太阳,见到了他就等于看到了希望。

他高傲的像一头狮子,威武,狂傲。

“凌轩……”柔之跪在地上,她狼狈的有些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但是却依然无法掩饰自己对他那份强烈的爱。

“柔之,我问你,孤王让你画出中原狗皇帝的画像,你为何不画。”楚凌轩气势逼人,声音寒冷。

柔之垂着头:“凌轩……我……我不能画,我若是画了,那就是出卖了中原,出卖了皇上,出卖了太后,我是一个中原人,我不能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儿。”

“你他妈放屁!”楚凌轩怒了,青筋凸起:“中原人把你弄过来骗孤王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些仁义搬出来呢,我告诉你,柔之,你既然跟过了孤王,那你从踏入北朔国的那一天起就早已不是中原人了,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这么一吼,把柔之吼哭了。

铁手知道楚凌轩上来倔脾气,连忙说好话儿,这个柔之不是硬来的性子。

急脾气的楚凌轩压下了火:“哭哭哭,就知道哭,铁手,把她带下去,让几个侍女给她洗洗,再让她吃点东西,换身干净的衣裳。”

在柔之被带下去的这段时辰里,楚凌轩准备采取温柔攻势来让她替自己办事儿。

两个时辰后。

柔之换了一身崭新的云南丝绸长裙来到他跟前儿,她瘦了,很憔悴,但是沐浴后的她很干净,很香,楚凌轩温柔的走近她,牵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吻住了她。

唇瓣儿相触的那一刻柔之就彻底*在他的虚情假意里面了。

楚凌轩告诉她,她现在是北朔之国的人,是他的女人,若是她想,他可以和她重新开始。

柔之信了,抿着唇,画下了夜元澈的画像。

当楚凌轩看到那副画像时,万分惊愕,这幅画像上的人正是四合院的‘二公子’。

该死,狗皇帝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他像狗一样耍笑。

通过那几日的相处和一些事情,楚凌轩知道这个中原狗皇帝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武功也深不可测,他不能硬来,他要好好的陪他玩这一场有趣儿的游戏。

于是,楚凌轩又心生一计,他让柔之装成逃出北朔国的样子回到中原来做他的内细,来取得中原人的信任,来为他做事。

柔之答应了,为了爱情,为了他,答应了,甘愿做中原的罪人。

这一日。

瓢泼大雨稀里哗啦的从天而降。

柔之换上了之前的破衣烂衫,为了确保真实,她故意将自己的脸弄的淤青,而身上之前的淤青正好也还未消退,黄绿相间的草地上满是泥泞,柔之在草地里摸爬滚打,就这样,一路‘逃’回了中原。

当她来到中原的皇宫大门时,早已是半个月以后。

这半个月她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脑子里全是楚凌轩的模样和他的温柔细语。

皇宫大门的皇侍都认得她,见状,立即回禀了太后。

就这样,柔之成功的回到了中原,回到了皇宫,回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慈悲心肠,看她落魄的样子又是请太医,又是细心照料的。

三日后,昏迷的柔之清醒了。

她看到慈祥的太后一下子哭了出来:“太后……”

柔之声泪俱下的将她的经历告诉了太后,太后万分心疼。

她知道,她取得了太后的信任,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里,柔之还故意透漏了一些关于北朔之国不大重要的‘秘密’。

*

被雨水冲刷过后四合院混合着一股子淡淡的泥土的清香。

依红妆享受的抻了抻胳膊和腿儿:“这个味道真好闻,我最喜欢这种大自然的味道了。”

夜元澈很欣赏她的对生活的态度,那么的自由,那么的轻松,那么的快乐。

走到她面前,夜元澈忽然想试试她的功夫,大掌倏然抓向她的肩膀,五指一扣,卡住她的锁骨,反应灵敏的依红妆勾唇一笑,单手反抓住夜元澈的手臂,迅速的回身,来了一个旋风锁喉。

“哈哈,没想到反应还挺快。”夜元澈称赞。

“那是,还不是你教的好。”依红妆不好意思的笑笑。

夜元澈挑起浓眉:“喔?你这是在夸本公子呢?”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依红妆撇撇嘴,道。

不理会她的顽皮,夜元澈想逗弄她:“诶,依攻啊,我带你去玩儿啊。”

“去哪儿玩啊。”依红妆来了兴致。

夜元澈展开折扇,挥走在他面前飞的蚊子,道:“去将军府吧,依将军的武艺高强,而且他的公子更是今年的文武状元,我带你去跟他们切磋切磋啊。”

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依红妆当即傻了眼,咧开的小嘴儿慢慢的瘫痪下去:“公……公子,我还是不去了吧。”

“为何?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夜元澈劝说道。

“那个……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依红妆瑟缩着肩膀,这么一去不就露馅儿了么。

夜元澈摇摇头:“此话差欸,依将军让热情好客,喜欢上进的年轻人,既然你如此喜欢练武,不妨跟着本公子去看一看。”

“不去了不去了。”依红妆连忙摆手,恨不得现在消失,胡乱编了个理由:“我怕生,不愿意见着生人。”

他夸张的‘哦’了一声,随即回想道:“不对啊,你第一次见到本公子的时候也不算怕生啊。”

我了个大萝卜啊,你要不要记性这么好。

“那个……有么?见你不怕生估计……估计是因为你给了我一个包子吧。”依红妆语无伦次的说,总之,就算是拿刀架到她脖子上,她也不去,就是不去。

夜元澈笑意十足:“原来是因为包子啊,这好办,本公子让依将军给你准备十屉包子,如何?”说着,夜元澈打算用强的,拉着依红妆的小手儿就要往外走。

依红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要强买强卖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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