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真会说笑。“女子用手抚上小腹又说:”这孩子有福气啊,才刚坐上胎溭王就为他取好了名字红豆。“
“红豆真是好名字。”雨霏看向窗外,现在的他还是喜欢红豆。
“郡主可知红豆所谓何意?”心儿晃晃腕上的红豆手链,那红色,却格外刺眼。
雨霏曾经也有一串一样的手链,她爱它别致的样式也爱那红红的色,她更爱送她手链的人。她抚摸过无数次那手链,却从未戴过那它。因为它是用他们的发丝连成的线穿成的,她怕毁了它,她一直将它好好珍藏着。
心儿见雨霏不语说道:“红豆就是爱情,王爷给了心儿最好的疼爱,心儿也深爱着王爷。”
“那挺好的,祝福你!“雨霏的心凉了半截,看着他的侧妃不由想到刚刚纱帐里二人的亲昵,说不清是羞愧还是心痛,她只是感觉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谢郡主祝福。“心儿浅笑盈盈的引雨霏出来阁楼。阁楼外一辆黑色的马车已等候在那里。雨霏上了马车,任由马车肆意颠簸,雨霏撩开车帘,看向无尽的黑夜,心突然空落落的。
回到相府前,雨霏刚下了马车,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朝这边而来。雨霏驻足观望,马车慢慢的减速,停在了离雨霏不远的地方。不多时,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雨霏定睛一看,正是儒歆。
儒歆也看到了雨霏,神色一慌,随即看向雨霏身后,发现就雨霏自己,才笑盈盈的向雨霏走来。
“儒歆!“雨霏喊道。
“姐姐,对不起,我,我在——“
“溭王真的将你找到了。太好了,回来就好。“雨霏拍拍儒歆的肩膀。
“额,嗯!“儒歆神色里有一丝不自在,她看了一眼送她来的马车。
“怎么了?“雨霏看向那马车,没有什么异常啊。
“没什么。“儒歆收回了目光,随雨霏回了府。
雨霏回到暖心阁,洗漱毕躺在柔软的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心儿的音容笑貌都像刻进了她的脑海。
他既有了妻子,为何还要来招惹她?或许并不是他在招惹她,而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他是关山月,她一往情深的去爱一个心里早已住进了别人的男人。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处在这世间是那样的多余。
于是从床上爬起,叫春竹帮她去取了酒,不顾她的阻拦,独饮了起来。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太倦了,也不知最后自己是怎样上了床,她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睁开眼睛,发现孟昱正做在她的床边。
“你怎么来了?”雨霏揉揉眼睛道。
“新觅了一株琼花幼苗,送来给妹妹瞧瞧,据说此花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幽然开放,转瞬就会闭合凋萎。”孟溭话音刚落,春竹就端着一盆翠绿的花苗走了过来。
“昱哥哥说的可是昙花?”雨霏称着身子做了起来。
“妹妹竟晓昙花?”孟溭竟有种喜觅知音的悦然。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为什么只为韦陀呢?”春竹不解道。
“相传每日都会开花的花神违反天规爱上了凡人韦陀,最后被贬为一年只能开一瞬的昙花。韦陀忘记了她,她却从未忘记过韦陀。她知道韦陀每年的暮春时分会去采集朝露,就选择了在暮春时开放,她是想用自己的美丽与幽香唤醒韦陀的记忆。”
“那郡主,韦陀经过时有没有记起她呢?”春竹迫不及待的问。
“没有。”雨霏从春竹手中接过花盆,抚摸着那翠绿的叶子说。
“哎,为什么就忘了呢?”春竹心疼的看了看那昙花幼苗。
“宿命吧!”雨霏缓缓道,言语中似有一丝感伤。
“春竹听闻这琼花世间难寻,不曾想竟有如此凄美故事。”春竹细细瞧着那昙花幼苗道。
“妹妹若是喜欢这花就让春竹栽到花圃中去吧。”孟昱起身端起桌上一碗暖胃粥又做到了雨霏床前。
“谢昱哥哥费心,春竹,去将这花栽去花圃吧!”
“妹妹无需客气,只是待这花盛开之时,不知妹妹可否容一同观赏。”孟昱搅动着散着热气的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到时候就请哥哥一同前来。”雨霏从孟昱手中接过暖胃粥笑道。
“好,一言为定。”孟溭看着雨霏喝完粥便起身离开了。
“郡主,花已栽好了。”春竹走了进来。
“好。”雨霏又躺了回去。
“咦?太子殿下回去了吗?”
“回去了。”
“郡主还要睡会儿吗?”春竹走到粉色纱帐前想要放下纱帐。
“再躺一会儿,春竹啊,我是怎么回的床上?”雨霏隐约觉得孟溭来过,却分不清是否是梦。
“奴婢不知,郡主醉酒将奴婢赶至院中,奴婢放心不下郡主,便去找夫人。夫人还未起身,奴婢等了一会儿。担心郡主又急着回来,恰巧遇到太子殿下来送花,便引了殿下前来。那时郡主已在床上了。”
“哦!那我方才有没有胡言乱语?”
“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又不会罚你。”
“奴婢同太子殿下进来郡主一直说着孟溭,三月混蛋,三心二意狗男人什么的。”
“然后呢?”
“然后殿下让奴婢去准备醒酒汤和暖胃粥。”
“后来呢?”
“后来殿下给郡主喂了醒酒汤,暖胃粥刚是换了第六碗,殿下说要不太冷也不太热郡主醒了刚刚可以喝。”
“哦!”
“殿下以往对郡主总是避着,也不知怎的,奴婢觉得郡主此次从云霆雅舍回来,不仅您变了,连殿下都对您变得格外入心了。”春竹小心翼翼的说。
“此话何解?他以前不对我入心吗?”
“以前郡主想要花啊草啊,殿下会让别人送来,不会自己来送。也不会亲自喂醒酒汤什么的,会让奴婢来喂。也不会陪在床边,殿下会说,他不宜久待。也不会向上次那样还亲自为郡主煎药——”
“噢,这样呀!”雨霏眯着眼睛几乎睡着了。
春竹放下纱帐,幽幽的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她没有说,其实她并没去找夫人,不胜酒力的雨霏郡主醉酒太寻常不过了。
她只是在端来醒酒汤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孟溭,他抱着她,吻着她,将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锦被。
她惊的将醒酒汤打碎了,这时孟昱来了,没有责怪她,只是帮她一起捡起了地上的碎片。
在他们推开门的时候孟溭已不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