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二狗这档子事,张扬的心情变得有些低沉。
虽然柳月华嫌弃他,但是,张扬却还是希望柳月华能有个好的归宿。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若是柳月华真的嫁了王二狗,真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羊哥,要不,咱们去问问月华姐?”
回到家,甄颜也没有心情去摆弄她的知了。
小丫头陪着张扬坐在院子的树荫下,不时地唉声叹气。
“小丫头片子,你叹什么气?”
“恋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你!”
“去,边儿玩去!”
张扬鄙视地看向甄颜,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无法无天。
老支书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儿串门去了
大夏天的中午,待在家里,就是找罪受。
一般在这时候,村里的老人们就会聚在一起,打扑克、堆长城,玩的是块钱一把的游戏,图的是一个热闹。
“泼妇啊!”
张扬正郁闷着,老支书回来了。人在门口,声音却飘了进来。
“爷爷!”
甄颜一下就从小马扎上蹦起来,迎向院门。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甄颜的声音带着惊怪,“小羊哥哥,快来啊!”
张扬听到喊声,急急冲过去。
老支书站在甄颜的旁边,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烂掉,脸上还有抓痕。
“爷爷,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还能是谁,老柳家的!”
老柳家的,指的是柳要财的老婆。
在这一块儿,称呼谁家的婆娘,都是喊某某家里的,某某家的。
这种称呼,一度被人说是歧视妇女。
只是,在农村,有些东西,老辈子传下来的,可不是三两日能改的。
“为什么啊?”
“老柳家的都该被雷劈!”
老支书是真的气坏了。
原来,柳要财知道自己家的白杨树苗完了,一顿臭醉之后,醒来就把他婆娘打了一顿。他婆娘一发狠,找上了王二狗家,把柳月华许给了王二狗,彩礼钱是二十万!
这事儿出了后,柳要财竟是一点儿不反对。
这夫妻俩根本不管自己的闺女以后会怎么样!
一听老支书的解释,张扬终于明白王二狗为什么那么对自己说话,感情真的像他猜的一样,柳月华的爹妈把她卖了。
“爷爷,那你怎么惹上那疯女人的啊?”
“我这不是看不过去吗?”
老支书其实是为张扬出头的。
柳月华和张扬合得来,他看在眼里,有心让张扬娶柳月华。
所以,老支书去老柳家说和,让他们为女儿的将来着想。
却不想,柳要财的婆娘当场撒泼,说是张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老支书是猪油蒙了心,坏人姻缘,断人前程,要遭雷劈。
“我找他们去!”
张扬火冒三丈。
他从老支书闪烁的眼神,看出了老支书的用心。即便是他跟柳月华有缘无分,但是,老柳家的人欺负老支书,这事儿就不能这么算啦。
“娃子,你去干什么?不准去!我,我就当是被疯狗咬了!”
老支书在小岗子村德高望重,威信很高。临老,临老,却是大丢了一回脸。
张扬摇头,道:“爷爷,这事儿不能算完!”
“小羊哥,我支持你!”
甄颜挥着小拳头,“敢打我爷爷,哼,姑奶奶玩死他们!”
“妮子,说什么呢!”
老支书听到甄颜的话,那脸顿时板起来。
甄颜连忙吐吐小香舌,卖乖道:“爷爷,我这是烘托一下气氛,跟电视上学的吗?”
“就不能学点儿好?姑娘家家的,知不知羞?”
“知道,知道,赶紧的,我给您啊,抹点儿红药水吧!”
甄颜赶紧将老支书推进院子里。
老支书的脸上可是被指甲抓破了,得做一下清洁,消毒处理。
张扬有心去找柳要财的婆娘算账,却被老支书拽着拖进了院子。
“妮子,你轻点儿,痛!”
老支书苦着脸。
任谁被盐水清洗伤口,都别想着舒服。
张扬看着老支书脸上的抓痕,下意识地想到了司农令的生荣之力。那种神奇的力量,能让枯木逢春,是不是同样能作用在人身上?
可惜,他不敢做试验,只能选了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小伤口,催发了司农令的生荣之力。
一点点的生荣之力落下,张扬便停止了输送。
可惜,伤口还是伤口,并为出现瞬间愈合的一幕。
不能作用在人身上吗?
张扬有些失望。
然而,几分钟后,张扬再次看向老支书被施加了生荣之力的那处抓痕,惊讶地发现,抓痕不见了,伤口完全愈合。甚至是那一小片的脸皮,也显得比较白嫩。
可以!
生荣之力,可以作用在人身上!
张扬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昂扬,他的身体,也因为激动变得颤抖。
神奇的司农令,神奇的枯荣之力。
拥有司农令的他,岂不是成了神仙一样的人?
“好啦,全部搞定!”
甄颜忽然开口,将手头的东西放下。她完成了对老支书脸上抓痕的清理消毒,得意地拍着手。
“爷爷,要不要我给你贴几张创可贴,云南白药?”
“去,哪儿来的那么金贵!”
老支书赶紧将甄颜的手拍开。
“你们俩抓了那么多知了,清理了没有?”
“还没!”
甄颜蹦起来,速度去清理她的知了。至于报复柳要财婆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一个小女子,更是不着急,只要不过夜就行!
等甄颜出去,老支书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扬,道:“娃子,以后,离老柳家的闺女,远点儿吧!”
“我知道!”
不用老支书提醒,张扬也会主动远离柳月华。
在知晓柳月华对他并无男女之情的那一刻,张扬已经有了决定。
只是,他还是希望柳月华能幸福。
然而,幸福需要足够的金钱。
“爷爷,我不想读书了!”
张扬抬头看向老支书。
“咋了?你的头不是好了吗?大和尚可不会骗人!”
“爷爷,我已经十八了,还没初中毕业。而且,我喜欢这里。咱村里那么多的荒山,我想承包一些,我相信,只要肯努力,荒山也能变成宝!”
张扬坚定地开口。
拥有了司农令,不做农民,岂不是暴殄天物?
“娃子,现在的年轻人,哪儿还有种地的,别闹情绪,去念书,你上学的钱,找你哥拿,他有钱!”
老支书嘴里的“你哥”,指的是他儿子,也就是甄颜的父亲。
张扬摇头,道:“爷爷,我真的想清楚了!而且,这话可是你说的,只要肯努力,荒山也能变成宝!”
“你个瓜娃子,我那是瞎说的!”
“但是,我信!”张扬看向老支书,“爷爷,要不,我先干两年,如果不行,再去上学。反正我哥哪里能搞定手续,是不是?”
“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想好啦!”张扬点头,“咱小岗子村,山明水秀,这么好的地方,那些城里人求都求不来!”
“成,回头我去找春旺,你打算承包多少山头?”
“北山那一片吧!”张扬想了想,给出了答案。
小岗子村的北山,山下有一条小溪流,山上还有几个泉眼。虽然隔着远,但是,正因为隔着远,他才好大展手脚。
“成,钱,我先给你垫着,咱先承包个十年行吧?”
“不好,最少五十年。如果村里毁约,就得赔我百倍的违约款!”
拥有司农令,张扬不担心自己会亏本。他只担心会有人想要摘桃子,所以,这个合同,得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