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德啊,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老支书看向王友德。
原本,他们父子俩是被村里人齐齐鄙视的,但现在,他们成了苦主。苦主更拥有话语权!
“我没啥的,都是街坊邻居。只是,友仁大哥,你缺钱,跟兄弟们吱一声,你家的情况,咱们大家伙儿都知道,一起帮你凑凑,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犯得着用这么阴损的法子吗?你这是想逼死你儿媳妇,还是想逼死我们家富贵?”
王友德说是没啥的,但是这话一开口,那就没完了。
试想一下,若是这事儿说不清楚,他儿子这辈子可就完了,顶着这么个帽子,这辈子走哪儿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这两口子的心眼儿,太黑了!”
“可不是嘛,连自己的媳妇都不放过!”
“人春秀多好一姑娘,嫁过来福没想到,净帮着干活儿啦。”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王友德一番话,立刻再度引发了村民的议论,纷纷对王友仁夫妻俩展开声讨。这夫妻俩也没想到电视上屡试不爽的招式为什么一下就被戳穿了,这会儿,完全傻掉了!
“都少说两句!”
老支书咳嗽一声,道:“春秀,你是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玉辰爷,我要跟王金柱离婚!”
李春秀抬起头,坚定地开口。
“成,离,就离了吧!”
老支书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来劝解,“村里给你一幢院子,地嘛,等春旺回来,村委会的开个会再说!”
“玉辰叔,不能啊,不能离啊!”
王友仁的婆娘急眼了,他儿子还瘫痪在床上呢,要是跟李春秀离了,谁来照顾她儿子?这个媳妇儿,说什么也不能走了!
“不离?你们干的这些个事儿,那是人干的吗?不离?不离你让春秀这孩子以后咋做人呢?这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老支书也是火冒三丈,好好的一个村子,咋就变得乌烟瘴气了呢?
“玉辰叔,求求您,我给您磕头啦!”
“你起来,我老头子受不起!”
看到王友仁过来,老支书果断地转身。
“秀儿,秀儿啊,都是妈的错,是妈猪油蒙了心,你怪妈,你打妈都行,你别不管金柱啊。没有了你,金柱也活不成啊!”
王友仁的婆娘冲到李春秀面前,直接跪了下去。
“您起来,起来!”
李春秀手忙脚乱地要将自己婆婆给拉起来,奈何对方死死抱着她的腿,不肯放手。
“玉辰叔,您说句话啊!”
王友仁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老支书虽然也是忧心这一家子的将来。可是他们干的这事儿,真的不是人事儿。这都是犯法的事情!
也就是街坊邻居,村里人不计较。不然的话,王友仁夫妻俩都得给抓起来。
“都别吵了,你看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
老支书真的是火冒三丈。做事前,不知道想想后果,只想着自己做成了能得到什么,却没想过事情败了,需要承担的代价。
人啊,哪儿能只想着赢,不想着输呢?
“你们两个,也都一把年纪了,只想着你们儿子,你们想过人家春秀吗?合着,什么时候都得先想着你们儿子,别人都是没爹没娘的娃儿是吧?”
“今儿这事,还真就这么定了!”
老支书掷地有声地开口:“王金柱和李春秀去办离婚手续,你们别想着从中作梗,不然的话,你们今天做的这些事儿,就拿出去说说,看看别人怎么说!”
王友仁夫妻俩立刻没了言语。
今儿这事儿,哪儿敢拿出去说?李春秀的父母还在,家里还有个兄弟,横得很!当初王金柱瘫痪在床,她家就让她改嫁,被她拒绝了的。而今,自作孽啊!
“那,就离了吧!”
王友仁还能说啥,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接下来,我们再说说金柱的事情。你听什么人说的,只要二十万手术就能让他好起来?”
“就是彭家村的彭建业跟我说的!”
王友仁小声地开口。
老支书闻言,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王友仁的脑袋上,“你是个猪脑壳啊。彭建业那是什么人?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那就是个吹牛皮的?他的话,你也能相信?合着咱们市里的专家,都比不过一个吹牛皮的?”
“我,我这不是抱着万一有可能呢?”
“是,万一有可能!”
老支书都不稀罕说他。
事情闹成这样,说也没有用。好好的一个家,生生地被拆散了。不过这家,也算不上好,散了就散了吧!
“****的王富贵,老子今天打死你!”
柳要财的嗓门忽然从人群外传来,人群随着他的声音散开。
就见柳要财手里拿着一根棒槌,赤着脚板,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你干啥?”
王友德立刻站在王富贵身前,拦住了柳要财。
柳要财扯着脖子,红着脸,道:“这个小畜生,都跟我们家月华订了亲,还干这种断子绝孙的混账事儿,都是你王友德教的好!”
“我告你,今儿个,咱两家的事儿黄了!”
柳要财这大嗓门一嗷嗷出来,周围的村民又都来了兴致。
“行啊,礼金还回来!”
“门都没有,你儿子品行不端,还想要回礼金,你做梦!”
柳要财就是个死要钱的性子,到了他手里的钱,还想再拿出来,想都不要想。
“如果这事儿,不是我儿子的错呢?”
“这事儿要不是你儿子干的,老子还你礼金就是!”
柳要财正在得意,浑然不知道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玉辰叔,各位叔叔伯伯,大妈大婶,你们都都听到了吧?这可是他姓柳的自己说的!”
王友德大乐。
早就想跟老柳家断了亲,如今老柳家自己撞上来,他可是求之不得!
柳要财这会儿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在看周围人的表情,立刻明白自己这是被王友德给下了套。
“姓王的,你阴我?”
柳要财明白自己被阴了,恼羞成怒之下,竟真个儿挥起了手里的大棒锤。
谁也没有想到柳要财会来这一手,兀自得意的王友德被柳要财一棒锤给砸在了脑袋上,当场就歪了过去。
“爸,爸!”
看到王友德头上流血地倒下,王富贵急了。
柳要财也是一下清醒过来,在周围人注意到他之前,他丢了棒锤,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家里跑去,他得出去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