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敢问，是什么生意？草民该如何配合？”
沈万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放低姿态，直接对着镜子问。
他也干脆，既然是皇上发话了，虽然接下来的决定可能给他和他的财富带来巨大的削弱。但那也得应着，否则的话，若是惹得圣上不高兴了，说不准自己的家和人都得没了。
孰轻孰重，生意人最会衡量。
云不亭和赵哲清楚地看见了沈万山一系列的神情改变。
虽然沈万山是个老江湖了，但是刚才短短的一小会儿里，他还是暴露出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和小情绪。
云不亭和赵哲，尽管隔着镜子，但依旧捕捉到了沈万山的慌乱。
云不亭微笑道：“老沈啊，你别怕，我们今天找你，不是要抄你家的。”
“……”沈万山养气的功夫还算是足的，但云不亭这话说完之后，他太阳穴附近还是很清楚地暴出了两条青筋，一跳一跳的。
沈万山强行按捺着自己没有爆发。
赵哲抿了抿嘴，憋着笑。
说实话，沈万山的家产，赵哲是眼红的，哪怕他是正国的皇帝，依旧羡慕这个天下第一有钱人。
不过赵哲虽穷，却还真的没到要拿沈万山开刀的境地。
“沈万山，我这位师兄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说的是事实，你且放心。”赵哲给云不亭背书了，安抚沈万山的情绪。
沈万山有些吃惊，他偷偷地看了看云不亭，又看了看皇上。
云不亭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
这个小年轻，竟然是皇帝陛下的师兄？
不过沈万山没敢乱联想，他郑重地点头，道：“陛下，您尽管吩咐就是。”
“师兄你来介绍？”
“妥。”云不亭打了个响指，然后站起身，从小镜子的画面之外，拖过来了一块大黑板。
这家伙早就已经将整个企划都做得差不多了。
看见黑板的瞬间，赵哲忍俊不禁，他朝后仰了仰身子，抱起胳膊，状态放松，看着桌上的镜子，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无功先生和柳依依已经完全在情况之外了，明明他们两人才是云不亭在世上最亲的人，可是云不亭刚一和赵哲见了面，突然间这个皇帝陛下，好像就直接插进了他们和云不亭之间，甚至这皇帝还排在了他们前边？
皇上左右手边坐着的这对师徒心中略微酸涩，不过也安静地瞧着镜子里的云不亭，想看看他究竟要怎么发挥。
云不亭掏出一根细长的小棍儿，手腕一抖，棍子指着黑板上的树枝状发散的思维导图，他从最前端开始介绍起来。
“老沈，我，你是认识的。”
“是，云少侠，多谢你仗义出手，帮忙找回了我那不听话的女儿。”沈万山拱了拱手。
云不亭小棍儿一甩，“虚的不说了，咱们聊聊合作。”
“洗耳恭听。”
“在找你女儿的时候，你已经见识过我出品的云亭净界了，对吧？”
“咱们，现在也正在使用这个奇迹啊。”沈万山道。
“对，云亭净界的确是个奇迹。我能搞出这东西来，不能不说还是因为机缘巧合，老天眷顾。”
云不亭很坦诚，他的合伙人，小光人癸，身为清气的意志，约莫也就是老天爷的代言人了，说是上苍眷顾，不为过。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这一类的构想，甚至还专门找了专业的人，却最终没有能够实现。唉……”赵哲微微一叹，“还是师兄你了不起。”
云不亭腼腆地一笑，继续道：“老沈，我说的合作挣钱项目，便是经营这个云亭净界。”
“哦？”
“云亭净界，自观澜山庄一事之后，已经有不少人知晓其存在了，而且我相信，这个消息的传播会很快。接下来，整个正国，不，不止，整个天下，所有的人，都将开始使用它，来进行远程通话。”
“全天下……所有人……”沈万山眉头微蹙，目露思索。他具备生意人特有的敏锐嗅觉，已经咂摸出一些味道来了，只是具体的情况，不那么清楚。
“不过，远程视频首先需要一个媒介，这个东西就是镜子。”
沈万山：“云少侠的意思是，想让我，来卖镜子？这个产业也许会因为云亭净界而发展不少，可是，想挣大钱似乎不那么容易。”
基础制造业嘛，需求就摆在那儿，是有上限的，到时候人手一块镜子，总是会被满足的。
如果只是造镜子卖镜子的话，沈万山略感失望。
“觉得油水不够？”云不亭笑。
沈万山点头：“有点儿。”
“光卖设备，嫌挣得少的话，那就再捆绑一个‘云亭净界使用资格’、‘云亭净界个人通讯号’，如何？”
沈万山眨了眨眼。
云不亭继续道：“以及，睿哲皇帝官方背书，云亭净界大正正宗，贩卖这种正版概念，无本的买卖，你觉得怎么样？”
“嘶……”沈万山吸了口气，这会儿他转过弯来了。
光卖镜子，就算全天下人都只买他家的，他都觉得还不够挣。毕竟他是天下第一有钱人，对这种实业生产项目很了解，对其中道道儿很清楚。
可是云不亭之后说的那些话，倒是让他耳目一新。
“正版概念……号码……资格……这些，也是能卖的么……”沈万山舔了舔嘴唇。
你想卖镜子，还得有实际的生产作坊来打底。
可是你卖个资格，卖个号码，卖个概念，却就只是动动嘴罢了，你连成本都不用，就能卖钱！
“云少侠，那么具体的操作，该如何进行？”沈万山已经动心了。
赵哲放下了抱着的胳膊，挥挥手让旁边侍立的乔桥添茶。
“跟你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我才提个头，你马上就能把后边全都想明白。”云不亭给沈万山点了个赞。
“第一，发动你天下第一有钱人的资源，将云亭净界扩散出去，叫全天下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容易。”沈万山道。
“第二，同时散播一个消息，云亭净界需要实名制，每个用户固定一个身份号码，从0号开始，依次往下排。
而对应的身份号码，有对应的登录镜子。这时候就需要你来完成这个步骤了，你得开设镜子作坊，制造制式的镜子，每个镜子都有相应的编号。而想要获得身份号码的人，就得掏钱买你的镜子。”
“一人一号，一人一镜，实名上网。不愧是你啊师兄，网络冲浪用网线当挡箭牌作威作福的键盘侠之类的祸患，直接就被你抹除了。”赵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