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知道你有多香吗?香到我现在就想把你给吞到肚子里。”男人沉迷的声音阵阵从隔壁的隔间传来:“等那个蠢女人的眼角膜移植给别人,她就成瞎子了,到时候你再也不用装瞎了!”
“你还真是狠毒!”女人娇笑,媚人心神。
“我狠毒?如果我狠毒,那岳母和你弄得何家破产,你作为何云初的亲妹妹,不但勾搭上了我,还让我对她下达假的绝症通知,这才使她要将眼角膜捐献给‘失明’的你,那这些都算什么呢?宝贝儿,我们都是一丘之貂。”
何云初则是捂着嘴巴,眼神绝望的盯着隔板,随着呼吸加重,痛苦的不能言语。
为什么!
为什么让她听到这样恶心的事情……
隔间里的两人,对她来说都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然而,他们却在今天,给了她一个特别大的惊喜。
这个惊喜,就像是一颗颗钢钉,被锤子敲打,一寸寸,一下下的穿透她的心脏。
还记得,何家破产后,继母便哭着对她诉说,妹妹何思暖突然失明了,而何云初又从楚南川那里获知了自己已经患了绝症,思来想去便答应了将眼角膜捐给妹妹的事情……
忽然,隔间的门被人打开,缓缓的露出了楚南川的俊脸,一身白大褂将他映衬的唇红齿白,别样儒雅,可邪恶狰狞的笑,却比起他的俊朗更加刺眼。
“为什么!”何云初一边后退,一边质问着,虽然很难过,却硬生生咬牙憋着泪水。
楚南川黑眸阴鹜,笑得让人不安:“因为你该死,你活该当我的垫脚石!”
何云初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耳畔与他这句话交叠响起的,是当初他求婚时对她深情表白的那句:我爱你。
彼时,楚南川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麻醉针,注射器的针头寒光硕硕,与他俊逸的眉眼呼应着,然后他步步朝着退无可退的何云初逼近……
“滴滴滴”迷迷糊糊中,何云初听到心率机的声音。
她努力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手术灯,和一旁穿着手术服,拿着手术刀的楚南川。
何云初恨得眼睛通红,艰难的发声:“楚南川!如果,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还遇到你!”
楚南川勾着冷笑,满眼轻蔑,真是蠢女人。
“我想看看,你死得有多让我心痛!”
眼前刀光闪烁,黑暗和猩红色模糊了视线,而何云初却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就听耳畔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楚大夫,病人情绪波动,造成大出血,怕是……”
久久,楚南川没有回答,而何云初也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何云初,别在走廊里了,赶紧回到床上等着,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你上手术台了。”
何云初身子一震,瞳孔紧缩,视线从黑暗到模糊,从模糊到清晰,光亮和声音猛的扎了进来。
她看着四周的一切,还有身前刚刚和自己说话的护士长,眼神不禁露出了迷惑。
我不是死了吗?
怎么还好端端的在这里?
还有……
一个小时之后就做手术?
何云初一头雾水,在看到墙上的万年历后,更加惊讶无比。
2018年6月12日,上午10:20分。
这……这不是她没有追着何思暖和楚南川去洗手间之前的时候吗?
何云初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后,她逐渐能接受了这时间倒流的离奇事件。
看来上天怜悯她,让她重活了一次。
何云初目光如炬。
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惊喜,也该由她送给那两个人!!!
这样想着,她回到了之前的洗手间,只不过,这一次她带了录音笔。
和前世几乎一摸一样,楚南川和何思暖说了同样的话,何云初将那些话全都用录音笔录了下来。
何云初感觉录制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提前离开,免得像上次一样,谁知关门的时候竟然不慎弄出了动静。
“谁?!”
何云初不等他开门出来,便拼命的逃出了洗手间。
楚南川可能是猜到了什么,所以紧追不放,眼看着何云初就要被他给抓到。
何云初慌不择路,当看到前方有岔路,便心一横,直接跑到了标注着太平间的走廊,并且闯入了其中一间屋子。
为了避免被楚南川抓到,何云初看到有空床,就急忙躺了上去,并且给自己蒙上白床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多久,楚南川追了进来,皮鞋碰撞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紧扣人的心弦。
何云初听到他往自己这边走,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楚南川到了何云初的床边,刚抓住盖着她的白床单,准备有掀开,就忽然有人进来,他也紧忙松开了手。
“楚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人问。
楚南川回答道:“有一个患者没了,我来看看,因为以前认识……你们这是?”
“哦,西江高速公路口发生了车祸,程氏集团的老总程御瑾不幸在这次事故里没有抢救过来,这不,先送他到这里来,等他的亲属来帮他处理后事。”
“哦!原来是这样,程御瑾么?呵呵,可真是可惜呢!”说话间楚南川告辞了:“我还有一个手术要做,先不打扰了。”
何云初松了一口气,估计他也没看准是自己,否则他也不会离开。
只是……
程御瑾死了?
她心里一真难受。
在前世,程御瑾对她痴情一片,她却全都视而不见,不但屡次伤他的心,还非逼着父亲答应她嫁给一穷二白的楚南川。
何云初死前,她就有听说了程御瑾出车祸在抢救的事,但她没有过多的担心,直到知道了楚南川人渣的一面,又死了一次,她才知道,谁在是对自己真正好的人。
可是,终究还是太迟了,要是她重生的早一点,有机会告诉他避免去遭遇车祸的路口,是不是就能扭他死掉的结局呢?
她掀开白床单坐了起来,向着旁边停放的床位看去,不怎么的,居然看到他有轻微的浮动,似乎有喘气的意思。
难道……
他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