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玉桥酒店是一家普通的小酒店,规模不大。
在找人无果的情况下,韩铁找车。
经过在监控资料里的反复排查,韩铁发现,在3月25下半天直到晚上21点多钟,共计有3辆淮县牌照的小汽车在玉桥酒店进出:
一辆白色宝马X6,一辆黑色帕萨特,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
韩铁牢牢记住了3辆车的牌号。
同时,他还牢牢记住了3辆车离开玉桥酒店的时间。
时候不早了!
韩铁辞谢了小伙子、离开了保安室。
刚走到酒店院子里,他就迅速把这3辆车的牌号发送给潘明,要求尽快查明车主!
他想想似乎还不放心,干脆拨通潘明的电话,反复叮嘱,从县交警大队查这3辆车的车主时一定要慎之又慎、绝对保密,最好结合其它事情混在一起查,但也要尽量快一些。
因为,他跟潘明在淮县、淮堤同时进行的密查是相辅相成的。
末了,他极其冷静地提醒潘明:
“小潘你切记:我们警察真正的敌人,从来都是自己人!”
他在手机上看看时间,发觉自己刚才已经在保安室呆了将近2个小时。
下午4点来钟,韩铁觉得这是去找苏玉花和陈娇娇最好的时机。
他要把握好每一次来淮堤的机会,想方设法完成任务。
他来到酒店大门外路边,招手叫来一个出租车,直奔金龙湾大酒店。
金龙湾比玉桥又上了一个档次,但在淮堤仍然算是一般化、中等水平的酒店。
韩铁进了一楼大堂,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坐上电梯,直奔12楼。
12楼已经是酒店的顶层,1224房间在最西边、北面背阳,十分偏僻、安静,但由于是最顶层、加上热天西晒,估计一般的住客也不会喜欢。
当然,苏玉花和陈娇娇要是租住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韩铁轻轻地叩门。
过了一会儿,房门才拉开一条小缝,一个穿着睡衣的20多岁的姑娘睡眼惺忪地问:
“谁呀?找谁?”
她身材高挑,丰满健硕,虽然神态慵懒,仍然不失俊俏、性感。
韩铁估计,她就是苏玉花。
韩铁彬彬有礼地答道:
“我,请问苏玉花女士是不是在这儿?”
苏玉花警惕性很高,并没有把门缝开得更大,疑惑地问: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
韩铁不想在宾馆走廊里弄出什么太大的声音、动静,就轻轻地笑着说:
“我的一个大老板朋友让我来找你说个事儿,很快就好!这不,这是我的身份证!”
韩铁说着,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苏玉花接过身份证随便看了看,仔细打量一下了一下韩铁,觉得这男人也挺帅的。在这到处是监控的宾馆里,一个帅哥独自找上门来,还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应该不会有安全上的问题。
她把门拉开:
“进来吧,不过有事儿说要快点儿,我等会儿要出去。”
韩铁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谢谢,你放心,我说个事儿就走!”
待韩铁进来,她神头往走廊里看了看,把门关上。
这是一个十分凌乱的房间,明显住着不止一个人,被子、枕头、衣服扔在地上,方便面、矿泉水、水果、瓜子到处都是,已经是半下午、接近傍晚了,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的。
苏玉花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被子,随手把身份证还给韩铁:
“随便坐吧,站住也行。说吧,需要服务、还是真的有什么事儿要问我?”
韩铁迅速观察了一下这个普通的标准间,就近在床边坐了下来,从随身带着的男包里掏出2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木质手串儿递给苏玉花:
“请小妹帮个小忙,一点儿小意思!”
苏玉花大概不习惯别人、特别是男人这么尊重自己,接过手串儿的手稍微抖了抖,有点不自然:
“不要客气,我又能帮什么忙?有事儿你快说吧?”
她一下子在沙发椅上坐下去,也不整理自己的睡衣,不在意两条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
韩铁打算速战速决,立即说:
“是这样,我侄女今年春节前结的婚,才半年小两口就经常闹别扭、吵架生气。侄女婿前几天还夜不归宿,这不,我在悄悄地到处找他。不好意思啊,我听这宾馆的朋友说,他到这个金龙湾、还有玉桥等几个宾馆找过你——”。
苏玉花打断他:
“你这个侄女婿叫什么名字?”
韩铁怔了一下,接着说下去:
“你听我说,他就是来找你也不会像我这样报真名字。他在淮堤市区上班,但老家是淮县的。很不好意思,那天朋友说在网上看到你前几天在淮县活动,我想问问,我侄女婿是不是掺和进去了?”
苏玉花阅人很多,似乎已经把淮县陆云案件忘记了,韩铁这么一说,她干脆说:
“我又不认识你侄女婿,他到底叫什么?”
韩铁说:
“他叫魏柳,他不会告诉你他的真名的!对了,那天是3月25号,周五,他傍晚打了我侄女,说自己出去找快活去!”
苏玉花不屑地说:
“嘻,我不是什么人都想打交道的。3月25号晚上我去淮县见一个大老板,没想到被警察撞上了,真扫兴!这不,是这个电话约的我,你看是不是你的侄女婿!”
她说着打开手机,读了一个手机号码。
韩铁死死记住了这个号码,又皱起眉头、摇摇头说:
“我好像不熟悉这个号码!”
苏玉花不耐烦地站起身:
“我说嘛,你这样大海捞针找人,够笨的!”
韩铁坚持着说:
“哎,小妹帮人帮到底嘛,我找了不少地方了,没有头绪,这边几个家庭都在着急。你说说看,25号那天约你的人长成啥样子?”
苏玉花站起来,脚踢着地上的衣服被子,一边玩儿着韩铁送的手串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一个小子,像个老板跟前的混混,20多岁,跟我高矮差不多,有点儿含胸,黑脸、吸腮、小平头,一身烟臭味!”
韩铁一一用心记下来。
他又摇摇头:
“不像,我那侄女婿人高马大的,不是你说的这个人。”
苏玉花看韩铁大爷们一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多少有点不忍,就说:
“我说你这大哥,这么着找人没啥意思!男人结婚才几个月就出去采野花,要么你侄女没能耐留住人,要不就是那家伙需求大,你这么着找,也不是个办法!”
韩铁站起来告辞,意味深长地说:
“家里着急,没办法,谢谢了!都在这社会上,大家还不是相互帮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能帮上你的忙呢!”
韩铁刚刚下楼,潘明发来手机信息:
“韩大队,接电话方便吗?”
韩铁急急地走出酒店大堂,在下台阶时就打开手机拨过去:
“小潘你好,请讲!”
“韩大队,3辆小车查到了!”
韩铁忙说:
“快讲!”
“那辆白色宝马X6是淮堤天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方丽妮的,那辆黑色帕萨特是县体育局的,那辆黑色丰田越野是县水务局的。”
韩铁说:
“好的小潘,你再想办法从214省道淮县与淮堤交界处的监控看看,这3辆车当天下午和晚上回没回淮县、具体时间是多少,他们离开玉桥酒店的时间我都记得。”
“好的。”
“还有,当天晚上23点50分在淮王宫大酒店门口斜对过公用电话亭打报警电话的人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