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您这是在干什么?”玉丫看着云兮在王府花园里扒拉了一早上忍不住问了句。
昨夜门主可是一身湿淋淋的回来了,听说还是被王爷抱回来的,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但是玉丫从昨夜开始,看着云兮阴暗的脸色时,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扑腾着。
“找到了!”
“门主找到什么了?”
玉丫听到云兮冷笑的声音时,忍不住凑上前,却吓了一跳:“门主,你抓这玩意儿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有用处!”云兮撇嘴一笑,从枯木里扒拉出来的大头红蚂蚁装进小瓶子里。
“门,门主,昨天小侯爷没,没对你做什么吧!”结合之前小侯爷对云兮动手动脚的实例,玉丫不得不谨慎的看着云兮,因为此时此刻云兮脸色的笑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没,当然没什么!”云兮起身,眼神一瓢,果然瞟到了不远处,一个前呼后拥的人正朝着这方向而来!
“来的真是时候!”云兮咬牙切齿一笑,迈开脚步走出了灌木丛。
念锦初一个人在王府里闲逛着,本来是凤郡让他来的,可没曾想,他人还没到,凤郡就进夏宫处理紧急事务了。
“无聊!”念锦初一边走,一边观赏着王府里的景色,正要耷拉下脑袋时,却一眼瞄到了在前边的云兮。
狭长的凤眼露出了一丝的顽皮,刚刚入府,听到王府的人议论,昨夜王爷带回了云姑娘后,就直接奔了卧房。
看来是成了好事!
想到这里念锦初不由得意一笑,直接朝云兮走去。
“嘿,兮儿!”悄悄的来到云兮身边,念锦初伸手拍了一下云兮的肩膀。
“奴婢见过小侯爷!”玉丫转过身来,看见念锦初正在身后时,急忙欠了身行了礼。而云兮撇嘴一笑,转过身来看了念锦初一眼道:“怎么,小侯爷又有什么事?”
“兮儿,昨夜过得可好!”念锦初挑眉坏笑。
云兮眼底眸光一闪,靠在念锦初的耳边,双手上而下的放在了念锦初的衣襟处,低语道:“臭猴子,你说呢!”
“别看我表哥粗莽汉子一个,可那只是外表,他很温柔,是个好男人!”念锦初抓住了云兮的手,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
“确实,凤郡虽然卑鄙无耻了点,但不会干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云兮抽出自己的手,冷冽一笑,转身对玉丫呵斥道:“玉丫,我们回房去!”
“诶!”玉丫看了看念锦初一眼,她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埋头跟在云兮身后离去了。
“她是什么意思呢!”念锦初抓了抓被云兮抓松了的衣襟,扭头看了一眼云兮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呢,昨晚凤郡到底是怎么了她,怨气颇重啊!
“死猴子,等着吧,有你受的!”云兮淡然一笑,将手中的空瓶子往草丛里一丢。
“王爷……属下查出,念家与南江提防一案有牵连!”张宁语站在凤郡身侧,虽然平日里他快嘴惯了,可今天说这句话他还是思量了许久。
“嗯!”凤郡似乎并不诧异。
“还有,刚敬事房一小太监说,他那日回敬事房的路上,依稀看到念锦初进敬事房的身影……”
“嗯!”凤郡阖上眼,仰起头深吸了口气。
“王爷想要如何对待!”张宁语挑眉问道,他想知道铁血无情的凤郡,对这件事会这么处理。
“交给本王……”凤郡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
“好……那小太监如何处置?”张宁语眼眸一禀,这才是能看出凤郡处理念家的关键。
凤郡阖上眼,指尖不住的叩着长廊边沿的栏杆,许久才道:“杀了他!”
“是……”张宁语一怔,却也没多说什么。
张凤郡站在潜龙殿的长廊外,长风鼓起了他的官袍广袖,他忽然回转身朝殿内呵斥:“秋风,将几名御医带上来!”
“是!”
不多时,凤郡身后就跪着几名瑟瑟发抖的御医官,他的背影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凤郡看着夏宫连绵不绝的建筑,在看了看潜龙殿门外忽然增多了几杯的禁卫军时,他眼底一道寒光一闪。统领禁卫军的都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千紫兰的人,现在忽然增兵所谓何事?
罢,多思无益,看看这些个小人要唱什么好戏!
凤郡莞尔一笑,转身缓缓对跪在身后的御医官们说道:“皇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为何现在你们竟然能将他弄至昏迷不醒!”
“臣等该死,也不知为何皇上的脉象就是风寒之症,臣等对症下药后,皇上非但没病愈,反而今早陷入昏迷!”为首的汪御医战战兢兢的说道。
“本王现在不想听这些!”凤郡听到汪御医这样说时,他猛然怒吼转身,广袖唰的一身拂过了御医官们的脸,有人竟然就这样被吓晕过去。
“本王只想知道,皇上如何才能好!”凤郡手指一指前方那还躺在龙床上昏迷不醒的凤蕴。
“恕臣等医术浅薄照顾不来龙体!”没吓晕过去的汪御医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滚,都是一群饭桶!”凤郡忍不住咆哮怒喝。
“是,是……”一阵匆忙的逃亡声之后,凤郡转身走进了内殿,站在龙床边,看着凤蕴消瘦的脸孔时,他竟然忍不住的伸手覆在了凤蕴的额头上。
站在边上的张宁语沉默了许久才道:“确实,现下太医院里,有点能耐的都派上瘟疫之地,留守宫闱的都是些不成器者!不成器者要爬到这个位置,想必也不容易,左右逢源更是少不了,有时还得身不由己……”
“张宁语,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罗里吧嗦这毛病!”
冷笑过后凤郡的手心感受到了凤蕴额头上的冷凉时,他一怔,瞬间看下去,看到凤蕴起伏的胸膛时,方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罗里吧嗦的毛病没得治,不过皇上的病,王爷为何不找那位姑娘试一试如何!”张宁语在一边提醒道。
“兮儿?”凤郡一怔。
“对,那姑娘能轻易就识别出噬尸毒,想必医术要比这些御医院的废物扎实得多!”
是呵,他怎么就将那毒妇是名满天下的云门之主的身份忘记了,看区区一个风寒症,应该算是小菜一碟!但照昨晚和今天早晨的情形来看,那毒妇正在气头上呢,谁请得动她。
“秋风,幻月,看住这里,有什么事速速来报!”凤郡忽然眼眸一沉,他去请就是。
“是!”
秋风和幻月同时应下来了,今天进夏宫他们也察觉到了与往日不同的气息,不论是从议政厅开始,还是到了这潜龙殿,驻守兵力增多了不少,款且还是些生面孔!在看看现在王爷的脸色,看来是有事要发生了。
“张宁语,随本王出去一趟如何!”凤郡扭头朝身后的张宁语挑眉一笑。
“臣,乐意之极!”张宁语撇嘴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从花园里回来后,云兮就一直在玉兰楼里看医书,这让玉丫忍不住问道:“门主,昨天您替玉丫诊脉施针,一点都不疼呢,懂医术真好!”
云兮放下书本,想起了云门最近发生的事情,云沁与云素之为了云门门主一位一辈子相斗到死时,莞尔一笑:“有好,也有坏,学医者,能医治别人身体发肤上的疼痛,却医不了自己心头上的病!”
玉丫似懂非懂的抱着花瓶站在门边上道:“奴婢书读得少,也不是很明白这句话,我还是替花瓶加点水吧!”
“嗯!”云兮点点头,继续埋头手里的书籍。
而玉丫刚打开门,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凤郡时,她吓了一跳,急忙欠身道:“王爷,您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兮儿呢!”凤郡不客气的撑开了房门朝屋里看了看。
“我在这儿,没逃,王爷大可放心!”云兮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凤郡的双眼。
凤郡大步跨进了屋内,来到云兮跟前,一手抓住了云兮的手腕道:“起来,帮本王个忙!”
“喝,不敢当,我一介山野村妇,是懂些土方治治病,闹着玩的下下毒,但这那能帮得上王爷什么忙么!”云兮冷笑的看着凤郡道。
“事关天下,本王不是在跟你闹着玩!”凤郡眼眸一缩,拽着云兮的手腕力道加深了少许。
“天下事,与我何关,凤郡,我只欠你解一次毒,你还欠我一身内力!”云兮抛开了凤郡的手腕。
“你,这些事不可以混为一谈!”凤郡低沉道。
看着凤郡一改往常的样子时,云兮撇嘴问道:“说吧,什么事!”
“皇上病了,你跟我进夏宫诊脉!”凤郡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这个要求。
没想到云兮撇嘴一笑:“笑话,偌大的夏宫,御医官不下百十名,何须用到我?凤郡,你是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样?”
“你……”凤郡深吸了口气,想来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信他。
“王爷,忙儿去吧,这个忙云兮帮不起,也不想玩!”云兮冷笑着下了逐客令。
“本王不想逼你,更不是骗你,愿帮就帮!”凤郡见云兮这样冷淡时,他豁然起身,推门离去。